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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很怀念之前的那个自己。
那个不管不顾,一心想要抓住晋大哥,不管晋大哥怎么冷脸都不会真的就此退缩的自己。
现在的她,似乎已经丧失了这种勇气。
庄氏瞧了她一眼,认为该说的已经说了,故也不再絮叨,眼见着到了,便提醒着江樱小心脚下的门槛。
江樱刚一跨过门槛儿,就觉一阵飓风朝着自己袭/来。
“你这畜/生!慢着些!”
眼瞅着白宵冲着江樱扑了过来,庄氏唯恐它冲撞到江樱,一马当先地挡在了江樱身前。
白宵不满地低吼了一声,转而从侧面挤到江樱腿边。
“别碰着伤口了!”庄氏呵斥道。
白宵一脸任性妄为,拿炫耀的嘴脸看着庄氏,边拿脑袋蹭了蹭江樱的腿,却是轻之又轻,似羽毛轻拂过。
“不打紧的,它有心着呢。”江樱笑着弯下腰,下意识地拿手摸索着。
白宵见状立马儿抬高脑袋,把脑袋送到了江樱手下去,江樱顺了顺它脑袋上的毛,大傻虎便眯起了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庄氏见这一幕方笑了道:“哟,它倒还有几分灵性呢,总算没白喂。”
“对了奶娘,白宵身上的烧伤可给它抹过药了吗?”江樱眼下看不到,又不敢乱摸怕弄疼了白宵,便跟庄氏问道。
“昨天大家忙里忙外的,又是带官差去青云庵,又是去衙门验口供,还忙着请大夫给你治伤……”庄氏没直接回答,但这话摆明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简而言之就是大家都忙的冒烟儿,谁有那闲工夫去伺候这大胖虎啊!
白宵哼唧了两声,两只蓝宝石般的小圆眼睛里装满了委屈。
可惜江樱根本瞧不着。
庄氏斜了它一眼,继而对江樱道:“再者说了,它也不让旁人碰。那大嘴一张,谁敢靠近它?你是没瞧见昨晚上大夫过来给你看诊的时候,它守在床边不肯走,将人大夫给吓得都不敢给你看伤——撵都撵不走,谁碰跟谁呲牙炸毛的。最后好说歹说,才劝得大夫过去,结果还是我跟你梁叔外加文青春风一起陪着壮胆儿才肯答应的!”
江樱大致地想象了一番大家团团围护在她床边。帮她看诊的大夫冷汗直流的场面。不免觉得有些愧疚了。
白宵平日在空间菜园里呆习惯了,越发野了,见到生人虽然不会主动攻击。但却也是绝不会让人随便碰的,更重要的是,它是一只很固执很有气节的虎,除了江樱之外谁劝也不会听。
“你也用不着太娇养着它。这点烧伤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好的差不多了——”庄氏满不在乎地说道。
白宵也不知听没听得懂,依旧眯眼享受着江樱的抚摸。
“冬日里就算了。如今都深春了,天气跟着热了,我担心伤口会发炎感染,还是擦一擦药来的省心。”江樱坚持道:“不然等吃罢午饭。奶娘你帮着我一起把药给它擦了吧——”
“好好好,就按你说的办!”庄氏见日头烈,又想起大夫说江樱这眼睛没恢复前最好是不要见强光。是以便满口应下,扶着江樱回了房去。
白宵寸步不离地跟了上去。
临进门前。不忘在门槛旁伸了个大懒腰。
……
申时初,晋国公府。
春深时节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晋国公府后花园名花名草数不胜数,比之皇宫里的御花园也不遑多让,品种颜色各异,姹紫千红令人目不接暇。
近年来一直抱病在床的晋国公老夫人今日难得觉得身子好了些,午后见外间天儿晴得好,便起了兴致让丫鬟扶着来了后花园赏景儿,知道老人家喜欢热闹,谢氏便遣了晋莲和晋蔚两位嫡出小姐为首的五六位小姑娘陪着祖母一道儿赏花说话儿。
晋国公见老妻难得出了房门,身子骨似有好转的迹象,不免也有几分欣慰,加之近来事情进展皆顺利,心情搭好,于是乎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便也来了后花园走了走。
两个老人带着一群花骨朵似的小孙女们在花间缓步行着,有说有笑,一派天伦之象。
这对老夫老妻年轻的时候其实并无太多情分,不外乎是为了家族间的利益才结为的夫妻,加之晋老夫人脾性不甚好,年轻时没少同晋擎云较劲,夫妻二人之间一度闹的很僵。
但一年年下来,也算是风雨同舟了大半辈子,渐渐地脾性被磨得都差不多了,再加上孙子孙女都这么大了,实在没了瞎折腾的气力,关系这才随之缓和了下来。
也可称为,这么大把年纪,就得过且过着吧。
“阿觅的伤我今早瞧过了,这都好几日了,怎么还不见好转的样子?”提到晋觅,晋老夫人便一副心疼到不行的模样,说到这儿,口气变得稍冷了些,又道:“要我说那小丫头当真也太胆大妄为了些,仗着有孔先生撑腰,竟连我晋家的长公子都敢打!且下手如此不知轻重——”
她这个孙子,长着么大,连她都不曾舍得动手打过一下!
晋老夫人比晋国公小了整五岁余,今年是六十有五的年纪,之前也一直保养的极好,看起来不过五十出头,可由于近年来卧病在床的缘故,致使多年来的努力毁于一旦,如今这满头银丝和沟壑横生且松弛黯淡的皮肤,让她看起来活像个上了八十的老孺。
晋擎云往她旁边一站,瞧着倒是格外的神光焕发,精神抖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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