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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心系苍生啊。”江樱托腮望着他,眼中闪动着光辉。
晋起不置可否的一笑。
他倒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胸怀。
但如她所说,好人与坏人之间的关系并非非此即彼,他不曾想过要做一个好人,却也没必要将自己标榜为一个坏人。
管他是好是坏,只要明确心中所向,并且有这样一个完全理解信任他的人在身边,便已经足够了。
晋起伸出臂膀将她揽入怀中,江樱顺势靠到他肩上,明眸似星子,仰面望着头顶的皓月。
然而下一刻,眼前光线却倏地一暗,像是被什么东西忽然挡在了面前。
江樱来不及反应,只隐隐嗅到一抹熟悉的冷香,便觉唇上一凉,一道呼吸近在咫尺,却不是自己的。
江樱赫然瞪大了眼睛,不确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间隙,那抹凉意已经撤离,如昙花一现般不切实际。
“今晚的月亮很圆。”
“……哦,是,是啊……”
江樱傻愣愣地点着头,以为自己纯情的过了头,却不知紧紧拥着她不放手的少年人,那张隐在夜色中的深岸脸庞,好比大醉了一场酒。
……
江樱离开军营,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冬珠与江浪却还没有协商好,约莫是不占理,冬珠见百般无望,干脆哭着回了自己的营帐,谁也不肯见。
包括,那一干从西陵赶到连城晋家,又从连城追到此处来的西陵侍卫。
经她此番一闹,江浪倍感头疼,得了江樱两句劝慰,脸色方缓和下来。
眼见时辰不早,晋起便派了宋元驹带人护送江樱回城。
光有宋元驹还不放心,另让阿瞒随着江樱回去——算是再次将贴身保护江樱的重责分派到了他的手中。
江樱觉得晋起似乎谨慎的过分了,但心知他大抵是因为昨日之事心存余悸,担心自己的安危,便也没有出言反对,只在他的目送之下,老老实实地钻进了马车里,连头都没敢回。
是还在记挂着那个蜻蜓点水的亲密接触。
为什么她还在想着这个?
这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
江樱倍感羞愧地咬着唇,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然而待将马车帘放下的那一刻,却是愣住了。
“你干什么?”阿瞒问她。
刚才那是什么诡异的表情?
“没有……只是不小心咬到舌头了。”江樱解释,望着不知何时已经在马车中盘腿坐好的阿瞒,表情复杂。
阿瞒多是隐在暗处,少有能见到他的时候。
这回怎么想起来与她同乘一辆马车了?
还好这孩子够淡定……
阿瞒似看出她的疑惑,目光直直,平静地道:“今日小红咬伤了我的腿。”
江樱讶然。
“咬到哪里了?伤的重吗?”她问道。
“尚可。”阿瞒依旧平静。
“能让我看看吗?”
“不方便。”
“……”江樱讨了个没趣儿,在他对面坐下来,只有道:“我回去会好好教训教训她。”
咬人是不对的。
这丫头,还是太狂躁了。
“不用了。”
“那怎么行,做错了事就得罚。”
“我已经教训过她了。”
“……”江樱再次语塞,不禁担忧起自己回去之后是否还能认得出被他教训过的小红。
马车缓缓驶动,车壁却忽然被人叩响。
江樱转过身去挑帘,正得见骑在马上的宋元驹半弓着身子往车窗旁凑,咧嘴笑着询问道:“江姑娘,这外头太冷,我能不能去马车里跟阿瞒挤一挤?”
江樱闻言一愣,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头。L
☆、383: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能在冒雪的日子里裸着膀子以一敌十的跟下属们打雪仗的宋元驹哪里是怕冷的人?
而且这个时节的筠州,若非遇上坏天气,夜晚再冷也冷不到哪里去了。
宋元驹却真的挤进了车厢里来,将不为所动的阿瞒往里侧挪了挪,给自己腾了个空位,撩起衣袍便利落地坐了下去。
完罢还搓了搓手,倒真像是被冻着了的模样。
“宋大哥有事?”江樱好奇地问道。
“也没什么事。”宋元驹笑了笑,道:“就是有句话想跟姑娘说说——姑娘听了可莫要多想,也不要生气。”
“宋大哥但说无妨。”
至于生不生气,还得等听了之后才知道。
宋元驹听出她话中的意思,莫名觉得十分可爱,忍不住笑了笑,片刻后方讲道:“确非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我既跟在二公子左右做事,二公子又以诚待我,我便也想尽份为人属下的职责罢了。”
江樱听到这里,可不觉得是件简简单单的小事了。
以宋元驹的性格,一件小事犯得上做这么多铺垫吗?
江樱便等着他开口,并不插话。
“实不相瞒,昨日二公子之所以没能亲自出去找江姑娘,是因为我在一旁拦着——”宋元驹看了眼江樱的表情,继而又道:“二公子素来冷静,行事也向来井井有条,可一旦与江姑娘有关便总会略失分寸。”
江樱意外地看着他。
她没料到宋元驹竟会跟她说这个。
昨日晋大哥没有去找她,她一早便料到必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在,所以也没有搁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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