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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校园就那么大,哪里藏得住什么消息。
一路走来,许多同学闲聊的话题变成了:你听说了吗?许嘉平打架出事了,怕不是要被退学?
宋季秋跑回座位把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塞进书包,发了短信让管家帮忙查五中叫做闫凯和陈问的人,起身往门外走。
“季秋,你要去做什么?”元林抓住他的书包肩带难以置信,现在是课间时间,下节课是自习课。
自习课可以不是课,最重要的是他家发小居然要逃课。
宋季秋撇开元林的手:“元林你让开,我有急事。”
“我不让!”元林不肯让步,眼里满是不解和愤怒,“你是不是在想怎么帮许嘉平。我实话和你说了,他和你根本是一路人,你帮他完全就是浪费时间,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今天出了这档子事我一点也不意外!”
宋季秋眼底团着火气,拳头攥紧,不要是对面是他朋友,他早就一拳砸过去了:“元林!你不要胡说八道。”
元林的语气跟着暴躁起来:“季秋,你管他去死。”
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他认识了三年,哪怕有多孤立无援茫然无措时也不会掉一滴眼泪永远笑着的好朋友,他眼中无所不能永远厉害的宋季秋——
听完他的话以后,像忽然被浇了一瓢冷水的火苗,噼里啪啦炸响后只剩零星微弱的火星,声音抖得厉害:
“可是我不管他,他可能真的会死啊。”
元林心里的情绪复杂,他真不愿意宋季秋和许嘉平打交道,宋季秋性格干净温和,和那些黑暗里滋生的阴暗腐败格格不入,他自觉走到宋季秋前边,无奈让步:“走吧,你没逃过课不知道怎么走,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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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平回到教室时,已经是下一个课间。他的眉骨上贴上了小块纱布,周围人自以为隐秘实际上根本挡不住的眼神或者好奇或者幸灾乐祸,他不在乎地一一回视。那些人被他眼里的戾气吓到,慌忙躲避。
前桌两位关切地询问:“老大你没事吧?不管怎么样兄弟支持你!”
“就是!五中那群王八羔子下次见面我非宰了他们不可!”
他俩气坏了,他们老大人帅心善,难得做了好事竟然摊上这种烂锅。同学在议论的时候他们就想澄清,可偏偏老大不许他们说出去。
许嘉平的右手边桌子空了一个人,瞬间显得空旷。
他俩朝许嘉平眼神的落脚点一瞧,自然而然将话题转到宋季秋身上。
柳浩奇怪:“学神怎么突然走了?”
陶可向来不喜欢宋季秋这样的好学生:“他肯定也怕了老大呗!他怎么能这样!”
“不是吧,可能有急事。”柳浩给宋季秋找理由,心里有点动摇。
陶可轻嗤:“反正他从办公室回来之后就感觉很着急,急冲冲收拾书包走开。你说他还可能回来吗?”
许嘉平想到刚才在办公室,女人歇斯底里的撒泼中宋季秋忽然苍白下来的面庞,望向他的眼睛有他看不懂的惶恐和慌张。那一瞬间,许嘉平几乎掩饰不住内心的嘲弄。
血腥味好像停留在舌尖,涩得发苦。
果然也是害怕的吗?
也对,宋季秋装了那么久的和善终于演不下去要跑了。
“不回来就不回来,爷不稀罕!”
柳浩嘀咕,碍于兄弟情谊把狠话放出去,但他换位思考下宋季秋被他们吓跑也不是不可能。
好学生嘛,不理解他们打打杀杀挺正常,毕竟英雄总是孤寂不被人理解的。
可短短一周相处下来,学神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他,所以他已经在规划十三班到一班的路线去偷看他了。
不过得瞒着老大。
他偷瞟后座的许嘉平,一身冷冽漠然的气质,五官藏在暗中锋利而深刻,问陶可:“老大在生气吗?”
“可能吧。”陶可也被冻得有点打寒战,“被诬陷了肯定不好受。”
许嘉平冷冷听着,把手里快要融化的薄荷糖扔进垃圾桶里。
第7章
许嘉平今天破天荒起了个早,在宋季秋和他挥手说早安时,没有表情地略过。
宋季秋收回手,开口询问:“你吃早饭了吗?要不要吃?”
许嘉平像是没听见。
宋季秋懂了,那就是不吃的意思,今天又是早餐计划失败的一天。
但他借此说话的机会,确认许嘉平的伤口尚好,没有增加什么新伤。他没干过明目张胆偷窥的事情,心虚地抿直嘴唇,看完马上坐端正。
在许嘉平的视角里,宋季秋的嘴唇先因用力而发白,松开过后几秒才有了血色,因为白皙皮肤的衬托而格外显眼。
他侧过身,和宋季秋相反的方向,那抹殷红却反复在脑子里出现。
目睹几个瞬息的柳浩想解释他们老大心情不好,张张嘴又咽回去,转而默默在心里掰着指头算宋季秋呆在这个班上多久。毕竟宋季秋已经好到没脾气了他们老大照样把人推开,他老大的人生里可能就不会拥有同桌这个存在。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许嘉平打了五中的人”已经衍生成“冷漠无情的许嘉平在月黑风高夜残酷地暴打了五中的人”。
主谓宾定状补全部到位。
“昨天那个家长还有对他做什么吗?”宋季秋问柳浩,昨天他着急忙慌地跑去五中想打听清楚,来不及关系后续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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