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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秦越风捏紧拳头,那眼神几乎想把谢宴吞了。他胸前不断起伏着,良久,才愤恨着松开手。
他眼珠微动,沉声道:“云雅若有个好歹,我要你的命。”
谢宴慢条斯理地整理衣着,闻言平静道:“那也要看将军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真以为仗着天子的恩宠,就可以为所欲为?”
谢宴一顿,眨了眨眼,“对啊。”
谢宴这副欠打的表情把秦越风气得不轻,他勉强稳下心神,凝眉盯着谢宴:“谢大人,我看你在朝堂上巧舌如簧,左右逢源,本以为你是个识时务的。”
谢宴拍了下手,眼里含着笑意:“是吗?那我与将军英雄所见略同,本官的确是个识时务的。”
“是吗?既然识时务,你就应该知道,只有回答了我的问题,你才能安全回府。”
他做了个手势,空荡的柳林里瞬间围上来一大批身穿盔甲的将士,个个表情肃杀。
谢宴不动如山,他歪了下脑袋,将小猫抱起来,那条鱼已经在猫爪的折腾下断了气,翻着肚子躺在草地上。
小猫被抱起来,爪子来不及抓住鱼,胡乱挥舞了几下,便放弃了,又乖乖趴在谢宴怀里。
谢宴平静道:“将军可能有些误会,本官说的识时务,和将军说的,可不是指同一件事。”
他话音刚落,暗处突然也涌上一批黑衣侍卫,与秦越风带来的人一一对上。
秦越风表情阴沉下来,他听到谢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本官的识时务,指的是,讨天子欢心,得天子庇佑。”
“秦将军,要动手吗?这地方虽然偏僻,但这么多人打起来,闹出来什么动静,谁都不能保证会不会传到朝堂之上,甚至搞到满城皆知,也说不定呢。”
秦越风盯着周围那批侍卫,他带来的虽然也是精锐,但谢宴的这些人,明显是荆戈的,他早就领教过,荆戈养的这批暗卫,个个都可以一敌十。
如果开打,绝对没有优势和胜算。
他表情凝滞,寒声道:“都退下。”
谢宴笑眯眯地跟着说:“退下吧。”
秦越风注视着谢宴,讽刺道:“谢大人,做天子的走狗,开心吗?”
“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陛下仁德圣明,光华无双,本官只是拜服于此,遵从内心,甘愿俯首称臣而已。”
“你能让他拿出这么多心血来护你安全,平日一定把他服侍得不错。”
“心血?将军言过了,这些,不过是天子的雨露而已。”
他表情似乎得意至极,丝毫不以为耻,让秦越风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谢宴飘飘然道:“再说了,本官解了陛下最大的心疾,得些赏赐,不也是理所应当吗?”
“心疾……”
秦越风咀嚼着这个词,他盯着谢宴,沉声道:“你果然能为荆戈解毒。”
谢宴恍惚了一下,顿时收敛了表情,干笑道:“秦将军说笑了,本官哪有这个本事。”
秦越风盯着他的眼神多了一丝杀意,“谢宴,我倒不知你还有这种本事。不如你跟我说说,从哪弄来的为荆戈解毒的方法。”
谢宴窘迫道:“将军说哪里话,微臣听不懂,更不知什么解毒之法。”
“陛下的毒不是已经解了吗?”
“就算不是你为他解毒,你与他亲近,应当知道他是如何解毒的。”
谢宴懵懂道:“陛下,不是承天地厚待,体内之毒,无方而解吗?”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现在杀你吗?”
谢宴退了两步,摊开双手,语气无辜又坦然:“秦将军,本官真不知道哪里惹恼了将军,惹得将军对我动杀心。将军虽然是武将,但这是在京城之内,将军还是要注意些,不要总是想着打打杀杀,惹人口舌。”
秦越风喘了几口气,阴狠道:“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会相信你与荆戈解毒之事无关吗?”
谢宴轻笑道:“既然将军已有判断,那为何还要逼着本官承认呢?”
秦越风心里的恼恨随着谢宴这副蒙混敷衍的态度越积越重,他越发肯定,这个谢宴,在荆戈解毒过程中必然起了关键作用。
明明,明明荆戈在此后数年间都该承受剧毒之痛,怎么重来一遍,他就突然解了毒。
一切都没有变,变得只有眼前这个谢宴,这个本来无关紧要的人。
秦越风将手掌按在佩剑上,往前迈出一步。他此刻真想直接了结了谢宴的性命。
根据这几次让人去宫内打探回来的情报,并不能确定荆戈已经解毒,很大几率是还没有解完。
他父亲死前曾信誓旦旦告诉他,那颗毒药只有一颗解药。
谢宴就算有方法解,荆戈体内之毒已经积累十几年,再加上这些年来用的那些毒性很大的药,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完全化解全部毒性。
但不管荆戈是没解毒,还是正在解毒,只要他现在杀了谢宴,就能断掉荆戈解毒的希望。
但是……秦越风看着眼前突然出现挡在谢宴眼前的暗卫,这些暗卫身手不凡,比他养来参战的精锐更适合突袭和防备突袭。
他现在杀不了谢宴。秦越风认识到这一点,心里的愤怒几乎燃尽了他的神志。
可恶,之前荆戈身中剧毒,依旧挡住了他的袭击,把他送进了大牢。如果这次让荆戈解了毒,岂不是如虎添翼,更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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