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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节

      那种仿佛深入骨髓,姚倩谊痛得几乎不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
    龚子瑊很想就这样离开,可身后异样的叫声还是让他停住了脚步,停了半响终究是狠不下心。
    转身当看到姚倩谊痛得整个人躺在地上时吓了一跳。
    上前将她抱在怀里,紧张的问道:“倩谊,倩谊怎么呢?哪里痛,哪里不舒服?”
    姚倩谊紧紧的揪住他,“肚子,肚子好痛!”
    她感觉肚子里面有什么在撕搅着她,人都快要裂开了。
    看向她紧捂住的肚子,龚子瑊忽然觉得身下一片湿润,伸手抹去,再抬手那鲜红的血迹,就算是他也震住了。
    还是姚倩谊一声低微的痛让他清醒过来,抱起她就朝着外面跑去。
    “倩谊,别怕!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乖,再忍忍啊。”
    一听要去医院,刚才还萎靡不正的姚倩谊立刻扯住她,不断的摇头,“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去医院。”
    她恐怕有些猜到了原因,如果现在去医院的话,天知道明天报纸上会写些什么,而且她跟他的关系一定也会被嘉奇知道。她现在不能冒一点的险,目前能够让她还有点胜算的就是他对自己的爱。
    如果让她知道她跟龚子瑊的事情,她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绝对,绝对不能去医院!
    “你知道你现在多危险吗?乖,我们去医院。”龚子瑊这个时候哪里肯依她。
    眼泪不断的落下,姚倩谊哭得像个泪人,又加上肚子的绞痛,吐字都不是很清楚了。
    瞧着她那痛得快要昏死过去还在那坚持,龚子瑊终是妥协。
    “好,我们不去医院。”
    好在今晚他是独自驾车过来,将她放在副驾驶上,龚子瑊上了驾驶座,开车离去。
    第一次,他超速,第一次他闯了红灯。
    龚子瑊带姚倩谊直接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而当他们到的时候,龚子瑊的屋外已经有人站在那里。
    看到那站在那的身影,龚子瑊的慌乱的神情这才有了一丝安定,“她流了很多血。”
    三人进了屋子,打开灯才得以看清龚子瑊的那白色衬衣上的斑驳血迹。
    那医生微微皱了皱眉,让他将姚倩谊放下,这才开始检查。
    龚子瑊的手上此刻都沾满了血,可他没有出去清理,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面色苍白的姚倩谊,后悔今晚的狠心将她弄成了这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龚子瑊都忘记了时间的流走,就听那略显暗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她是情绪波动太大,以至于动了胎气。现在没事了,不过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休养,不能再受任何刺激,情绪上也不能有太大的波动。”
    龚子瑊不知好友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之后他又说了什么,他就那么完全像个傻子一样的坐在床边,望着昏睡中的姚倩谊。
    姚倩谊是在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记忆似乎还停留在当晚,动了动身子,发觉浑身乏力,尤其是那不正常凹陷的床沿,扭过头望着趴在床边的龚子瑊,姚倩谊有些干涸的唇抿了抿,双眸掠过幽邃,刚刚抬起手,龚子瑊就睁开了双眸。
    猝不及防的对视,一时两人都没有开口,一个是没有理清现在的情况,一个则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是一晚上的时间,龚子瑊就邋遢了许多。这一晚他都守在姚倩谊的床边,就怕她有个意外,他也想了一个晚上,当她醒过来之后要如何开口,只是当一切摆在以前的时候,之前再多的心理建树都没有任何的用处,在此刻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抬手抚上他憔悴的容颜,姚倩谊难掩心疼的抿着唇,眼底有着愧疚,正是这份愧疚更加的触动龚子瑊的心。
    这个女人对自己并非真的如表面所看到的那样绝情,不然,不然也不会……
    眼神落在那被被子遮盖住的腹部,眸色不觉柔和了下来。
    “孩子,孩子是我的对吗?”
    望着他紧张的盯着自己的腹部,姚倩谊小心而呵护的护着肚子,神情黯然而忧伤,紧抿着唇不说话,更甚至最后还黯然的扭过头不去看他。
    这神情,让龚子瑊愈发的紧张,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急声再次问道:“这是我的孩子对不对?”
    这一次言语中有着肯定。
    莫庭说过,孩子估计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应该就是那次……不会错的。
    听着他那样肯定的说孩子是他的,姚倩谊突然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却又不想让他知道,而压抑着,只是那啜泣声还是传到了他的耳里。
    莫庭说过,目前她的情绪不宜波动,要平静的休养。
    害怕她又伤到自己和孩子,龚子瑊强硬的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抚着。
    “乖,不哭,不哭。”
    温柔的几乎可以融化冰川的话语让姚倩谊的哭声更大,趴在他的怀里肆意的哭泣着,似乎要发泄心中所有的委屈和不满。
    也是顾忌到孩子,再加上昨晚那样的事情之后,姚倩谊也担心继续下去会伤到孩子,哭了会后就停了下来,却是推搡着龚子瑊。
    “你不是不要我跟孩子了吗?你不是说再也不管我了吗?那你现在还管我干什么?你让我跟着孩子去死好了,反正到时如果被顾琉璃和姬月珩查到那些事情我也别想好过,与其那样,我宁愿现在就去死。”
    说着,就要下床朝着窗户边走去。
    怕她伤到自己和孩子,龚子瑊紧紧的护着,一边又一遍的小心的劝慰着,“不会,不会,你不会有事的。”郑重的保证,龚子瑊掩去眸底的痛苦。
    他知道,一旦这话说出口,代表着他以后都别想再视线当初自己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