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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和秦瑞在一起相处了太久,几乎是同吃同住。
秦瑞从小又粘人得要死,所以到了现在,秦楚已经很难对秦瑞升起什么戒备心,更别说怀疑了。
但某人作死的能力,那种戏精的性格,还有要疯不疯的举动和言语,更是在几个世界的穿梭中,给秦楚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几乎可以说,深深刻在了秦楚的危机雷达上。
秦楚就算再信任秦瑞,在某些时候,面对秦瑞偶尔流露出的神色,秦楚也克制不住某些下意识的举动……
天气渐渐转暖,洗浴不再是件麻烦事。
秦楚在军营里呆惯了,习惯完全随着当地环境改变。但能好好洗漱的时候,他当然想要多洗几次。
特别是这一头长发,数次让秦楚崩溃。
如果不是诺亚制止,他早把自己刮成了光头。有条件的时候,秦楚最想干的就是把头发好好洗干净,放下来晾着。
虽然他没有洁癖,可时间长了,总觉得头发里藏满了血污。
秦瑞蹭着剩下的热水洗完澡,回到里屋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秦楚穿着雪白的里衣,只匆匆披了件外袍。他正站在墙边拿着笔在地图上标注,下巴微微扬起,一头鸦羽般的黑发就这样柔顺垂下,越发衬得他皮肤白皙,甚至带上了些许脆弱感。
秦瑞站在门边看着,不自觉放轻了呼吸。
他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忘了关门,又连忙转身把门关上。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秦楚散下头发,但这样的秦楚和平时差别很大,每屿'}汐\)独]$家次看到秦瑞总能感到一种无形的冲击。
他不由抓了把自己的头发。
秦瑞的头发和常人有些不太一样,干燥且有些卷,束发时一不小心,头发都能炸起来。但秦楚的不一样,每次摸上去,秦瑞都忍不住怀疑,这样一个冰冷锋利的人,怎么会有那么柔顺好摸的头发?
秦楚习惯了秦瑞的存在,根本没注意门边的情况,也没在意少年正一步步朝自己靠近。
秦瑞对秦楚面前的地图完全不感兴趣,只盯着秦楚披散在外衣上的发尾。
“哥哥,你又不束发。”
声音响在了秦楚耳边,带着点少年人的低哑。
“不想管。”秦楚眼睛还盯着地图。
闻言秦瑞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哥哥看起来冷冰冰的,人又厉害,似乎根本没什么能让他苦恼的事。但是秦瑞知道,头发绝对是一件。
秦瑞很喜欢秦楚散着头发的样子,这弱化了秦楚身上那股锋利,又让秦楚带上了一种奇异的美感。
但他看看天色,还是压下心里那点不舍,劝道:“哥哥,我给你束发吧。不然待会儿压到头发,你又该生气了。”
秦楚这倒没有拒绝,他也是在这个世界才体会到长发的各种不方便。
坠在脑袋后面沉不说,散开了一不小心躺下还会压到。有次秦楚散着头发睡觉,躺着的时候还没什么,结果一起身腰压住了头发,头根本抬不起来。
这诡异的感觉搞得秦楚当场暴躁起来,伸手就去摸刀,还是秦瑞好言好语地拦下了。
后来连束发的活也被秦瑞抢了,因为秦楚梳头的时候恨不得自己跟头发打起架来。明明是再柔顺不过的头发,被他搞得非暴力不肯合作。秦楚一言不合就要拿着刀,朝着光头的路上狂奔。
秦瑞对这件事倒是出奇地有耐心,干的也不错,秦楚就放心交给了他。
现在秦瑞要给他束发,秦楚干脆伸脚把旁边的凳子勾了过来,背对着坐下,任秦瑞施为。
这姿态显出了绝对的信任,但如果他面前有张镜子,他一定能看到少年眼中无法掩藏的愉悦和浓烈的占有欲。
秦瑞很喜欢这项活动,他伸手放轻了动作去撩秦楚的发丝,但临碰上去又顿了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他一直舞刀弄枪的,这段时间更是忘了割手上的茧子,手心粗糙得厉害,要是扯到秦楚的头发就不好了。
“哥哥你先等一下。”
秦瑞对秦楚说了一声,然后退到一边拿着匕首刮掉了手中那层老茧。做完这些,他犹觉得不够,想了想又到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个小巧的瓷罐。
这东西是附近姑娘用来擦脸的香脂,秦瑞逛街时觉得有趣就拿了一罐,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他将手仔细涂了一遍,又走回了秦楚身前。
可是这次,没等他把爪子凑过去,秦楚就敏锐地转过了头看他。
香脂虽然香气浅淡,但是总归有点味道,秦楚皱着一双眉毛,嫌弃道:“你涂了什么玩意儿?别碰我。”
秦瑞哭笑不得,没想到他哥哥还挺挑。
但这时候他对秦楚向来百依百顺,便又特地打水把手洗了,仔细用布巾擦干净,送到秦楚面前让他检查。
“这样行了吗?”
秦楚这才勉为其难地点头。
手指撩起了长发,微凉的发丝在秦瑞指缝间划过。
秦瑞一边沉迷于这种触感,一边回想秦楚刚刚嫌弃的模样,有些想笑。
这个样子的秦楚实在少见,和平时秦楚冷面将军的形象又极度不符,秦瑞实在忍不住,闷着嗓子笑了两声。
他站在秦楚身后,又弯下了腰,这一笑简直像是响在秦楚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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