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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樱听罢讶然。
怪不得奶娘这么痛快的就替她做出了选择。合着……是怕她去了晋家丢人啊!
“……但你也别担心,关于及笄礼正宾一事季夫人那边已经答应下来了。我昨日下午抽空去了一趟季府,同季夫人大概说了一下你的情况……季夫人很热心,说是若你愿意,随时可过去找她,同她学一学规矩——”
学规矩?
江樱听到这仨字儿便觉得脑仁子突突的疼,但想到及笄礼的重要性,而自己又的确不怎么懂规矩,便也只能听从的应下来。
庄氏本就打算好好地同她说道此事来着,眼下时机正好,便一股脑儿的将心中所想都说给了江樱听。
“日后的事情咱们日后再说,但眼下学好规矩却是迫在眉睫的,不光是及笄礼用得上,晋家那边儿不管能不能成个好结果吧,但也不能在礼节面子上让他们看轻了你……再者说,待认亲礼办过,你可就是孔先生正正经经儿的孙女了,到时候出去代表的可是先生的脸面!”
“嗯!”江樱重重点头,“奶娘放心,我一定好好学。”
“但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奶娘也不指望你能成什么大器,只要出门丢不着人就够了。”庄氏说到这里又补了一句:“孔先生也是这么个想法。”
“……”江樱沉默了一下,她的确没有想到,大家对她的期望值竟然是仅仅停留在“丢不着人”这种程度上。
但她想说的是——“你们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因为我一直也就是这样打算的。”
庄氏听罢也沉默了一下,后点了个头,算是将这个话题就此带过去了,转而说道:“你不是要喊文青起床一同去清波馆吗?晋家那边来的人,奶娘替你回绝了就是。”
江樱想了想,道:“不用了,还是我自己跟她们说吧。”
晋夫人若真是单单为了谢佳柔的事情要见她,这本没什么。
可她怕就怕这位精明的跟鬼似得晋夫人会借机旁敲侧击的给她下什么语言圈套,虽然堂堂晋家主母不可能做出勉强她的事情来,但俗话说的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晋大哥不喜欢她跟晋家那些人靠的太近,更重要的还是,她这点儿脑子在晋家人面前根本不够用,怕是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坑了。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若非必要,她还是尽量躲的远一些吧。
“劳烦二位姐姐回禀晋夫人,我今日恰巧要去清波馆一趟,实在无暇应夫人所邀前往贵府。若夫人是为表姑娘之事,还请二位转告夫人……昨日之事,我们只是凑巧路过偶遇,并不知具体细致。”江樱来至前厅,对两名丫鬟如是说道。
她起初就未抱有救人的心思,也不指望晋家或谢佳柔因此感激她。
既然谢佳柔没事,不会牵扯到梁文青。那么她也不想再继续趟这趟浑水,如此自然是撇的越干净越好,不管晋家打不打算瞒着,亦或是有别的什么打算,总之她这边,且全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两名丫鬟将江樱的话一字不差的带回了晋国公府,传入了谢氏的耳朵里。
谢氏听罢微微皱了皱眉。遂向两个丫鬟问道:“你们见着江姑娘的时候。她是什么模样?可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真的有事,还是只是以此为借口不愿来她这里。
丫鬟想也没想便点了头,道:“应当是要出门的。从衣着到发髻都收拾的很是干净利落。”
另一名也点头附和称“是”。
谢氏听了便也未多再多问,只又道:“去前院问一问大公子可回来了——”
其中一名丫鬟应下,缓缓地退出了房间而去。
晋觅昨日自景阳湖回来,由于是撇下了应王子与公主一人独自回的府。便遭到了晋余明的责骂。
再加上谢佳柔被送回府之后,其身边的丫鬟画眉情绪十分激动。哭诉着找到谢氏这里,哭着求着让谢氏为谢佳柔做主,这丫鬟虽尚有分寸未有直言,但谢氏却哪里听不出谢佳柔落水一事与晋觅有关——且这些时日以来。晋觅对谢佳柔那些零零碎碎的逾矩她也不是没有看见,只是碍于身份,唯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却没想到。此番竟出了这样惊险的事情。
她不是猜不透谢佳柔的小小算计,只是她更清楚的是。这孩子……实在是十分艰难了,做出如此轻率之举,怕也是被逼急了。
她虽向来顾全大局,一切以晋家的颜面为重,但眼见晋觅越发荒唐不顾体统,却也不好再继续纵容下去,权衡再三之下,还是让人寻来了晋觅。
谢氏本着打算不与他拐弯抹角,直接将此事拿到台面上说,抱着软硬兼施的态度,与他细细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然而极不容易等来了这位爷,结果话说不过三句,晋觅便炸了毛,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拂了袖离去。
且昨夜当晚更是直接宿在了外头,未曾回府。
吩咐了丫鬟去前院查看情况,谢氏又命人送了补品去应王子冬烈那里。
听说昨日应王子回来的时候是昏迷着的,一行人却绝口不肯提及原因,只请了府里的大夫去瞧了瞧,说是没有大碍,事实证明也的确没什么大事儿——扎了两针下去之后,人立马儿醒了。
谢氏只当是这位时刻戴着面具的应王子说不准是有什么不可说的隐疾,故也识趣的没有多问。
她虽为晋家当家主母,可冬烈到底是外男,前去看望这种事情便只能由晋余明和两个公子去做了,她眼下差人送去些补品,便也算是全了一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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