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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女主冒领身份后我重生了 第60节

      其余弟子也齐齐向映山道君行了个礼后才悻悻然告退。
    映山道君瞟了他一眼, 道:“我还以为你这阵仗是等不及要篡我的掌门之位。”
    傅其凇干笑了一声,道是哪里敢,他又问:“师父为三师妹庆生竟然没叫上我?”
    孟雪川道:“准备生辰宴花了些功夫,要是同大师兄说了, 师兄能抽得出身?”
    傅其凇过去将胳膊搭在了孟雪川肩膀上, 半个身子靠过去,他笑道:“还是小师弟懂得心疼人。”
    孟雪川:“……重死了,起开。”
    方南书笑道:“方才我们正打算给师兄发灵信, 让师兄过来。”
    傅其凇立即站直,又道:“我早就把准备的生辰礼给三师妹了, 下午我还同三师妹讲, 说是师父之前说过要给她准备生辰宴, 本来还以为师父后来又忘了, 没想到还真有。”
    他话音刚落, 映山道君、方南书、孟雪川的目光齐齐落在了他的身上。
    傅·终极氛围破坏者·其凇不解:“怎么了?”
    崔辛夷忙笑道:“辛夷之前虽听到了师兄这般说, 不过也没猜到师父和师姐师弟竟然给我准备了生辰宴。”
    “……还是挺惊喜的。”
    师门的人终于凑齐了, 这场宴席也就开始了。
    席间孟雪川一直不停地给傅其凇灌酒, 连方南书都微微笑着敬了傅其凇好几杯酒,傅其凇深知是自己给三师妹的生辰宴搞了破环, 一点儿都不推辞。
    但没成想, 最先醉倒的竟是孟雪川, 他一张俊脸上酡红,站起来,举着杯子对着当空的一轮明月:“我,可是要成为五洲第一剑修的人!”
    说完这一句话,他又看向崔辛夷:“崔辛夷,你再努力也没用,你注定是我的手下败将……”
    崔辛夷:“……”
    傅其凇很快将他拉到了一边,向崔辛夷几人告别后,带着醉醺醺的孟雪川离开了。
    映山道君正在给怀里的猫猫喂鱼吃,那灵猫身子格外肥壮,崔辛夷定睛一看,正是张阑清的呆木头。
    呆木头本来还在挣扎,结果吃了映山道君的几根小鱼干后就立即躺平任撸了。
    手边是方南书酿的青梅酒,很醉人,方南书撑着下巴,脸上浮现了一抹动人的红晕,崔辛夷也不免感觉有些晕晕的。
    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意识,可崔辛夷是寿星,要留到最后。
    滴酒不沾的映山道君这时道:“你们两个也快回去吧,明天还要修炼。”
    终于解放了,崔辛夷向映山道君道别后,撑着身子就往外走,走的时候她还觉得尚好,可过了一会儿,眼前就慢慢花起来了。
    身子好像在慢慢变轻,每一步都变得飘飘然,眼前有无数的小星星在转悠。
    张阑清除完妖回到宗门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许久,他一身玄衣还没换,浑身还沾着血气,正打算回到洞府清洗一番,再去后山看看崔辛夷练剑。
    迎面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白色人影。
    那人走起路来踉踉跄跄,险些要摔倒。
    张阑清定睛一看,此人竟是崔辛夷。
    他停住脚步,看她走到他跟前,顿住了,皱着眉头仰起脸瞧了他一会儿,似乎在努力辨认他的身份。
    “哦。”她自言自语点点头,“原来是老古板张阑清。”
    张阑清:“……”
    平日里不是乖巧地一口一个小师叔吗?原来私下里竟然直呼他的名字。
    姑娘浑身酒气,平素里冷白的脸蛋上染了一层薄红,醉意下的杏眸里水光潋滟,她像是不舒服地狠狠拧起了黛眉。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张阑清:“小师叔,今天是我的生辰礼,小师叔不送我生辰礼吗?”
    说罢,她张开手臂便要奔向张阑清,张阑清用一根手指头摁住了她的额头,阻止了她往前奔来的动作。
    今天是她的生辰?
    难怪喝得那么醉,想必是师兄给她准备了生辰宴吧。
    崔辛夷挣扎了一会儿,醉意上头的大脑根本不清楚现在自己是在做什么。她往前走不了,干脆呆呆坐在了地上。
    张阑清低头睨了她一阵儿,他是崔辛夷的小师叔,总不能这样把她丢在这里吧。
    他瞧了一眼满身酒气的崔辛夷,低头看了看自己出门归来还未换的玄衣,唤出了湛卢剑。雪白的湛卢剑停在了半空中,张阑清伸手抓住崔辛夷的后领,一个提溜将她提到了剑上。
    崔辛夷已经睡了过去,身子趴在剑身上,脸颊靠着剑柄,四肢都垂在了剑身外,毫无仪态可言。
    张阑清瞧了一眼,却颇为满意。
    白衣道君掐了个诀,负手往前走去,驮着姑娘的湛卢剑也随着他往前走。
    第二天清晨,崔辛夷从宿醉中醒来,头疼欲裂。她坐在床上吃了颗灵药缓了一下,才感到神清气爽。
    没想到二师姐的青梅酒后劲那么大,昨天她走到一半就醉得失去了意识,剑灵被她跟惊蛰一起放进乾坤袋里了,也不知道后来她是怎么走回洞府的。
    崔辛夷转过头,才发现一只灵蝶停在了她的床头,不知待了多久,打开来看,是崔韬发来的灵信。
    “吾儿辛夷,生辰喜乐,不知何时归家?为父与你母亲已为你准备了生辰礼,现已送达九渊。为父和你母亲都盼望你早日归家。”
    她目光顿了片刻,手指微微用力攥紧了信纸,一时间不知在想些什么。
    -
    若要说这一年九渊剑宗里谁的名声最为响亮,那必定是常毓道君门下的小弟子崔寒樱。她一进宗门便得了不少的关注,私下有弟子传出她是北洲洲主的小女儿,还曾有弟子说,自己的道君当初参加了那一场拜师宴,崔寒樱其实是那场拜师宴天赋最强的一个。
    她这一年内修为不断提高,眼下竟已经有了金丹初期的修为。
    修为能在一年内从筑基初期提高到金丹初期,便是被现在的弟子们誉为“门派之光”的天才侯镜箔也没有达到这样恐怖的升级速度。
    能胜过她的,只有门派小师叔张阑清。
    也有弟子不屑,觉得她现如今便是金丹的修为很可能掺了水,修为提高那么快,她的剑法却不一定厉害。
    等这样的传言传出来的第二天,便听到了崔寒樱打败自己的四师兄赵潜渊的消息。
    常毓道君门下的弟子多是修炼上的天才,赵潜渊也是难得的天才,崔寒樱能在剑法上胜了赵潜渊,足以说明她的修为并没有掺了水,是实打实的天才。
    相比之下,当初的小比新秀崔辛夷却低调了很多。
    她不像崔寒樱那样常常出主峰,整日里深居简出,众人对她的关注在随着小比后渐渐减少,只是后来似乎听到了她到了筑基中期的消息。
    每年在小比上突出的新弟子数不胜数,后来有多少都泯然众人了。崔辛夷那么久都没有什么消息,修的又是最容易卡境界的逍遥剑道,指不定现在正像她的师姐方南书一样被困在了筑基,再也没法突破了。
    深居简出的崔辛夷此刻正往张阑清的洞府去,又到了每半月一次的针灸了。整个治疗过程已经持续一年了,不过这是张阑清娘胎里带出的病,若要完全治好他,至少还得再过两年。
    张阑清因为常常出外除妖,很是繁忙,有时候难以顾及崔辛夷的灵信,便早早给了崔辛夷可以打开他洞府的一把灵匙。
    崔辛夷自如打开了张阑清的洞府门,过去把呆木头抱进了怀里,□□了一把。
    有猫的人难免不对别的猫感兴趣。
    呆木头从她的怀里跳出去后,崔辛夷瞧见了桌案上一碗黝黑的药汁。
    张阑清这次又没有喝药?
    崔辛夷已经好几次瞧见张阑清人不在洞府,他那兑好的药却放在了桌子上,一次两次的还可以推说是他来不及喝药,可这都好几次了,有沏药的功夫,却没有喝药的功夫。
    她给张阑清引灵入脉的时候却没发现他少喝了一次药。
    她把药碗端起来,看了一眼,药汁的苦涩气味顿时萦绕在鼻尖,别说是喝了,连闻一会儿,都让人受不了。
    不会是因为太苦了吧。
    她赶紧放下了药,从乾坤袋拿出了一瓶甜丸。
    虽现在不常给人看病了,可她还有着以前专做医修时的习惯,带着许多给小孩子的甜丸。
    作者有话说:
    补昨天的
    第73章 九渊剑宗
    张阑清回来后, 沐浴更衣一番,便很自如地脱了上衣,盘腿背对着崔辛夷坐在了地上。
    崔辛夷跪坐在他身后的蒲团上, 把一个个灵针刺在他背上的穴位里。
    两人一时间默默无语, 张阑清忽然道:“崔辛夷,你是不是快结丹了?”
    崔辛夷下意识点了点头, 才想起来他根本看不着,道:“境界有动,应该是快了。”
    张阑清又接着道:“你修为提高太快,剑法也能跟得上, 唯恐你心境跟不上。逍遥剑道也曾因其易于修炼鼎盛一时, 可惜大多数修士却被困在了金丹期,终其一生因为心境无法再进一步。”
    “你对自己的心境可有把握?”
    崔辛夷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弟子过去没有想那么多。”
    她当初选修逍遥剑道, 很大的原因便是早就知道无情剑道是个什么样子。她深知自己是个有私心的,不可能如同张阑清这样做到一心为大道, 摒弃情爱。
    但逍遥剑道却可一试, 逍遥剑道最坏的结果是可能一生都被困在金丹期, 运气好点还能领悟剑意, 继续修炼下去。
    可面对无情剑道, 崔辛夷却始终有些心虚。
    这一世, 她要的东西太多, 想要地位与名声, 实力与复仇,可留给她的路并不多。
    张阑清背对着崔辛夷, 声音淡淡:“逍遥剑道并非有你想的那般难以修行, 可也没有我师兄说的那么简单, 天生有赤子之心的极其少见。”
    “你要做好许多年都困在金丹期的打算。”
    剩下的疗程又在两人的沉默中度过了。崔辛夷临走前,张阑清却叫住了她。
    披着外衣的青年将一个金色的盒子递给了她,崔辛夷接过盒子,仰头不解看张阑清:“小师叔,这是?”
    张阑清微不可察抿了一下淡樱色的薄唇,似是有些不自然,他道:“是生辰礼。”
    眼前少女的一双眼睛一瞬间突然像猫一样微微瞪圆了,她不解道:“小师叔为何送我生辰礼?”
    张阑清张了张嘴,正想说不是那日你喝醉的时候向他讨的吗?可看她这副迷茫的模样,才想起来有人喝酒了会断片,忘记喝醉时的记忆。
    他道:“是听师兄说过的,不该少了这份礼的。”
    崔辛夷面上微微带着困惑,但还是礼貌向张阑清道谢后带着生辰礼离开了,整个洞府里又剩下了他独自一人,张阑清总算觉得自在了些。
    他坐到了桌旁,目光落在了桌案上那碗漆黑的药汁上,顿了顿,才用玉白的手端起了碗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