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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秋,你不会哪天又搬回去吧?”元林捋了捋话里的逻辑,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他竟然敢不喜欢你。”
宋季秋无奈道:“那你希望他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呢?”
元林哑口无言,以一颗老父亲的心态,他发小上天入地无敌好,居然有人会讨厌他。
“算了,他还是不喜欢你比较好。”元林嘀咕,许嘉平那副日天日地的性格已经不知道扭曲成什么样,双方真假少爷的身份大有文章可以做,对双方都不好。
有句话说的好,东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渔夫与魔鬼。
宋季秋与许嘉平。
“弟,反正人家不理人,咱不稀罕凑上去,懂了吗?”元林耳提面命。
宋季秋做题的速度越来越快,沉浸在题海里的样子,假装没听见。
不听不听,元林念经。
做题中,勿cue。
担心许嘉平不打算承他的情,田螺少年宋季秋把整理好的证据又交了一份给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虽然表面看上去不通人情,实际上最为心软,胖乎乎的脸蛋上有个不和谐的眉间皱褶,估计常年发愁导致的,他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们不会随便冤枉任何一位好孩子。”
事情似乎暂时告一段落,但落在其他不知情的人眼里,学校引而不发,五中那位闫凯家长有钱有权,许嘉平那个戏剧性的落魄身世谁人不知,他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学校里看不惯许嘉平的人多了去了,一朝出问题自然少不了落井下石的人。
宋季秋给别班特意找来的同学讲题目时,十三班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为首的男生一身皮夹克,满身名牌也架不住流里流气的感觉拉低了档次,脸色灰黄一看就知道纵欲过度,朝他们这桌走来:“许嘉平,听说你惹大麻烦了。”
宋季秋拍拍被吓到的同学的肩膀让他先离开,往前方抬头。
这人他刚好认识,叫做徐敬。徐家跟在宋家后头一起做生意,赖皮狗什么样他们就什么样。后来宋家一出事,徐家便换了一副嘴脸,徐敬更是某次在医院相见时一通嘲讽,直接被宋季秋一顿揍就地送医,省下叫救护车的费用。
十三班的同学一部分跑去参加篮球赛了,教室后排就那么一点人,徐敬环视四周,发现宋季秋一愣;“你怎么在这里?”
徐敬一直厌烦家人叫他讨好宋家小少爷的话语,但明面上不敢撕破脸,稳住心神继续挑衅许嘉平。
“许嘉平,瞧瞧我们曾经的太子爷,怎么落魄到由以前看不起的闫家决定去留呢?”
“谁在狗叫?”许嘉平今天本来心情差得很,正好有人送上门不自量力,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当初跟在我后头像条狗一样的是你,现在来我面前狗叫的又是你,你怎么总阴魂不散呢?”
徐敬这种人唯利是图,当初许嘉平有利可图时,装得鞍前马后,但整个人透出一股子歪风邪气,许嘉平以前看不起他,现在也是。
徐敬的脸扭曲一下,咬牙切齿:“许嘉平你也只有口头逞能的功夫了,你知道你得罪了谁吗?闫凯家的靠山可不简单。不过你真是不挑啊,那个小同性恋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了,你为了他搭上自己何必呢?”
他打量许嘉平一身的穿着,心中止不住的快意:“也是,毕竟人穷嘛,没见过什么好货。”
说到“好货”的时候,他心神一动,暧昧地扫过宋季秋,容城那群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们荤素不忌,宋家小少爷漂亮的颜色他们不敢碰,但私底下没少意。淫。过。
徐敬恶心下流的眼神尚未从宋季秋脸上收回,许嘉平忽然起身踢开凳子,扯过他的衣领一拳砸在他脸上,甩到教室后头的空地。
徐敬懵了,任谁也想不到许嘉平大庭广众敢在学校动手,吐出一口血水扑上去:“许嘉平你找死!我能让你永远在容城混不下去,你等着进监狱吧!”
许嘉平根本不在乎,下手的力道似乎直接冲着要人命的想法去的。
那些曾经听到许嘉平的名字就色变,说许嘉平手段狠厉,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的传闻忽然在此刻就有了具象。
陶可和柳浩与徐敬带来的人早就混打一团,混战之中后排一身书卷气的宋季秋格格不入,他订正好桌面上零散的练习,顺便把原主人的卷子整理完放进书桌里。
然后一言不发起身,拽开缠在许嘉平身上的人,顺带借力踢上徐敬的后膝一脚把他踹到墙上,重重的一声撞击声。
所有人都懵了。
徐敬难以置信地望着手上摸来的一头血,歇斯底里大吼:“宋季秋你疯了!”
“我草你妈,你要碰他?”作壁上观的元林愣了一下,撸起袖子冲过来。
造了个孽,他就知道宋季秋不可能视而不见,没想到直接出手了。
事态变化得太快,除了打得不可开交的那群人,其他人脑子都空白。十三班的同学混混占了半壁江山,但也没虎到敢在校园里打架,而且宋季秋这个一向和气笑意盈盈的好学生冷漠地加入战局的模样震撼到他们失语。
果然人多活久点什么都能见到,不是亲眼看,要是有人告诉他们宋季秋会打架他们一定会热情体贴地为他挂个精神科专家号。
不知道哪个鬼机灵远远嚎一嗓子通风报信:“教导主任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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