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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想象中的痛苦却没有如期而至,反而是手里的钢管顶部碰到了什么软物。
他感觉击中人了,心头一喜,继续发力,握着钢管狠狠朝那软物刮过去。
“阿宴!”荆戈目眦尽裂,他猛地将人踹开,接过朝他倒下来的谢宴。
那钢管砸到了谢宴背上,上面包裹着的水泥又沿着他的后背狠刮了一下,刮出一道半指深的血痕。
荆戈搂着谢宴,双手不住地颤抖,周围的人对视一眼,又纷纷围过来,看样子是想灭口的架势。
荆戈眼里猩红一片,一瞬间,他爆发出了这具身体的全部力量,不过一分钟,十几个人就倒了个七七八八。
荆戈赶紧趁机抱起谢宴,往停车位跑去,后面还有力气的人紧跟其上。
跑到一半,停车位旁边的保镖终于看到这边的情况,赶紧过来,解决了剩下的人。
荆戈将谢宴放进车里,他腰上不断留着血,肿了一大块,荆戈感觉脑子里有根神经几乎要崩断,他难以维持冷静,大声道:“云叔,快开车去医院。”
云邱看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在谢宴身上,“少爷,你情况怎么样。”
谢宴脸色发白,但语气却很平静,“还好,去医院吧。”
“好,蒋先生名下的私人医院离这不远,就去那吧。”云邱将车倒出去。
谢宴沉默了一瞬,淡漠道:“这条街上就有家三甲医院,为什么不去那?”
云邱表情一僵,随即恢复平静,他砸了下手心,懊恼道:“哎呀,是我一直想着蒋先生名下的医院医师水平比较高,而且,少爷生病都是在那看的,我习惯性地想着去那,忘了这边也有了。”
谢宴没什么特殊反应,“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去这条街上的。”
云邱说:“好。”
车开到路上,荆戈一直紧绷着,用车上干净的毛巾捂着他的伤口。
谢宴扫了他一眼,竟然挪动手指,隔着衣物捏了捏他的手掌。
荆戈心口一颤,抬眼看向谢宴,谢宴却在看着窗外,一副对自己的行为毫无知觉的模样。
荆戈终于感觉自己从那种几欲崩坏的情绪中稍微找回了一点自我,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在去医院的路上,回顾起刚刚发生的那一幕,终于感觉到一丝奇怪。
那钢管原本根本没有对准谢宴,谢宴只要站在原地,他就能准确踢到那人,保证谢宴毫发无伤。
可谢宴却突然挪动了身体,这一动正好撞在了那钢管砸过来的路径上,也挡住了他的动作。
他怕伤到谢宴,强行收回腿上的力道,这不到一秒的时间,也就错过了时机,让那钢管砸在了谢宴身上。
细细回想那个画面,荆戈几乎能肯定,谢宴并非是惊慌中乱了节奏,才忘记了他的嘱咐,而是,故意挪动身体。
他那动作,几乎算是专门朝着那钢管迎上去的。
医院果真离得很近,没两分钟就到了,医生检查了他的情况,说:“没有骨折情况,伤口比较深,需要消毒清创处理,然后进行缝合。之后再打上破伤风针。”
谢宴被安排了单独的病房,他看着房间里除了医生和护士外,只有荆戈和云邱进来了。
“好。”
医生动作很快,谢宴趴在病床上,脸上因为疼痛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整张脸疼得发白。
荆戈捏着拳头在旁边看着,心里自责到了极点。
“嗯?怎么还有东西。”医生动作一顿,眯眼凑近观察了一下,然后拿过镊钳,伸进了谢宴腰间的那一道伤口里。
谢宴顿时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医生看他一眼,收回了镊钳,“打麻药吧,谢先生,你腰间的肌肉组织里有一块金属片需要取出。”
云邱本是面无表情,听到这话却突然紧张了起来,他还没等谢宴说话,就走上来,找理由把医生叫了出去。
荆戈皱紧眉头。
金属片?那钢管上面怎么会有这东西?不对,不对,那……难道就是他在谢宴弯腰时看到的小凸起?
金属片,这实在太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寒而栗的东西,但是,还不容荆戈深想,医生和云邱就走了进来。
医生拿起工具,又开始处理谢宴的伤口,谢宴眼睛一动,开口道:“医生,你说的金属片是什么?”
“我推测是你受伤时被嵌进去的,一会儿我会帮你取出。”
谢宴静默了两秒,嘴角轻轻翘起,“好,谢谢医生。”
过了一会儿,护士递上来一根针管,谢宴看到后,立即绷紧了身体,“你干什么?”
医生诧异道:“进行麻醉,不然取金属片和待会儿缝合都相当疼。”
谢宴立即拒绝:“我不要麻醉,不要麻醉,你就这样弄就行。”
医生为难道:“先生,这会相当痛苦,在身体机能受损的情况下,如果再承受过高的痛感,对身体非常不利。”
谢宴竟往旁边爬了两下,盯着医生手里的麻醉针,“不行,我不要!我不要昏过去,不要死!”
他一副惶恐至极的模样,看起来像对打麻药有什么抵触心理,又或者有什么心里阴影,云邱注视着谢宴,眼里划过一抹精光。
医生继续劝道:“先生,这只是局部麻醉,你不会昏迷,所以你可以放心,放轻松一点。”
“局部麻醉……”谢宴扫过病房里站着的人,目光落在荆戈身上,“楚戎,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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