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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穹心下震惊晋起竟会借此来处置晋觅,不明所以间,却也知道当下之急是先保住晋觅,忽而沉声问道:“何人检举?所犯何事!”
“因大公子身份特殊,为防检举之人遭受报/复,故而末将有责任为其保守身份——而其所检举大公子不顾军规多次入城嫖/娼之事,末将已派人前去核实,窑中一应人等,皆可证明大公子常去此地,实为确凿之事。”
“什么……?”嬴穹面容波动的厉害。
嫖、嫖/娼……
这等污秽的字眼被宋元驹当着众人的面直愣愣地扣在晋觅的头上,且还满脸严肃,令在场众人都是一阵尴尬之色。
晋觅本人也是咬紧了牙关,恶狠狠却难以自容的看向宋元驹。
嬴穹的目光也定格在了宋元驹的脸上。
他没想到今夜出了这么大动静,究其原因竟是为了这个。
而晋觅的德行全军上下又哪个不知道?竟还须得有人出面检举?
若从这方面入手的话,这位大公子违反军纪之事,可是数也数不清了!
但由于晋觅身份特殊,故而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纵然都是心知肚明,却也早已达成了一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共识。
这一点,宋元驹,包括晋起,显然也是知道的。
若想借题发挥,何至于等到今日?
况且这招‘借题发挥’,可谓是一招蠢到了极致的伤敌一百自损一万的下下之策!
真重罚了晋觅,日后二公子在晋国公府中,将面临的会是怎样的境遇?
军法再如何公允,却也有例外之人。
士族再如何以德服人,却也躲不过自私和护短。
这些难道二公子会不知道吗?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铤而走险,也要坚持重处大公子……?
嬴穹心中百转千回,五味繁杂,平心而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不愿晋起为了一时意气而白白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这个二公子要走的路,绝不该仅止于此。
“此番兹事体大……怎能凭几个所谓证人一面之词就贸然定罪于大公子?士族向来最重清誉之名,若在事情还未彻查清楚之前便如此重罚于大公子,传了出去岂不是要让晋家白白遭人耻笑?此等大过,可是宋副将能承担得了的吗?”嬴穹以此来给宋元驹施压,是摆明了要力保晋觅。
纵然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军旅之人嬴穹从不屑说违心曲折之话,但他自有他的立场,眼下为了大局着想,他不得不这么做。
谁料宋元驹竟根本不吃这套,凛然道:“事情真相早已摆在眼前,不知嬴将军口中所谓的彻查是要彻查什么?嬴将军若有不解之处,不妨此刻当面明言,末将定一一为嬴将军解惑——至于嬴将军口中的世家清誉,依照末将的了解,必然是有错便认,肩有担当,敢于坦荡直面世人的评论。而非上下遮掩,掩盖事实真相,以求达到粉饰太平,表面光彩内中败坏之象!”
他这番话说得极为慷慨激昂,偏生还摆出了无法反驳的大道理,一时令嬴穹无言相对,就连起初那些站出来阻拦的一干人等,也只有暗下干着急的份儿。
晋觅见状慌神道:“胡说八道!蛊惑人心!你分明是受了晋然的指使,挟私报复于我!嬴将军……你才是晋家军的主帅,你有权做任何决定!他晋然算什么东西!”
嬴穹暗暗皱眉。
这话说的实在是糊涂,让他纵然有意相助,却也不好再多说半句,不然岂不真坐实了他蓄意包庇的行径?
“而若晋公和世子因此事怪罪下来,末将愿一力承担,绝不会有半句推脱之辞!”宋元驹铁了心要处置晋觅,振声道:“继续行刑!”
“慢着!”嬴穹到底还是出了声阻拦,甚至顾不得再去掩饰自己的‘偏袒’,直截了当地道:“此事应由本帅处置,不劳宋副将费心了!来人,暂时先将大公子带回帐中,好生看管!待本帅查明事实,再行处置!”
“是!”两名士兵响声应下,冲上了肃清台去。
事情发展至此,宋元驹心知再加阻拦必定会引起纷争,但让他就此眼睁睁的看着晋觅被带走,他却不能甘心!
晋觅究竟做出了什么样的肮脏之事,这些人又知道个屁!
今夜若不让晋觅付出代价来,莫说主子,纵然是他,也断然不依!
大丈夫固然要能屈能伸,审时度势,但有所忍有所不能忍!
争权夺势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够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吗!
那么好的姑娘,竟险些被这畜/生给毁了!
宋元驹一股热血上脑,长枪挥至行刑石前,就抵在晋觅面前,面向众人道:“违纪之证确凿,大公子今次必须受罚!谁都休想多加袒护!”L
☆、393:取舍之道
宋元驹一股热血上脑,长枪挥至行刑石前,就抵在晋觅面前,面向众人道:“违纪之证确凿,大公子今次必须受罚!谁都休想多加袒护!”
嬴穹大惊。
这是摆明了非要处置晋觅不可?!
甚至不惜跟他这个主帅发生正面冲突?
这可不是二公子身边的人一向的谨慎作风!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嬴穹心下有疑,他有心要保住晋觅的安危,也有心要阻止晋起这‘自毁前程’的举动,但宋元驹似乎却根本领会不了他的意思,或是领会了,但却执意要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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