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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不幸,但家中有个智障的儿子这本也不算是什么太过不寻常的事情。可问题便出在了……前些时日里江樱在牡丹花会上遭人暗算,还被绑了丢到无人角落一事的幕后主谋,竟就是程家这位智障的二郎君,程景腾。
这件事情的真相。终究还是晋家给揪出来的。
虽然这距牡丹花会已经有了好一段时日,晋家在这件事情上显得并不是太有效率,但仔细想想的确也没人会无缘无故地将这桩事情怀疑到一个智障少年身上。故而会为了确定真相而调查的复杂了一些,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对快或慢江樱是没有什么想法的。毕竟在谢氏领着程家夫人和而郎君程景腾上门儿之前,她已经要将此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毕竟也没有什么再出现过什么‘后续’来提醒她……
“说是程二郎君脑子不好,做过的事情你若不问他也不会主动说,若非是晋家找着了证据的话,她这个当娘的也是依旧不知情的……”江樱说到这里,看向华常静问道:“你觉得……可信吗?”
“我没见过程家夫人,也没见过这程家郎君,可不可信我也无法断定。”
华常静作势想了一会儿,却忽然点头,道:“应当是可信的。”
“为什么?”江樱昨晚上想了大半夜,总觉得就依着那位程二郎君的呆傻模样,不大有可能做得出如此‘利索’的事情来……
但谢氏给出的证据,以及程夫人的说辞,和程景腾隐隐的‘心虚’和‘退缩’,又让她说不出半分漏洞来。
“你不能因为人家智障就存有偏见。”华常静相当认真地说道:“有些事情,正常人的确是做不出来的,必有还是得这些精神不稳定的人来做。”
江樱皱眉问道:“比如呢?”
“比如派人将一个毫无过节的人打晕,丢到园子里不管不问?”
江樱:“……”
这件看似悬疑实则透着一股子荒唐意味的事件,的确不是正常人能够做得来的……?
若换作是一个有着精神病成分的智障患者来说的话,的确显得‘顺理成章’的很多了……
她竟茅塞顿开了。
毕竟,她昨日也稀里糊涂的收下了程家一份丰厚的道歉礼了……
更何况,程尚书与祖父也有些交集,此事不宜闹的太大。
“跟一个智障郎君计较……也的确没这个必要,你全当是自己倒霉罢,也没旁的法子,下回小心些就是了。”华常静说道。
“嗯,我知道。”
“但晋家人待你,可真是没话说啊。”华常静低头剥着橘子皮,漫不经心地含笑说道。
江樱抖了抖眉头,笑了两声,没说话,遂也低下头去拿了个橘子剥皮。
华常静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面上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
一江春里,此刻却不太平静。
在厨房里给厨娘们教授新菜式的庄氏,一刀下去,不慎切到了手指,菜刀是新磨过的,刀刃儿利的很。庄氏握刀切菜又向来果断利落且大力,故而这一刀下去,险些要伤到指骨,当即掀开了厚厚的一层肉皮,血流如注。
见血横竖的止不住,厨娘们吓得慌了神,连忙地跑去前堂找到了方大和方二。
梁平今日有事在身。并不在酒楼里。
方大立即去了厨房查看情况。方二则直奔了医馆请郎中去了。
一通忙活下去,血总算是止住了。
庄氏的脸却因失血过多显得过分苍白,被两个儿子扶去了后堂坐着。倚着舒适的椅背望着后堂外,呆呆地说道:“樱姐儿这么一走啊,我就跟失心了一样……”
平日里天天在跟前晃悠来晃悠去的,忽然就离的这么远了。看看厨房,瞅瞅大堂。好像哪里都有她的影子,然而再定神一瞧,却又什么都瞧不见了。
这种感觉,最是令人揪心的。
且这一走。没几个月怕是回不来。现如今外头的局势在韩家的震慑下,虽然已不似前两年那般混乱,但也是绝对称不上平静的。她当时究竟是犯了什么抽,才会被梁平的三言两语所‘蛊惑’。就这么点头答应了樱姐儿往外头胡跑的啊……
庄氏懊悔的简直要捶胸顿足。
当然,她更加的想将梁平捶上一顿。
“……”方大方二听庄氏说起江樱,面面相觑了一番过后,竟是反常的谁也没有说半句话。
干爹事先便交待了,阿樱刚走的这几日,干娘势必是要跟着‘精神失常’一阵子的,而在这段日子里,他们要做的就是绝对不要顺着干娘的话聊下去,连安慰都要再等几日,否则定会使干娘的精神起伏弧度增大,以致于造成彼此之间不必要的精神与肉/体上的伤害……
而事实证明,这个不予理会的对待方式,的确也是甚有成效。
庄氏唉声叹气了好一阵,大约是觉得一个人太无聊,遂终于静下了心来,关心起自己手指上的伤势来了……
“啧,这是谁给我包扎的?懂不懂怎么包?给我撤下来,我自己重裹……”
方大方二连忙照办,又听着庄氏念叨了一阵有的没的,不外乎是在吐槽什么刀不长眼,她也不长眼之类的话……而方大方二见其状况已然稳定下来,便出言劝其回家歇养。
庄氏点头“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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