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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筱自然也听过花染衣的这些传闻,这句话却是堵得他不软不硬,可叫他气闷。果然没过一会儿,就听见面前男子有些失态地回了一句:“你管本公子名字取得何意!”听声音,竟有几分羞恼的样子。莫筱自是看不见他现在的模样,但是光从他这孩子气的反应里,已经有些端不住,低头微微的笑了起来。
花染衣见她低头微笑,更是恼羞成怒,轻“哼”了一声不屑道:“笑什么笑,你以为你的名字就取得比我好了吗!依我之见,肯定是你幼时生的细瘦如竹才取得这个名字。”
莫筱听他这样说也不见恼,只淡淡接道:“自幼确实体弱,或许师父取名时也确实有此思量。想必公子也是自幼已有大智大慧之相,令尊寄往您能超脱方外,不为世俗所拘,才取名‘染衣’吧。”
她一番话说得一板一眼,加之语气和善,没有半分讽刺的口气,竟也把花染衣一时之间唬住了,过了半晌才有些气急败坏的反应过来:她就是说自己一出生就看着像是要出家的呗!偏偏这番一看就是取笑的话她又说的一本正经,叫人摸不透她到底是认真还是玩笑,花染衣不由咬牙:“师清教出来的徒弟倒是个个伶牙俐齿。”
弄清影长年在外游历,江湖上早有侠名,花染衣住在庄中时间长,因而并未与他打过交道。但是年轻一辈里出类拔萃的江湖子弟也不过就这几个,弄清影在江湖上与他的侠名并盛的,就是他风流在外的花名,靠着一张好皮相和能言会道的嘴赢了许多江湖侠女和闺阁千金的芳心。相较之下,空灵谷里这个打理着谷中事物的小师妹则是相当低调,一直以来外界只言传是个聪慧文静的女子罢了。
莫筱听他嘲讽也不还嘴,只微微笑了一笑,与平时并无什么不同,每次她不欲与他争辩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神情,仿佛纵容着一个孩子,反令花染衣愈加气结,稍坐了片刻,便也起身拂衣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我已经写到收尾阶段了,但是估计写完了得回头来修。为了保证阅读感受,目前有两个想法:一.就是一边写一边修,所以可能不能保证日更,但是更新频率不会太慢;二.就是尽量日更,但是每章字数不能保证稳定。
我写文的理想状态哪,就是我慢慢的写,如果你们愿意,记起来的时候就有一搭没一搭的看。
有意见就提,不爽就骂,开心了也可以夸夸我呀~
☆、四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三个月,莫筱整日里无所事事,只等着一日两次花染衣来与她把脉。莫筱也不怕得罪了他这个大夫,谈话间也不肯纵容着他的脾气,中间两人偶尔交谈几句,结果多半是花染衣拂袖而去不欢而散。但看得出尽管如此,花染衣对治好她的眼睛还是尽心竭力的,前一日发再大的脾气,第二日还是准时到她的院里来替她把脉。
那日午间莫筱服过药后想出去走走,她这几个月都一直安分守己的待在屋里,最多在院里活动,从没提过这个要求。派来服侍她的婢女听她想出去走走也是吃了一惊,有些犹豫不知要不要去禀告公子。莫筱自然听出她的为难,便顺势道:“姑娘若是觉得为难不妨先找人去禀告你家公子,我就在这西苑走走,不会走出园去。”
那婢女想起公子吩咐过莫筱若要在这西苑走动不必阻拦,毕竟她也是山庄的贵客,确实不能将她软禁一般看管起来,便不再犹豫,点头称是之后扶着莫筱往苑内的花园走去。
天气已经入夏,苑内栽种的许多花卉都已经过了花期,剩下大片大片的林荫正好遮阳。只有几株蔷薇开的正好,暗香浮动。莫筱眼睛看不见,倒也不在意四周景致如何,只拄着她随身的竹杖漫无目的的随处走着。
这样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也不知到了哪儿,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人声。因为花染衣喜静,这苑里素来少有人来,连下人交谈都是轻声细语,有这样的动静,这几个月来还是头一遭,莫筱便不由有些好奇,低声向身边的人询问:“我们走到哪儿了?”
“再过去些就是公子书房了。”身边的婢女自然也听见了那边的动静,虽然莫筱在旁,还是忍不住探头往林荫后瞅了一眼,瞧见那儿不远处站着四五个人影,站在正中的两人,其中一个正是自家的公子,待又看清了另一人的长相,不禁皱眉轻轻“呀”了一声。
莫筱本来听声音分辨出人群离自己不远,不欲暴露,但此时听她这一声低呼,也忍不住好奇地低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三公子回府了。”
扶云山庄一共八个孩子,男丁却只有三个,分别是二公子,三公子和六公子,其中只有二公子花瑜玉是嫡出,可惜二公子体弱,弱冠之年便染病早逝了,这庄中就只还剩下三公子花珉玉与六公子花染衣。
花夫人在长子死后伤心过度,终日以泪洗面,不久便也病逝了,之后正房之位便一直空置着。倒不是花庄主对他夫人感情深厚不肯再立,相反,传言花庄主对他这位家族安排联姻的发妻并无多少感情,他最宠爱的女人是他的四夫人,也就是花染衣的生母。
传闻这位夫人貌若天仙,嫁入山庄之后花庄主甚至一度想将她扶为正妻。可惜四夫人入府不久便也去世了,走的比花夫人还要早些,花庄主悲痛欲绝,接连大半年都没有从这个打击中走出来,之后虽然接受了现实,却对这个极肖母亲的孩子异常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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