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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那位曾在黎安城中的客栈里见过的孔家姑娘吗?
    “……”
    这场不知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的再次重逢,让双方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大眼望小眼的互视了一阵过后,到底是江樱先挪开了目光。继而便转身离开了桌席。
    像是没认出那位头顶幂篱,身着黑色男装的人是冬珠一般。
    华常静瞅一眼,表情与江樱相差无几的转了身。
    “……阿樱!”冬珠喊出了声来,忙地追上去。
    “喊你呢。”华常静‘提醒’道。
    江樱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往外走着,只是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些。
    “那位姑娘是谁呀?”阿菊好奇地问。
    由于积年累月地跟在女扮男装的华常静身边,倒让她练就了一双能轻易辨识出对方真实性别的火眼金睛来。
    更何况冬珠情急之下喊出的那一句阿樱。声音虽高。但女子独有的细嗓音却没能藏得住。
    “是个骗子。”江樱回答道,语气里既没了愤怒,也不含讽刺。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十分真实且与她无关的事情。
    “骗子?”单纯的阿菊立马竖起了防备心来。
    在江樱三人即将要踏出‘秦记羊羹’的铺门之时,冬珠终于跟了上来。
    “阿樱你等等……”冬珠有些喘,不知是累的还是急的,大致是都有。
    江樱心知甩她不掉。唯有止步,是想与她说个明白。
    然而她还未有开口。便听冬珠赶在了前头问道:“阿樱,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倒还想问你呢。”江樱总算肯转过身来看她,眼神却不复方才的平静,眉心之中微带了些不耐。道:“你不是要去西北吗?来此处做什么?”
    单单只是这么说还且罢了,然而脸上还印着一句‘你为了跟踪我也是够拼了’。
    且不说二人的路线不同,单说这钰洲城这么大。卖吃食的铺子也不止这么一家,怎么能这么巧就碰见了?
    “我是要去西北啊。”冬珠见她终于肯与自己说话。遂也顾不得去计较她眼中的神色是否含有敌意,只解释道:“此处离筠州只有一百里远了,是最近的一条路……我也没想到能在此处遇到你!”
    末了又十分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也来了这里?”
    江樱一下子懵了。
    什么意思?
    她现在的位置……距离大家成日放在嘴边的西北边塞、晋大哥所在的地方,竟然只有一百里远了?!
    一百里啊。
    马车赶的快些,连一日都用不到!
    她为什么不知道?
    她只知道跟着华常静是出来吃喝玩乐儿的,却并未仔细过问过具体的目的地——而她这个现代人,对这个时空里的地理位置完全没有概念勉强是可以理解,但是……华常静也从未对她提起过啊!
    江樱满脑子的问号儿,一脸震惊兼迷茫地看向了华常静。
    “你不是不知道吧?”冬珠见状哑然。
    不……
    其实一路往西走过来,她脑海里是隐隐有着一个‘是不是离晋大哥没那么远了’的模糊概念的,但由于华常静没说,一路上她又只顾着琢磨吃喝……一来二去的,便也忘记要主动发问了。
    可不管如何,她也从不敢想距离晋大哥竟然已经这么近了啊……
    “是吗?”江樱满心凌乱地向华常静求证道。
    “是啊。”华常静竟然十分平静地点头了。
    江樱的嘴巴越长越大了。
    “筠州本不就是西北边塞吗?我就是来筠州办事的,筠州虽然有些动荡,但附近几个州县的生意还是要做的。”粗略地解释了一句之后,又“哦”了一声,继续道:“方才吃饭的时候,还想着告诉你呢。”
    这就是那个谜一样的神秘眼神的解释吗?
    江樱望着华常静眼中越来越难忍住的笑意,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
    她这是被人打着吃东西的名号……给拐到西北来了!
    找谁说理去?
    这事说出去,有人相信吗?
    ……
    百里之外,高低有致的营帐整齐地安扎在筠州城外,微风中,高高挂起的军旗随风摆动。是赤金线织成的一个‘晋’字,字体工整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如今四月都已过了大半,边塞的野外也早已绿草盎然,虽早晚天气温差仍旧极大,但已远远比不得上月初的恶劣程度,是让打温度适宜的京城过来的一众将士们终于得以缓了一口气。
    正午时分,一行军装少年自筠州城中而出。策马向军营方向而去。
    一行队伍约有二十余人。皆骑马而行,马蹄踩踏在嫩绿的新草上,动静被消减了许多。沙沙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原野上,似是一阵稍大些的风从此拂过。
    “这鬼天气,热死人了……”
    烈日高悬于中天,棉袍都可彻底脱去。着单褂竟也不觉得凉到哪里去,更遑论是这一行早上出门之时为了防寒在盔甲下加了棉夹衣的人了。
    眼前军营就在前头。后头跟着的士兵忍住了没吭声,前面的宋元驹却出声埋怨了一句,抽出一只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因肤色粗糙了许多。再配以这龇牙咧嘴的表情,可谓是十分地没有风度可言。
    然而别说是他了,就是昔日那位风度翩翩。摇着一把折扇潇洒又儒雅的石大谋士,如今也再没了往日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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