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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冬珠自是不知这些,她只知道眼前的妇人不仅野蛮无礼,更是无知自私,竟想让她的阿烈来冒这么大的险!
“我可不怕你这套!”冬珠亦是真正的动了怒气,威胁道:“若你敢动阿烈一根毫毛,我这就派人过来踏平了这座酒楼!”
“你真以为这是西陵呢!”
“奶娘,别吵了……”江樱只觉得耳膜都在隐隐刺痛,起了身将房门打开,指向门外皱着眉道:“公主,请吧——”
她算是彻底的明白了,留这位公主在这儿,除了搅乱气氛之外,再无第二种作用。
冬珠望着前面一个气势迫人的庄氏,后面又一个耐心耗尽的江樱,这种待遇让身份尊贵的她着实无法接受,气极反笑道:“你们当真要赶我走?”
“滚!”庄氏掷地有声地丢出这么一个字。
“我偏不走!”冬珠犟了起来倒也有几分气势,“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碰我一下!”
就算是贵为晋家嫡长子的晋觅,仅仅因为同她动了手的缘故,腿都快要被打断了,她不信这帮人真的敢得罪她,得罪晋国公府!
江樱看着她,不由觉得头更加的疼了。
“奶娘——”江樱转而看向庄氏,又将门给开的大了一些。
紧接着,便是冬珠受惊喊出的惊呼声。
待她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竟然被庄氏给凭空提了起来!
“你,你放开我!”
冬珠惊怒地挣扎着,可她在庄氏手下,却根本不具备与之抗衡的能力。
就这样。她如同一只小鸡崽子一般,被庄氏提溜着丢出了酒楼大门外。
饶是一路挣扎,然而收效甚微。
“咱们接着讨论吧——”
庄氏回到房中,理了理有些皱乱的衣襟说道。
“我隐隐记得方昕远之前说过,方家祖传的医术里有个针灸的法子,一套扎下去,能使人忘了之前的事情。再一套扎下去。还能完完整整的记起来……就是不知是真是假。”不得不说,江樱这回进入状态非常之快,仿佛庄氏将冬珠丢了出去这一行为。全然没有发生过一般。
在这方面,宋春风也差不到哪里去,闻言皱了皱眉,想了一想。却还是不太确定地说道:“我好像也听说过,但药行里也没人亲眼瞧见过……至于阿远。他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个大话什么的,还不是常有的事情吗。
江樱面色略微复杂地点了点头。
她也是考虑到方昕远的话不能尽信,所以才无法确定真假。
“不然写封信问一问吧?”庄氏听说有这种方法,连忙对江樱说道:“在信上将情况说的清楚一些——”
宋春风点头赞同道:“对对。给阿远写封信吧?若是方家真有这种针灸的法子能治失忆,他一定会回来帮咱们这个忙的!”
江樱想想也是,先写个信过去问问清楚还是使得的。于是道:“那我这就去前堂取笔墨过来。”
然而刚一转身将虚掩着的房门打开,却恰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此处走来。
“晋大哥!”
江樱惊喜地喊道。
房内庄氏几人也忙地投去视线。
定睛一瞧。确是晋起过来了。
宋春风与梁文青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庄氏好歹还抬手摆了摆打了个招呼。
“如何了?”晋起边走近边问道。
江樱知道他问的定是冬烈的事情,口气既是高兴又有担忧地说道:“……已经确定下来了,就是哥哥……”
只是,她们认得他,他却记不起她们。
虽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晋起却听出了她口气中的情绪波动,感同身受般的轻轻弯了弯嘴角,点头道:“确定了就好。”
既然确定了,那其它的便不算问题了。
其实他一开始就已经认定了十之*,所以才会放心让她来大胆验证,而方才来时在酒楼前遇着了毛炸了一地的冬珠,心中已经有了底。
之所以还多此一举的问她一遍,就是想亲眼瞧一瞧她回答时的欣喜。
“他人呢?”晋起问道。
“先前出了些差错,现在还昏着没能醒,在屋里头躺着呢……”江樱指了指房内说道。
晋起似没有丝毫意外,只又问道:“你要去哪里?”
江樱轻轻“哦”了一声答道,“我去书房取副纸墨给方昕远写封信——”
晋起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问道:“给他写信作何?”
还是说自打从方昕远走后,二人书信上的来往一直这么密切?
江樱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晋起竟然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片刻之后,他忽然觉察到江樱望着自己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了然。
她了然个什么劲儿?
她该不会是以为自己在……吃醋吧?
他看着像是这么心胸狭隘的人吗?
晋起又是皱眉,只是这回却是为了自己。
好在江樱深知‘人艰不拆’的真理,并未过分深究他的反应是否正常,只将给方昕远写信的原因原原本本地告知了晋起。
晋起听罢面色如常地“嗯”了一声,而后又道:“不必写了,这件事情麻烦不到他。”
宋春风去觉得他这句分明是‘麻烦不到人家’的话,从晋起口中说出来,却偏偏让人听出了一种‘轮不到他来多事’的即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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