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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沈应眠绷着脸制止了他,我现在觉得你不是合适的人选。
为什么?景澜满肚子的不甘和委屈, 泫然欲泣,是因为我的修为还不够高吗?
手心的鲜血顺着剑身往下淌, 景澜却像对疼痛失去了感知力。
沈应眠没有被他的可怜模样蛊惑, 垂眸看他的手,你先松手。
景澜却缓缓笑了:师尊是在心疼我吗?
流血了, 景澜, 你松开。沈应眠想掰他的手却掰不动。
景澜?他这个称呼狠狠刺进了景澜心里,师尊叫我景澜?
景澜低声喃喃着这两个字,师尊找了别人双修, 就急着跟我撇清关系?
「澜澜」是个太亲密的称呼,沈应眠无法在这个时候还心无芥蒂地叫出口。
沈应眠皱起眉头,深呼吸往前一步,轻声安抚他:景澜, 我找人双修只是为了治病。我说过不会找道侣就是不会,你相信我。
只要你愿意,你永远都是我的徒儿。
等到他离开这个世界, 还有另一个「沈应眠」会留下来。景澜不会是孤身一人。
景澜只是笑:如果我不愿意呢?
为什么不能是我?白衣师伯说过, 我和师尊的匹配度很高, 为什么别人可以我不行?就因为我喜欢师尊吗?
景澜。沈应眠轻轻握住他的手腕,试图劝他,你对我或许不是喜欢,只是因为自小在我身边长大,错把依赖当成了情爱,这是典型的
呵景澜自嘲一笑,师尊,你把我当小孩儿了吗?我已经十七岁了。
他这样的话在沈应眠面前毫无说服力,沈应眠摇了摇头:你一直在我身边,很少接触外头的人,根本就
师尊!景澜喊了一声,双目赤红,你是不是太低估我了?景澜也曾想过他对沈应眠是什么感情。他想永远跟师尊在一起,却不想只是远远看着他。
他喜欢和沈应眠拥抱、亲吻,甚至在梦中无数次肖想过更进一步的亲密。
只是看着师尊和他人并肩而立,他就嫉妒到要发疯,恨不得将师尊夺回身边做一些过分的事情,让所有人都知道师尊是他的。
景澜不知道,如果这不是情爱,还能是什么。
师尊,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究竟为什么不肯信我?
师尊呢?师尊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对吗?景澜可以从他的一系列反应猜出来的。可是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仿佛只要沈应眠没有亲自说出口,他就还有一线生机。
景澜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眼底的任何一丝情绪。
沈应眠眼中有错愕、有痛苦、有心疼,就是没有情爱。
你我说过,我不可能对你有那种感情。沈应眠的话就像一把无形的刀,看不见摸不着却锋利无比,直直戳如他的心脏。
时不见血,却让景澜的心活生生空了一块。
师尊温暖的拥抱、夜里相互取暖的依偎都只是对徒儿的疼爱。
就连戒律崖低的亲密都只是迫不得已,还有天池里的缠绵他与师尊。
景澜闭上眼睛。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可笑的痴心妄想。
景澜痴狂地笑了两声,手掌骤然收紧,利剑陷入血肉里。
放手!你是不是不听我话了?沈应眠眉间的褶皱更加明显,着急地握住他的手腕。
此刻才深感自己的恶劣。
他无法给景澜对等的爱意,却仗着他的喜欢要他乖乖听话。
而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听他话的景澜没有在第一时间放手,只看着沈应眠的眼睛问他:师尊是不是心疼我了?景澜「沈应眠肆无忌惮地挥霍着他的恶劣,」你乖一点,听话。景澜却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沈应眠一句话可以让他坠落万丈悬崖,同样也可以让他濒临破碎的心起死回生。
景澜固执地要他给一个答案:师尊为什么不说?师尊心疼我是不是?
他近乎歇斯底里:只要师尊说了我就听话!沈应眠急急吼了出来:对!我心疼你,心疼你了!你快松手啊。
景澜倏地松了手,孤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景澜一向最为珍视孤鸿剑,此刻却没有去捡,只摊开血淋淋的手心让沈应眠看。
师尊,我好疼啊。他怆然一笑,指着心口,可是这里更疼。师尊,你抱抱我好不好?沈应眠头一次没有为他的委屈妥协,心狠地忽略了他伸出来的双手。
沈应眠施法为他疗伤,可景澜一点都不配合,体内的力量抗拒着他的疗愈。
沈应眠红了眼眶,别闹了。师尊不肯再叫我澜澜,连抱抱我都不肯了。
景澜笑了,笑得无比畅快,这样挺好的,不是吗?只有我受伤了师尊才肯靠近我,触碰我,才不会说哪些伤人的话,不是吗?咳身后传来声音,景澜如同被人侵入了领地的狼,下意识将沈应眠紧紧护在自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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