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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樱却道:“在我们那里,定亲都是要有戒指的——这个小东西呢,代表的是一种不可取代的信物。”
晋起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扯过她一只手来,问道:“戴于何指?”
江樱微微翘起了那只纤细的无名指。抿嘴笑着。
晋起便依言,为她戴好之后。还着意打量了一番。
羊脂玉色泽温润,与她莹白的肤色极为相得益彰。
想到此处,晋起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他的手掌大而修长,骨骼感很强,原本也算是一双很好看的手,可因练武骑马的缘故,相对而言便粗糙了许多。
晋起没急着将戒指戴上去,而是拿江樱那只戴了戒指的无名指放在自己手上比了比,顿时便露出一种颇有些自我嫌弃的表情,还不遮掩地道了句:“衬得手黑。”
江樱一愣,待见他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听她发笑,晋起抬起眼来看着她:“你也这样觉得?”
江樱咳了一声,强自忍住笑摇了摇头,将他的手拉了过来,满面认真地将戒指戴了上去,末了扬唇一笑,道:“哪里黑了,我觉得很好看。”
晋起自己看了看,满脸的不确定。
“好看。”江樱又加重了些口气,与他十指相扣。
晋起见她表情,便笑了道:“你说好看那便好看吧。”
反正他这个人,对这些东西好像一直都没有什么审美可言。
但想到她方才说的那个关于戒指的寓意,不由反扣住了她的手指。
又不由忽地想到了那句……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没过几日,便是到了石青与华常静的婚期。
近来清波馆这边儿的喜事一桩接着一桩,就连向来面瘫的狄叔,眼里似乎也沾上了些喜气。
从清波馆到华府相隔了近三十里路程,为了不耽误吉时,这一日天色初亮,接亲的队伍便从清波馆旁边修葺一新的宅子里出发了。
昨晚江樱去了华府参加了华常静的添香宴,将自己提前备好的礼物一并带了过去,是全套的茶具与碗碟,材质是上好的青玉石和素白瓷,是她前些日子自己画了花样儿找了作坊烧出来的——茶具清雅点,只在茶壶上描了一段柳枝,茶碗等物俱是清一色的留白,却在底子上花了心思,印有朱砂色百年好合的字样。
自家用的碗碟,不必跟茶具一般拿出来待客,图案便俏皮了些,质地细腻的白瓷碗上是古代卡通小人儿的花样儿,采用的是青花瓷的色调,一男一女,样貌神似石青与华常静,八只瓷碗上,小人儿的表情各异,或喜或嗔,十分有趣。
碟子与汤匙上便没花什么心思,只沿用了一贯的青花,是为的免得一套堆在一起,显得太过花哨。
梁文青的那套也大差不差,只在风格上稍有不同。
这套添妆礼华常静喜欢的不得了,也惹了一干前来添妆的小姐们的青眼,直称新鲜又有趣,回头也要让家里烧上一套来用才好。
江樱昨晚陪到华常静很晚才回来,当时瞧着华常静的心情是极好的。临走的时候,还同她开了一阵玩笑。
可江樱不知道的却是,今日一早告别家门,登上花轿的华常静,却没少流眼泪,俨然哭成了一个泪人儿,让上妆的婆子不知喊了多少声姑奶奶。
华泉更甚。送走了女儿便回了书房谁也不肯见。悲痛的不成样子,大呼还好只有这一个闺女,若不然他这条老命怕是都要没了。
虽然落了些眼泪。但喜事总归还是喜事,这一日下来,清波馆旁的新宅子里,喜庆热闹的不成样子。
石青是孔弗唯一的关门弟子。前来道贺的达官显贵,文人雅士自是数不胜数。
晋起也备了礼。且于百忙之中抽空亲自参加了石青的喜宴。
自然也没能少了宋元驹,据说在灌倒新郎官儿的功劳上,他自己便出了七分力。
这一天,热热闹闹地便过去了。
次日早。石青与华常静夫妻二人,早早地起了牀,来给孔弗请安。
孔弗膝下无子。名义上是师徒,实则早将石青当做了亲孙子来看待。但事先却也不曾说过要让华常静过来敬长辈茶,眼下见两位新人如此有心,顿觉感动,忙让狄叔封了两只大红包塞到夫妻二人手里。
这第一顿早饭,石青和华常静便干脆留在了清波馆里用。
饭桌上,江樱悄悄打量了几回华常静,只觉得一夕之间,梳起了妇人髻的华常静有一种别样的稳重与成熟,似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而这种感觉,在华常静抢走了她碟子里最后一只醉虾之后,戛然而止了。
由于后天便是宋春风和梁文青的婚期,故而江樱吃罢了早饭,便回了榆树胡同。
大喜在即,有许多地方需要准备,她帮着庄氏和梁平还有宋春月一起布置新院子,倒也忙活了大半天。
梁文青本也有意加入,与其说是勤快倒不如说是不放心江樱他们的品味,但这句话刚说出来,就被梁平严令禁止了。
梁文青无奈,唯有一个人呆在家里反复检查嫁衣首饰等物有无遗漏之处。
宋春风这个准新郎倒是理所应当地留在新房这边帮忙,中午吃饭的时候,因为要遵守婚前新人不能见面的缘故,他不能回梁宅吃饭,几个人合计了一番,想着最近忙里忙外的也挺累,于是便决定了午饭在外头找家酒楼吃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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