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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外雨势不减反增。
“见过应王子,冬珠公主——”宋元驹心知有外人在场,主子能说的话太有局限性,故而头一个率先发声问道:“江姑娘找到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古再丽看了一眼为江浪和冬珠所扶着的那个藏青色的人影,和江浪那双紧紧搀扶着江樱半边身子的手臂——都说西陵民风开放的过分,男女之嫌甚为微渺……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
这什么江姑娘身上的披风……好似就是他脱下来的吧?
江浪听到宋元驹的问话,并没有搭腔,完全没有给对方面子的意思,几滴雨水从面具侧边滑落,将人显得格外冷冽。
一侧的冬珠也没说话,但她倒无太多别样的心思,只是单单纯纯的想要跟江浪站在同一阵线。
“……”
气氛有着一瞬间的凝固。
最后竟是被冻僵了的江樱迟钝地抬起了头来。望向前方,见是晋起与宋元驹,苍白的巴掌小脸上浮现出一抹怔愣的神情来。
“晋大哥,你没事吧?我后来听说,你也去打仗了……”
她迟缓地开口,湿漉漉的额发紧紧贴在脑门儿上,一双满含雨水气息的乌黑眸子一眨不眨的。平白显得可怜。
“他在太守府中坐了一整日。被人好生招待伺候着,能有什么事!”江浪怒其不争地看了她一眼,恼的直想叹气。
一路人都有些神志不清了。却还在不停的问他晋起的情况!
他因心中对晋起有意见,故而任她怎么问也不肯说。
晋起看了她片刻,强忍着要奔上前去将她拉入怀中的冲动,状似平静地道了一句:“我没事。”
古再丽看了江樱一眼。暗暗惊讶。
这个跟华常静关系不错的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
不光认识冬珠公主和应王子。竟然还与晋二公子相识?
得了晋起的肯定回答,江樱才算真正的放心下来,然而这一放松,却又觉得后怕的厉害。
她不知道回来的路。战报解除后,那对夫妻离开之后,她也跟着走了。本想找人问路,岂料竟然半个人也瞧不见。只有凭着极模糊的印象找路,七拐八抹的晃荡了半日却也没找着对的那一条。
最后走的累极了,眼见着天色暗下来,又好巧不巧地落了雨,客栈酒楼没一家开门儿的,为了避雨,她只有又重新转回了那座破庙里……
有空间在,旁边又没了那对夫妻随时“监视”着她,饿倒没饿着,但兴许是饿的久了,吃的又是些生果子,到了胃里反倒越发不舒服起来。
料到了哥哥和华姐姐,还有晋大哥一定会来找自己,故而也不敢去空间菜园里躲着,只有缩在破庙中,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可没过多大会儿,身体的温度就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
头也跟着昏沉起来。
江浪他们在那座破庙中找到她的时候,她已近要不省人事。
她那时甚至觉得自己要见不到晋大哥了……
“怎么淋成这样?”
晋起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脸色也逐渐地沉了。
好在他平日里便没什么好脸色,此刻廊下光线又暗,众人也觉察不出他太多的情绪来。
但江樱却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知道他是在担心着自己。
头脑越来越昏涨,鼻头亦是一酸,迎上那双熟悉的目光,江樱忽然很想撞入他的怀里大哭一场,好将自己这两晚来的满腔担忧与害怕都纾解出来,但视线影影绰绰之下,得见晋起身边还站着一位眼生的姑娘,不知是何人,便心知不是能任由她‘任性妄为’的时候。
冬珠似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忽然伸出一条手臂来揽住了江樱的肩,将人半是强迫地压入了自己的怀里。
“……”江樱抬眼瞧了瞧她,鼻子越发的酸了。
冬珠不知道的是,她这个细微的动作,竟是瞬间消除了江樱这些日子以来所对她产生的隔阂……
晋起见状,算是瞧出她昏沉的厉害了,不由紧紧皱起了眉,道:“宋元驹,请位大夫过来。”
宋元驹也暗暗皱眉,为防自家主子再暴露出更多不该在此表现出来的情绪,第一时间应下来。
然而话音未落,便听江浪口气不善地讲道:“大夫已经让人先一步去请了,就不劳烦晋二公子了!”
话罢,竟是忽然弯下了身,将江樱拦腰打横抱了起来。
众人皆吃了一惊。
望着江浪抱着人从自己身边大步离去,晋起不可查地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这事,的确怪他。
江浪是她兄长,生气亦是理所应当。
晋少年很大度地为自己做着开解工作,然而宋元驹还是听到了他将拳头攥的啪啪作响……
“……这应王子,与江姑娘究竟是何关系?”
待江浪一行人行出了长廊过后,古再丽实是压制不住内心的惊奇,出了声问道。
就算是西陵民风开放,但若是在关系普通的情况下。这动作……未免还是太过于逾越了吧?
“这个……”宋元驹看了一眼主子越发难看的脸色,斟酌着用词,又想着江浪这情急之下做出的举动若是明日被传了出去,指不定江姑娘的名声会被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给诟病成什么样儿……故而心一横,大胆地道:“兄妹关系,应王子早前收了江姑娘做义妹……只是还未有上表西陵王,故而知道的人尚且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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