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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话说的客气,莫筱便点头答应道:“既然如此,也是应该的。”
    花锦添便挥了挥手,从身后的人手里接过几封封信递给她:“莫谷主可认得这些信?”
    莫筱接过他递来的一叠信,大概有三四封的样子,她低头仔细读了一遍,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几封信上的落款分别是她和花珉玉,信上虽写的语焉不详,但也大概能推测出是花珉玉以师清与扶云山庄的旧怨,来信求空灵谷出手助他谋得庄主之位;又暗指花染衣血统不明,如莫筱愿意出手,事成之后扶云山庄可将花染衣交由空灵谷处置。最后一封时间刚好停在她来花府之前。
    她读完之后将信收起来递了回去,脸上神色却是一分未动,只淡淡答道:“不认得。”
    对方大概也没料到她竟是这种反应,也不由得顿了顿,又问道:“那这信上的印章可是莫谷主的?”
    莫筱闻言抬了抬眼皮,只看了眼信尾那枚红色小章,这回点了点头承认:“是我的。”
    “那这信中所说,莫谷主和我这侄儿勾结,谋取扶云山庄庄主之位,可是真的?”
    莫筱这回却又摇了摇头。她这似是而非的态度一时弄得满屋子的人摸不着头脑。若说这信是真的,她这反应未免太过镇定;若这信是假的,她又承认了这信上的私章确是她的岂不是自相矛盾。花珉玉却是早已按捺不住,听到这里就站起身冷着眉嚷道:“还有什么好问的!这摆明了就是污蔑!”
    花锦添皱着眉,还未说什么,站在棺边的青年已经冷笑着接口道:“事情还没问清楚,三哥这就坐不住了?”
    花珉玉还未来得及发作,就见他从花锦添手上拿过那几封信,走到莫筱面前递过信冷然道:“莫谷主既然说这信不是你写的,又如何解释这信上有你的私章?”
    莫筱原本垂着头有些出神的模样,闻言才微微抬了抬头,就瞧见眼前几封信上,对方轻轻的用手指着落款上的印章,男人的手指白净修长,不像练过武的样子。只在中指的第二个指节处磨起了一层薄茧,一看就是读书人的手。她目光在那手上停了好一会儿,过了许久才终于将目光移到了对方的脸上。
    面前的男人冷着一张脸,目光也如寒潭,唇角微抿显出几分不耐,可就算是这副样子,也难掩姿容绝艳,就是眉间含怒也叫人忍不住心头一动。他的样貌与花珉玉没有一点相同,就算是和花锦重也并不相像,却和他娘像了个十成十,特别是一双凤眸嗔叱喜怒都似含情,平添了几分媚色,但他神情气质举手投足间却又英气十足毫无一点女气,两厢结合之下,反倒有种说不出的卓然风姿。
    不知怎的,莫筱竟觉得微微松了口气,不自觉间神情也放松了些许,但依旧只是摇了摇头,如实答道:“我也不知道。”
    “莫谷主这话可真是自相矛盾。”花染衣冷笑道,“这信上既然有你的章子,一概推作不知道,可也洗清不了你和我三哥里应外合的嫌疑。”
    莫筱闻言也忍不住皱了皱眉,正色道:“六公子自重,现在……”
    “花染衣你可不要欺人太甚!”她话未说完,一旁的花珉玉已几步冲上前来夺下了花染衣手中的信纸,怒气冲冲地喊道,“我回庄才知道空灵谷的人来了庄里,除了西苑那次之后更是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何来里应外合之说?!”
    “哦?”花染衣挑眉笑道:“三哥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着爹的灵位发誓,除了你上次来我西苑闹事那次之外,从未私下和莫姑娘有过任何接触?”花珉玉脸上愤然之色尚未退去,突然听他这样一说,也不由顿时噎住了话头,过了片刻才勉力镇定道:“有何不敢,我……”
    “你当着爹的牌位起誓,你若是私下和她有过来往,就自愿逐出花家,半生飘零病死街头,死后落入六道轮回,永世不再为人。”他说这话时,字里行间似淬着剧毒,读来叫人不寒而栗,连花珉玉也是一愣,原先还一脸愤恨的神情中都不觉露出一丝怯意。
    他说完这话,大堂之上静了许久,一时之间无人敢接话,众人面面相觑只见那花珉玉面色由红转白,半晌也说不出话来,心中不免都有了些计较。
    但不到片刻,花染衣又恢复了刚才挑眉而笑的模样,轻声道:“三哥怎么不说话?这誓虽然毒了些,但若三哥问心无愧,也不过就是口上说过就罢了。”他说到这里话音一转,又转身对着莫筱道:“既然三哥不肯说,那莫谷主来说也是一样的。谷主只需以尊师之名起誓,说一句你从未和我三哥私下有过来往,今日之事就算是有小人从中作梗,扶云山庄给空灵谷负荆请罪。”
    这回众人的目光一时间又都集中到了莫筱身上。从她进屋以来,虽然一直处于风暴的中心,但存在感却不高,女子一身素色长裙,清秀之姿,肤色有些病态的苍白,身形瘦弱,实在无法让人与空灵谷主这个位置联系起来,更何况是与花珉玉里应外合妄图谋夺庄主之位的空灵谷之人。
    只见她微微抿了抿唇,面色难得带了些凝重,过了半晌终于还是说道:“与三公子在城中茶楼有过一次偶遇罢了。”在场众人皆是一震,花锦添也不由得沉了脸色,正待细问,又听她说道:“三公子见我一人坐在茶楼上等人,便坐了一会儿,问了几句师父过世的事情,只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走了。这事六公子应该也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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