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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在付郁面前丧失尊严那是让秦红颜比死亡更加难过的事。
    正在她万念俱灰之际,一只手快速伸出,稳稳抓住了那只郁金香香槟杯,杯中的金色香槟只溅洒出几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而与此同时,那个人的另一只手则放在了秦红颜的肩膀上,那手并不温暖,可在此刻却让她觉出了厚重的安稳。
    那个人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充满了安慰的蛊惑:“秦姐,你看上去有些不舒服,我先扶你回去吧。”
    那个人,便是沈盛年。
    此时的秦红颜疲倦得没有力气,她像是株爬藤植物,只想要依附于人。
    她点点头,任由沈盛年揽着她的肩膀离开。
    而宴会厅的角落里,奚欢望着悄然离去的秦红颜与沈盛年的身影,眼神黝黯。
    接下来的生日宴会气氛并不算太好,付磊以及唐婉余算是强颜欢笑,待宴会结束,送走宾客后,付磊直接回到了长平别墅。
    付家的平湖别墅包含着几栋独门独院的小别墅,都是分给付磊,付淼两家人居住。
    其中的长平别墅便是属于付磊一家人的。
    进别墅后,待遣走佣人,付磊便忍不住对着付郁大发雷霆:“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付郁站在原地,双手紧握,垂目敛眉,但眼神里却是云淡风轻的坚定。
    “居然当众说出你和那个姓奚的小子已经订婚,我看你就是想生米煮成熟饭,让我们不得不同意,你这么做,让我和你妈的脸往哪里搁!还有你看你二叔二婶那个表情,差点就忍不住笑出来。他们和我斗了一辈子,没胜算过几次,这次还要感谢你帮忙,帮他们暗算了我!”
    付磊越想越气,忍不住就拿起客厅上的古董青花瓷瓶向着地上狠狠砸去。
    “哐啷”一声巨响,瓷瓶被砸成了几瓣。
    那瓷瓶就砸在付郁脚边,可她却丝毫未动,仿佛毫不害怕的模样。
    砸完之后,付磊捂住xiong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唐婉余走上前来,抚着丈夫的背,替他顺着气,不住劝道:“好了,好了,医生都说了你不能动气的,你先上去,我来跟她好好说。”
    付磊埋怨道:“慈母多败儿,都是你把她给惯出来的!”
    说完,他气急败坏地上了楼。
    客厅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唐婉余坐在沙发上,看着仍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站立的付郁,冷然道:“别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可这话在我们付大小姐身上却做不得数,你还知道耍小聪明用这招断了我们的后路呢。”
    付郁仍旧不做声,只是嘴角抿紧。
    唐婉余一拍沙发边的金丝楠木桌,手腕上的老坑玻璃种翡翠手镯砸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如愿以偿,你要想和奚欢在一处,除非我死了瘫了不省人事了!”
    唐婉余的这番威胁算得上是凌厉,然而付郁却只是抬起眼来,轻声问道:“妈,你没有试过,很爱很爱一个人。”
    付郁的眼神撞入唐婉余心里,撞出了唐婉余心底深处的那个高大身影,她的眼神有些许的恍惚。
    那些青春岁月,那些爱恨情仇,那些恣意疯狂,那些疼痛血腥,她都是经历过的。
    唐婉余闭上眼,那些回忆令她不堪重负,她疲倦地叹口气:“记住我的话——爱情,到最后总归比不上实际。”
    沈盛年带着秦红颜回到了家,一路上,秦红颜都靠在沈盛年怀里。
    要到这时,她才忆起,他们认识快要一年了。
    将近一年的时间,那个曾经矮自己半个头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长高,变得与穿高跟鞋的她一般高。
    变得足以让她依靠。
    秦红颜任由沈盛年将自己扶回了屋子里,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气息让她安稳下来。
    然而度过漫漫长夜,她需要的,还是酒精。
    虽然情绪很坏,但秦红颜还剩下些道德,觉得在未成年人面前喝酒并不太合适,便对正忙着为她倒热水的沈盛年道:“谢谢,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可是秦姐,你看上去脸色很不好,我还是陪陪你吧。”沈盛年道。
    不知为何,秦红颜忽然发了火:“我说让你回去,听不懂吗!”
    她突如其来的怒火大而旺,发完后就连自己也忍不住有些羞愧。
    沈盛年帮了她这么多,可她却还是向着他发火。
    在面对她时,沈盛年是一贯的好脾气,他沉思了会,点头道:“那好,秦姐,有事就打我电话。”
    待沈盛年走后,秦红颜找出屋子里所有的酒,混在一处,仰头喝了起来。
    她是从上大学时便开始学会喝酒,因为那个时候离开奚欢,独自在外,夜夜都想念他,只有借以醉意来忘记。
    此后,每次她喝酒,都是为了暂时忘却他。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醉生梦死”的酒便好了,饮下后便能忘记前尘旧事,那她就可以忘记自己悲惨的童年,忘记自己爱着奚欢。
    秦红颜一杯杯地喝着,头开始发晕,眼前的事物开始旋转。
    她想,她已经醉了。
    她甚至开始对着空气自说自话,对着空气傻笑。
    可是寂寞造成的空洞越来越大,她浑身像是有无数个洞,冷风从她身体中随意穿过,冻得她牙齿打颤。
    初夏的季节,她竟开启了暖气。可是没有用,仍旧是冷,冷得她骨头连接处都结起了冰。
    她摇摇晃晃地起身,想要去取冬季的棉被,然而刚站起身来,灯闪了下,房间内顿时陷入了黑暗。
    那瞬间,她像是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夜晚,粗糙的大手,满屋的鲜血,那些回忆蜂拥而来,疯狂地啃噬着她。
    秦红颜尖叫一声,踏步便想往外冲,可是脚步不稳,竟跌倒在地。
    她手中的玻璃杯破碎了,而手也被玻璃碎渣刺破,淌出了热热的鲜血。
    秦红颜觉得事情不可能再糟糕,她的意识在此刻全线崩溃,她抱着双膝,不停地抽泣着。
    没有人会陪伴她,从出生到现在到未来,她将会在孤独中死去。
    就在这时,电子锁被人从外打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蹲在她身边,紧张地询问道:“秦姐,你怎么了?没事,只是停电了。别怕,有我在。”
    是沈盛年。
    他絮絮地安慰着,那声音带着暖意,从她的耳里传入她的心中,稍稍驱走了她身体中的寒意。
    不够,仅仅只是声音还不够,她还想要更多的,更多的暖意。
    她想要拥抱住面前的这个少年,想要汲取他身体的温暖。
    然而仅存的理智制止了她:不行,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月光从落地窗中透入,洒在地板上,如水如纱,照亮了秦红颜手掌上的伤口。
    “是不是很疼?”沈盛年问。
    他的声音比月光还轻柔,饱含着关心,任谁都会被这声音给打动。
    秦红颜只能用充满醉意的眸子望着沈盛年,望着他执起了自己的手,望着他将她的手掌放置在唇边,望着他开始如猫一般舔舐她流出的血。
    他的舌头光滑暖热,一下下舔舐着她的伤口,将那些流出的鲜血全都食下了腹中。
    “乖,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他抬起眼睛,与她对视。
    也许是秦红颜醉了,她竟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诱惑。那是种无声的诱惑,像是千万根蛛丝,只消一眼便将她牢牢缠住,挣脱不得。
    秦红颜记不得让自己冲动的究竟是什么:孤独?寂寞?醉意?还是沈盛年的举动。
    她只记得,她抱住了沈盛年。
    他们不知是谁先吻的谁,总之当她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开始接吻。
    即使醉意朦胧,可她还是感觉得到,他的舌头嫩滑,如同最嫩的豆腐,舔舐着她的口腔,那种感觉令她舒适;而他嘴里属于她的血液的味道,则激发了她体内的原始,带给她至上的悸动。
    在那一刻,她放弃了道德伦理,只将他当成了男人。
    一个能帮她驱走寂寞陪伴她度过漫漫长夜的男人。
    至于其余的,她都没有去想,想得太多,是活不下去的。
    他们拥吻着,体温急剧升高,而屋子里的暖气更让他们汗如雨下。
    沈盛年褪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精壮的xiong膛,汗珠顺着他的颈脖流淌,那场景让人血脉喷张。
    他一把将秦红颜抱起,大跨步走入了卧室,放在了柔软的大chuang上。
    第二章 (13)
    沈盛年细细地端详着chuang上的秦红颜。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不用隐藏自己炙热的眼神,狂热地望向她。
    秦红颜身着黑色绸缎抹xiong式晚礼服,那颜色与她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于是,那白皙便显得更加醒目,更加诱人。
    而那件衣服的下摆则是鱼尾形,这让秦红颜看上去就如同是传说中有着惊人美貌以及诱惑声音的人鱼。
    沈盛年想,如果她是人鱼,那他甘愿为她沉溺于冰冷深海。
    他已经爱她,爱得入了骨,爱得浸了血,爱得发了狂。
    柔软而熟悉的chuang对于秦红颜而言是一种保护,在这样的保护中睡意混合着醉意来临。她不再眷恋他的温度,而是依着本能,翻个身,将脸埋在枕中,闭眼准备睡去。
    沈盛年伸手,找到了她裙子里隐藏着的黑色小拉链,缓慢地往下拉动着。
    随着他的动作,她背脊上的白皙一寸寸露了出来。
    沈盛年的动作相较于他的思想而言,是十分缓慢的。他并不是不急切,只是觉得她身体的每一寸都是那般美好,美好得他要用时间来消化。
    她本就值得长久的时间与等待。
    拉链的轨道在她纤细的腰部停止,此刻,她的背脊全都袒露。
    沈盛年的心与眼全被那柔和的白装满,他俯下了身子。在他的唇触及她的肩胛时,她像是被电触到般,浑身震动了。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肩胛是开启她身体的密码。
    因为这个发现,沈盛年无声地笑了,于是更加热烈缠绵地亲吻着那块平滑的骨。
    秦红颜觉得身体里像是有无数的小蚂蚁,密密麻麻地在骨头缝里游走,那种陌生的感觉让她留恋又恐慌。
    她用力地想要撑起身子,可是他只手便轻而易举地将她制住。
    男人与女人之间,天生便有不公平的力量悬殊。
    他开始将她堆放在腰上的礼服往下拉扯,他要让她这条人鱼生出双腿,变换成人。
    女人的本能让秦红颜意识到危险,她开始挣扎,而他自然不肯放手。
    他们在大chuang上翻滚,纠缠,厮打,像是人鱼与水手做着殊死的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