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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肆言正在摆放餐具,不由得动作一滞,好一半响才抬起头,若无其事道:“你的吗?我随手挤的,没太注意。”
颜慎语摸了一下他露在外面的皮肤,果不其然滑滑的一片。
他笑了一下,在谢肆言对面坐下,解释道:“沐浴油比沐浴露多了一道乳化程序,下次洗澡时,你把油和水混合一下,这样就不会油腻了。”
“这样。”谢肆言点点头,又学到了一个新的知识点。
今晚称得上颜慎语第一次正式做菜,竟然卖相和味道都不错。
为了庆祝颜慎语乔迁之喜,谢肆言开了一瓶香槟佐餐。
颜慎语酒量不行,喝了一杯就有些脸红。谢肆言倒是兴致不错,一个人喝了小半瓶。
“别喝了,”见他还要喝,颜慎语抬手挡了一下,“不是还要上班吗?再喝你明早得宿醉了。”
“好,不喝了,”谢肆言放下酒杯,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只是有点高兴,没忍住。”
饭后,谢肆言把碗筷收进洗碗机,又挑了张黑胶唱片播放,然后和颜慎语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谢肆言有些愧疚地开口:“抱歉,最近忙公司的事情,都没多少时间陪你。”
“没关系,”颜慎语摇头,抬头问他,“你公司怎么样了?”
谢肆言沉默片刻,坦白道:“打击很大,但也不是完全不能解决。”
颜慎语不懂科技,但他这些天也看了不少新闻,隐约知道芯片的缺乏对一个科技消费品制造企业有多么致命。
就像是他的珠宝设计,如果买不到珍贵的钻石,那么不管他设计再精巧,产品效果都要大打折扣。
“你也不用太担心,”谢肆言缓缓道,“虽然现在情况不容乐观,但野火科技在3年前就在着手研发自己的芯片,预计今年就能正式投入应用了。”
听到这里,颜慎语这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谢肆言每天都早出晚归,忙得不见人影。
他们虽然同居了,但颜慎语睡觉时谢肆言还没有回来,等颜慎语次日醒来,谢肆言又已经起床离开了。
只是夜里颜慎语醒来,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吻他额头,这才确认谢肆言确实有回来过。
谢肆言工作很忙,颜慎语也经常跑工作室完成他的设计订单。
之前他本只是把珠宝设计当一个兼职,但是他最近渐渐发现,设计和切割珠宝的过程能令他静下心来。
往往是沉浸在其中,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天早就已经黑了。
偶尔也有做设计上头的时候,尤其是到制作的最后一个环节,想连夜把珠宝做出来。
但顔慎语从来没有熬过一次通宵,仿佛和谢肆言形成了某种默契,哪怕工作再晚,他们也会回家一趟。
有一天,颜慎语从工作室回来已经是凌晨两点,他决定等谢肆言一次。
直到晚上3点,谢肆言终于回来了。
开门看到他还没睡时,谢肆言明显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过来吻了吻他脸颊:“怎么还没睡?是不是特意等我?”
颜慎语本来想说不是,本来想说自己也是刚回来,可是当他看到谢肆言温柔的眼,听到对方刻意放缓的声音,又一时间鼻头一酸,没忍住伸手抱住了他:“我想你了。”
谢肆言怔了一下,然后用力抱住了颜慎语。
他何尝不想他,只是这次的项目实在是至关重要,让他根本抽不出身。
他们本就刚在一起,正在热恋期就遇到这种事,顔慎语从来没有过一句埋怨的话,反而很努力地安抚着他的情绪。
就算想他了,也从来没有打扰过他工作,只是一个人默默等到深夜,再给他一个拥抱就满足了。
他的男朋友那么可爱,连撒娇都软软的,带着玫瑰味儿的香气。
谢肆言缓缓收紧双臂,他沉浸在这种熟悉的气息中,一点点闭上了眼。
“抱歉,等我忙过这一段就好了。”男人的声音低哑沉稳,带着浓浓的歉意。
颜慎语闭上眼,重重点了点头。
时间太晚了,他不想耽搁谢肆言,松开双手催人去洗澡,谢肆言却不动,双手宛如铁环一般圈着他:“再抱一会儿……”
颜慎语顿了顿,妥协道:“那就只一会儿,明天你还要早起呢。”
谢肆言只是静静地抱着他,交换着彼此沉稳有力的心跳。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扒开顔慎语额头的刘海,落下一吻后,起身走进了浴室。
淋浴开关打开,谢肆言挤了一大坨沐浴油在掌心,经水乳化后涂遍身体。
下面的小肆言直愣愣的,谢肆言确看也不看,迅速冲水擦干身体走了出去。
颜慎语已经睡了,脸颊软软的,黑发柔软地散在身后。
谢肆言心头一动,俯身吻了吻他脸颊,然后打开被子躺上了床。
只有这一刻,他才能短暂地从充满压力的工作中抽离。
之前他加班厉害时,几乎一个月都回不了一次家。
但是现在,他突然能够理解了,野火科技著名的工作狂安副总,为什么在婚后性情大变,不管工作多忙都要回家一趟。
因为那里有的不止是家,还有他放在心尖上的爱人。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十月初,曾经把各大企业搅得天翻地覆的傅达在互联网露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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