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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他现在神志不清,讲道理没用,就算勉强起点作用,这也是长期过程,短时间内估计唤不醒,只能继续检查,看看哪出了问题,”乔夕推推眼镜,“当然,前提是他肯安静的待在这里。”
    “实在不行就关起来,他是成品,笼子得结实点,”邵泽说着顿住,轻声默念,“神志不清,看牢人质……”
    乔夕和他对视,只觉豁然开朗:“我明白了,是个好主意。”
    邵泽笑眯眯的点点头,看他一眼,忽然问:“邵修容那边有动静么?”
    “有,”乔夕并不隐瞒,“刚刚你睡着的时候他派人送了一束花,说祝你早日康复,我吩咐他们扔了。”
    邵泽无所谓的应了声,早在他的信息素因为受伤而暴露出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肯定会被邵修容找上门,现在这种反应很正常,估计等邵修容忙完手头的工作就该抽空对付他了,他眯了眯眼,忽然想起一件事:“八区那个变态好不容易做出成品,不可能那么轻易的送给邵修容吧?”
    “嗯,应该是暂时借给他的。”
    “如果是这样那他肯定会要回去,”邵泽挑眉,“你说他有可能来找咱们要人么?”
    “就算要我也不给,谁抢着归谁,”乔夕眸子里一片寒光,“那变态只要敢来,我就找人把他按在实验台上慢慢解刨了。”
    “……什么抢不抢的,你别把我朋友当成是一件实验品,”邵泽提醒,“还有,我喊变态也就算了,他好歹是你师兄。”
    “对我来说师兄和变态是一个意思,”乔夕不为所动,“你当初在实验室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你受得了他么?”
    “还行吧,其实从外表看,那变态挺赏心悦目的,”邵泽说着忽然笑了,“我记得有一次给他下了点药,让他在地上抽了半小时,不过等我想起要录下来的时候,那变态就被他的手下发现抬走了,可惜。”
    乔夕:“……”
    “说实话,他哪怕浑身抽搐也抽得不失风度,真的。”
    “……你需要休息。”乔夕默默给他盖好被,拎起药箱走人。邵泽目送他离开,继续乖乖的窝在床上养伤。
    程肆体内的镇定剂的药性还有几个小时就会消退,乔夕从邵泽的房间里出来后便吩咐手下去买张单人床,然后抬到白澈的屋子里。众手下虽然不解,但明智的没有多问,听话的去执行了,但完成后紧接着又听乔夕说把程肆抬进去,顿时沉默。
    乔夕冷冰冰的环视一周:“怎么,有问题?”
    您老把这么一个凶残的大杀器扔给白少,白少知道么?众手下默默的想,终究不敢多嘴。
    “没问题就抬走。”
    “……哦。”
    白澈是中午和景昊一起回来的,他简单吃完饭,上楼看了看邵泽,然后回卧室睡午觉,接着便发现了大床旁还摆着另一张床,立刻停住。
    助理推着他,简直惊了:“这是怎么回事?谁放的?!”
    白澈一向聪明,几乎是在看到程肆的瞬间就明白是乔夕干的好事,快速吩咐:“咱们走。”
    助理刚要点头,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想去哪儿?”
    乔夕趁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迅速挥开一干助理,接着用力踢一脚轮椅,霎那间将白澈送进了房间,他跟着进屋:“这几天在家里办公吧。”
    白澈慢慢转过轮椅,脸上仍挂着温和的笑意,并没恼羞成怒:“你就不能把他锁起来?”
    “不能,搞不好会让他自残,而且不方便管理,”乔夕安慰,“我会尽快让他恢复神志,你先忍忍,他怎么说也是阿泽的朋友。”
    白澈刚想开口,却察觉旁边的人醒了,便看了过去。乔夕退回到门外,望着起身的程肆,冷淡的说:“你朋友让我告诉你他们有事出去一趟,你继续看着人质。”
    “看牢人质,杀掉擅闯者。”程肆脸上的伤疤被乔夕涂了药,上面缠满绷带,完全看不出具体模样,他一边机械的闷声开口,一边缓步走向白澈,默默往那儿一坐,定定望着他,不动了。
    白澈:“……”
    乔夕对这个效果很满意,侧头吩咐身边的人:“如果有重要的文件,你们就放在门口,记住,千万别进去。”
    白澈的助理欲哭无泪,道了声是,静静目送他离开,接着看向自家上司,小声问:“白少,有什么打算?”
    程肆见他们和自己的人质说话,立刻扭头,虽然没有开口,但杀气却蔓延了出来。
    “……”几位助理齐齐后退,心里哗哗的直流血,白少和这么一个未驯化的野蛮人睡一屋真的可以么?
    他们商量片刻,掏手机给白澈发短信,说别勉强,要是实在不愿意,就趁着去厕所的空当跳下去,我们接着你,然后给乔少送一个笼子赔不是算了。
    白澈看看手机,没有理会,他的余光一扫,见手下急得在门口来回转圈,甚至要去写个小牌牌举着给他看,沉默半晌,终于回复:没用,别说去厕所,哪怕我洗澡,他也会在旁边盯着。
    “……”助理瞬间捂住了小心脏。
    白澈坐了一会儿,指了指书柜:“把你身后左边的那本书拿给我。”
    程肆嗯了声,很快递给他。白澈翻开摊在腿上,面带微笑,温和的念起了诗。程肆眨也不眨的盯着他,安静的听着。微风吹动白色的窗帘,一时静谧非常。
    “诗可以陶冶情操,让人不那么暴力,”白澈望着他,“我刚刚念的那几首听懂了么?”
    程肆和他对视,目光呆滞,神情木然。
    白澈:“……”
    春末的午后直让人昏昏欲睡,景昊轻轻打开门,见邵泽正在睡,便放慢脚步,缓缓上前,坐在床边望着他。
    邵泽的脸颊和嘴唇仍没多少血色,精致的五官透着显而易见的脆弱,此刻安静的闭着眼,让人心疼得想要抱进怀里揉揉。景昊盯着他看一阵,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心里有一大堆的问题想问。
    这人经历了什么?是谁救的他?为什么会在dr?性格怎么变化这么大?模样的改变是因为受伤整容还是其他?当初特意出现在那场冥婚上是不是想找李顾,结果却意外的发现一个秘密,所以临时改变了主意?那他对李顾的感情是真的放下了么?
    最重要的一点,他属于极少数的那部分人,又是omega,当初训练一定吃了不少苦,他决定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因为被李顾伤得狠了?
    景昊的眸子有些沉,微微低头,在他嘴角吻了吻。邵泽察觉他的靠近,迷迷糊糊睁眼,笑着抬起能动的右手伸向他,索要拥抱。
    他现在正处于发情前期,非常敏感,景昊是唯一能进这间房的alpha,而且他对景昊很黏,一举一动都透着股依赖,让人整颗心都软化了。
    景昊神色稍缓,脱了外套和西裤,上床抱着他。邵泽缩进他怀里,找到舒服的位置,闭眼继续睡。景昊恍然想起初遇的时候,神色又缓了些,再次吻了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