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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起见她表情,继而补充了一句:“宫里的两位太妃和众嫔妃们也会去赏花,届时还会带上宫里的厨子一同过去,中午会在园中摆席——我前世吃过一次,倒还不错。”
果不其然,江樱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便亮了起来。
晋大哥口中的倒还不错,想来必定差不了!
这回再点头,便显得比方才那次来的痛快的多了。
“那我带着文青一起去——”
“嗯。”晋起见她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眼中不禁浮现一抹宠溺的笑意,末了又补上一句:“让庄婶也一道去吧。”
江樱不疑有他的应下来,心里既有期待,又有几分怅然。
别家的夫人姑娘们多是冲着赏看牡丹,或是互相结识而去,而如她这般冲着好吃的去的。怕是不太常见的吧……?
有一种无奈叫做,明知这样不好,却还是忍不住选择义无反顾的错下去……
……
五日的时间说来不过一眨眼。
众人瞩目的牡丹花会得幸在春雨连绵的日子里,摊上了一个难得的好天儿。
踩着清早微凉的明媚日光,结伴而来的夫人小姐们在牡丹园前落轿下车,不管是气度华贵做派考究的官家夫人们,还是模样清丽的二八少女。脸上皆挂着笑意。边在仆从的引领之下往园内走,边轻声谈笑着。
空气里浮动着扑鼻的花草香气,令人闻之便倍觉神清气爽。
园前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马车里的人并未立即下车。而是掀开了马车帘一角,瞧了一眼园门外相互打着招呼衣着鲜丽的妇人们,口气带着几分惶然,低声抱怨道:“……你说你这丫头。来这种地方还非得拉着我一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粗手粗脚的。也不懂什么规矩,万一给你丢了人……那可怎么办才好?”
“岂会……”江樱有几分哭笑不得,只得尽力劝慰道:“就当是来赏花儿的便是了,本也并非多么正式的宴席。只要不撸起袖子与人对骂动粗,哪里又至于失礼丢人?”
“就是就是,咱们少说话就是了!”梁文青推着庄氏下车。与庄氏的惶恐谨慎不同,这姑娘半点儿也不怯场。
“那倒也是……”庄氏稍稍释然了一些。理了理发髻,因人高马大的看似有了几分底气,实则却还是抱定了主意一定要处处小心谨慎。
三人拿出请帖,刚被迎进了园子里,后脚身后便来了一群衣着打扮奇特的丫鬟与随从,油壁马车堪堪停稳,便有一只刺着鹿角图纹的朱红色毡靴踢开了车门,再一眨眼,车里的人未经丫鬟搀扶自己已经跳了下来。
经过车旁的夫人们哪里见过有女子这样下车的,刚要投去异样的目光,却见那女子长就着一双蔚蓝色的眼眸,流转间,一派晶莹剔透之色。
再观其衣着与发饰,与其身侧的丫鬟相貌,众人心中当即有了数儿……这应当就是那位在晋国公府上做客的西陵国的冬珠公主了!
冬珠扫了她们一眼,待几个自来熟的刚欲出声打招呼,却见她已收回了目光,带着丫鬟与随从径直离去。
众人意外之余,只得面面相觑。
这公主……果然与外间传言一个模样——跋扈无礼的不成样子。
众人无声地望着冬珠进了牡丹园之后,方在后头窃窃私语了一番。
庄氏江樱与梁文青三人来的不早也不算晚,而作为东道主的晋家主母晋二夫人谢氏,却于半个时辰前来到了园子里,亲自检查了一些细节准备上可有失误错漏。
而受邀前来的众夫人与小姐们,进了园子头一件事儿也不是真的就跑去赏花——多是前后有序的结伴去见谢氏。
牡丹花会受邀的不光是各家的夫人与小姐,也会有各家郎君小子,只是为了避嫌,规定了各自赏花的区域罢了。
来此的男子们十之*是为了赏看牡丹,然而女子们,却泰半都是为了能借机见上谢氏一面。
若是能有幸到跟前说上几句话,自然是好上加好的。
今日的谢氏一声身绛紫色缎面儿朱红色锦边广袖交衽深裾,脖颈上饶了三圈的南海黑珍珠项链分外夺目,乌黑的高髻梳的一丝不苟,孔雀衔东珠赤金钗在髻后左右各插了两支,随着其点头动作微微晃动着,扑了脂粉的面颊显得气色极好。
谢氏的容貌算不得惊艳,却有一种久经沉淀,融入了骨子里的得体与高贵。
“……上次来牡丹花会已是五年前了,今年随老爷回京,才又得以机会再见晋夫人,怎奈一眨眼五年过去,我老了这么大一圈儿,晋夫人却是半点变化也瞧不出来!”一名年约四十上下的妇人望着谢氏如是说道。
这话显然是有奉承的成分在里面,然而明眼人却也都瞧得出,眼前的谢氏较几年前的确没有太大变化。
唯一的不同便是……没有似往年那般,身边带着那位有着京都第一美人之称的外甥女谢佳柔。
“表姑娘今年怎么没有跟着夫人一起来赏花儿?”有妇人忍不住打听道。
谢佳柔的美名便是由四年前第一次出现在牡丹花会上经众人之口传出去的,这四年以来。谢佳柔年年都会随同谢氏一同主持牡丹花会,唯独今年一反其常。
“偶感风寒,不宜出门,只能留在府中歇养了。”谢氏面色如常地笑道:“有劳诸位夫人还挂念着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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