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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
    严格睡得正香,被客栈外传出的喧嚣声吵醒,眼睛睁开一条缝往窗外看,天才蒙蒙亮,外面一片昏暗。他迷迷糊糊地问皇甫玉琛,“子瑞,外面什么事……好吵。”
    “一大群人从客栈外经过,应该是江湖帮派。”
    他的声音是隔着一段距离传过来的,严格疑惑地张开眼,往旁边瞅了瞅,房间里很暗,没在枕头边看到人。
    “你在哪儿?掉地上了?”
    “这儿。”皇甫玉琛从床的另一头坐起身。
    “你怎么跑那边去了?”严格不解。
    皇甫玉琛拉开自己的衣襟,面向窗户,胸膛上某两个地方有两块深色的痕迹,无奈地道:“昨天晚上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梦,一直掐我这里……我只好换到这头来睡。”
    严谨的声音幽幽地从旁边的小床上传过来,“我可以作证。爹爹一直在说摘什么东西。”
    严格脸颊发热,仰头望屋顶,努力想了想,“喔,想起来了。我好像梦到地里的花生熟了,天又要下大雨,所以一直在着急地摘花生,但有一根绳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捆着我不让我动,我就摘得更快更急……”
    皇甫玉琛扶额。
    严谨噗噗地偷笑,小床嘎吱地响。
    “小孩子不许偷听大人讲话!”严格拿出为人父的威严教训了他一句。
    他爬到皇甫玉琛身边,在他的唇上重重地亲一口表示安慰,“这可不能怪我,一定是因为这一路上我都在想着怎么发展地方上的经济,所以就梦见摘花生了。”
    皇甫玉琛无奈地叹气,拉过被子将严格裹住,搂住他的腰,在他耳边暧昧的低笑,“也许我该庆幸你没有梦到摘其他的东西。”
    严格张了张嘴,无言以对,干脆用嘴巴堵住他的嘴。
    皇甫玉琛勾唇,抢过主动权。两人在黑暗中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严格挥手用真气推开窗户,探身向外看,人已经走远,街道上空无一人,“是什么江湖门派?”
    “不清楚,”皇甫玉琛道,“听声音人数在一百以上,估计是有什么大动作,一会儿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天快亮了,起床?”
    “起吧。”严格伸了个懒腰。
    两人起床后,修炼了半个时辰,天就大亮。
    一家三口打理好后,到楼下吃早饭,向小二打听早上的事。
    小二低声道:“二位客官千万别明目张胆地打听!那是拜月神教的人,按照江湖人的说法就是,他们是邪道的。每年的这个时候,他们的教主都要带着教徒到佛安山祭拜月亮,据说是求帮派地位节节高升、一年到头做事顺利。他们不会对普通人怎么样,只要我们不招惹他们,基本不会有事;但万一招惹上了,他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祭拜月亮?如何祭拜?”严格好奇。
    小二支支吾吾的,“这,公子还是别打听了。拜月神教很危险的。”
    皇甫玉琛手掌一翻,一锭五两的银子出现在桌面上。
    小二这才愿意讲,但声音仍然压得低低的,看来是真的很忌讳,“拜月神教的人认为,阴历三月的繁城是离月亮最近的地方,在三月初八,他们会抬着圣女先在繁城绕行三圈,以告诉月神他们将会对她进行祭拜。到了晚上,祭拜正式开始。据说,他们教中有一块月亮形的宝石,这块宝石会选定能和月神沟通的人。这个人通常都是他们的教徒。祭拜结束后,圣女会陪着此人一直跪拜到子时,圣女放出此人身体里所有的血,浸润月亮型的宝石,宝石吸收了所有的血后,就能保佑拜月神教一年。”
    严格道:“ 为什么不是祭拜满月,而是初八的月亮?初八的月亮又不是圆月。”
    小二笑道:“这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十五的月亮最圆,但初八离十五已过半,月亮将离圆满越来越近,寓意比满月更好。”
    “原来如此,”严格还有疑问,“月形宝石真的能选择某个人?如何选择?”
    这次回答他的是一位客人,而且还是熟人,忽悠双绝夫妇。严格三人现在用的是罗家人的身份,但相貌还是方家人的,‘忽悠双绝’并没有认出他们。
    “是真的,”黄淑雅道,“曾经有位神偷想偷盗这块宝石,看到了祭祀的一幕,据说那块宝石被月光照过后,会散发出某种古怪的诱惑力,这种力量只对特定的某一人起作用,会被毫无意识地吸引到祭祀的地方。”
    严格问:“历来被吸引的人都是拜月神教的人?”如果是这样,很有可能只是某种药物在起作用。
    店小二道:“唯一的一次是三年前,家住城东的一位姑娘被引了过去。”
    严格道:“用她祭祀了?”
    “对,”店小二摇头,“可惜了,那姑娘二八年华,还没嫁人呢。”
    严谨问:“圣女长得漂亮吗?”
    107章 久违的支线任务
    “漂亮!”店小二咂嘴,“每年不知有多少人是为了看她而来。今年是我第二次见到她了,一点儿也没变老,还是那么漂亮!”
    另外几个小二都赞同地点头。
    严格和皇甫玉琛都面无表情地看严谨。
    严谨一脸无辜,他就随便问问怎么了?
    这时,外面喧嚣起来。
    店小二道:“一定是他们绕城第二圈了。”
    客栈里的客人都跑了出去。
    “爹爹,我们也看看。”严谨拉着严格的手也往外跑。
    皇甫玉琛付了饭钱,跟上。
    城中人对拜月神教的人果然忌讳,远处的队伍越来越近,他们自觉地让到两旁,一些没有急事的索性站在路边,看过热闹后再赶路。
    八人抬的轿子上,四面垂挂着淡紫色的纱帘,一阵阵风吹过,轻软的纱帘如同紫烟一样飘扬而起,露出轿中人真容。
    圣女确实很美,而且严格三人之前都见过,就是当初和‘没出息’打起来时抱着严谨的那位姑娘。
    不知是不是在宫中见多了各色美人的缘故,严格当初看见她时就没有惊艳的感觉,此时再见,同样觉得无感。扭头看皇甫玉琛也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他拍拍皇甫玉琛的肩,点头,扬唇,表示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皇甫玉琛失笑。除了严格,其他人不管是男是女,是美是丑,在他眼中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轻点儿,轻点儿。”裴进德被黄淑雅拧得直龇牙,“我就是随意那么一瞥,哎哟……”
    “难怪你会突然说想到繁城玩,根本就是来看圣女的,对不对!”
    对面,梅楚西带着两个小厮也在人群中,两眼放光地盯着轿子里的圣女。
    “吉祥,那女人配得上我!”
    吉祥小心翼翼地道:“少爷,那是拜月神教的人,我们惹不起的。”
    “我外公是武林泰斗,我爹是知府,少爷我看上去她是她的福气!”梅楚西淫笑一声,“脸蛋够美,胸脯够大,腰够细!好!”
    队伍过去,围观者也渐散。
    “今天想去哪儿逛逛?”皇甫玉琛问严格。
    “游湖。”严格想了想,有了主意。这古代的娱乐活动实在太少了。等着,等他把京城的经济先搞上去,然后就发展娱乐事业。
    皇甫玉琛看了一眼严谨,“当初还是应该留个人跟着我们。”
    严谨捂脸假哭,“父亲,我知道我很多余。我会变成成年人,自己去玩,不打扰您和爹爹。”
    皇甫玉琛眯眼,“上次问你你不是说不会?”
    严谨望天,“我,最近才学会的。”说完,他就一溜烟地钻进人群,跑了。
    严格不担心他,两人能心意相连,一方有事,能及时通知另一方。
    “总算只剩我们两人了。”皇甫玉琛揽住他的腰,“上午游湖,下午带你去赛马场。”
    “这里的赛马场和京城的赛马场有何不同?”一定是有所不同,皇甫玉琛才会提起。
    “繁城繁华,这里的人也会玩。玩法很新鲜,去了就知道了。”皇甫玉琛有意吊他的胃口,搂着他往湖边走。
    没想到去湖边的路会经过威武镖局的大门,很多人说说笑笑地往威武镖局里面走,从敞开的大门能看到院子里搭起了一个高台。
    皇甫玉琛看严格的注意力被引走,拉着他走过去,向一个准备进入的人打听。
    “威武镖局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道:“威武镖局重金聘请镖头,今天有很多人来比武,如果合格了,就会成为威武镖局的镖头,名利双收。我们都是来看热闹的。”
    严格来了兴致,古代的招聘会,必须见识见识,“进去看看?”
    “以郭盛威的个性,他不可能轻易放过我们两人。”话虽如此,皇甫玉琛的脚还是往威武镖局的大门移动。他和严格都不是怕事的人。
    站在角落里的夏旭看到严格和皇甫玉琛进门,低声对郭盛威道:“师父,就是他们。左边的是罗方,右边的就是罗张扬。”
    郭盛威微微一笑,“既然贵客上门,好好地招待他们。”
    “是!”
    白天傲登上擂台,扬声道:“我们威武镖局此次将重金聘请两位镖头,多谢各位侠士赏脸来参加威武镖局镖头的角逐。我们威武镖局不仅在繁城声名远扬,即使在整个江南也是大名鼎鼎,但想加入我们威武镖局的也没有那么容易。所有参加角逐的侠士,可以在众多选手中随意挑选三位对手,只要胜过其中两位就算过关。或许会有人认为这多多少少关系到运气。但诸位都知道,押镖不仅需要实力,偶尔也需要运气。好,废话不多说,角逐现在开始!”
    话音未落,一个轻盈的身影跳上擂台。
    “在下钟邪。”
    夏旭一愣,“小天邪钟邪?据我所知,小天邪最没有定性,你会有兴趣做镖头?”
    钟邪邪气地勾起唇角,“做镖头不错啊,每月月钱不少,还能到处游玩,何乐而不为?”
    吴崇文暗自咒骂钟邪捣乱,打乱了他的计划。不过不要紧,只要严格和皇甫玉琛不离开就有机会。
    白天傲和夏旭则皱眉。钟邪把押镖当成儿戏吗?不过,一旦他加入威武镖局,师父自然有办法压制他。这一点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好。”白天傲道,“你想挑战哪三位?”
    江湖中人或许会听说过彼此的名号,但不一定和对方见过面、交过手。钟邪环视台下,见到严格和皇甫玉琛,莫名有些熟悉的感觉,下意识地绕开他们,手中的剑点了三下,“他们三个。”
    那三人既然来参加角逐,就不怕被人挑战,都应了下来。
    钟邪的武功不错,和三人分别交手后,胜了其中二人,另外一个一炷香的时间内未分出胜负算是平手。
    吴崇文暗中向一人使了一个眼色。
    那人点点头,跃上台,指着严格,“第一个对手,你。”
    严格解释道:“我想你弄错了,我并不是来参加角逐的。”
    那人道:“那你为什么和参赛者站在一起?还是说你怕了?没关系,如果你怕了,我再重新挑一位对手便是。”
    严格挑眉,跃上台。
    “那么,请赐教。”
    那人道:“在下陆争时。”
    “陆争时?”站在皇甫玉琛身边的一位年轻侠客摇了摇头,“没想到他也会来参加角逐,看来我们的希望不大了。”
    皇甫玉琛问:“此人莫非大有来头?”
    年轻侠客道:“陆争时江湖人称‘争六爷’,是逍遥真人的嫡传弟子,出身名门正派,出手却相当狠辣。江湖传闻,他在和他的一位师叔切磋时为了赢而下狠手,杀了他的师叔,因此被逐出师门。光凭着这份狠劲,江湖中就有很多人不是他的对手。那位兄台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