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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区美人养娃日常[八零] 第140节

      这一觉睡得还挺香,等再醒来的时候,床边居然坐着个人,差点没把她吓死,“你怎么回来了,天黑了吗?”
    这家伙不到天黑是基本不回家的。
    “是生理痛吗?”他动了动鼻子,能闻见一股血腥味,鬼知道刚在学校接到俩闺女电话的时候,他有多着急。
    闺女们说妈妈生病了,不吃饭就躺床上,让他快回来看看妈妈。平时的小卫是多坚强个人啊,忽然不吃饭躺床上,那一定是生病了,当即也顾不上杨老还有工作安排,直接骑上自行车就往家跑。
    卫孟喜被这一家子给整无语了,“我就是个生理痛,又不是啥大病,你们一个个的……”
    她想说整得跟病危一样,想想不吉利,又没说。
    陆广全见她还有力气骂人,说明不是他想象的那么严重,但生理痛也挺折磨人的,他们班有个女同学就是每到日子就疼得冒冷汗,后来直接请假……以至于,她一请假,大家都知道她是来生理期了。
    他对这种生理上的事倒不会难为情,而是有点疑惑,“以前痛吗?”
    “不怎么痛,能忍过去。”都不用吃药,只是人容易疲劳。
    “那这次……是不是那天太……太激烈了?”这种忽然增加的症状一定是有某个特殊的,最近才发生的诱因。
    卫孟喜满头黑线:伪科学!
    见妻子不说话,他愈发笃定就是夫妻生活太激烈导致的痛经,愧疚道:“是我莽撞了,以后会注意,就换你来上面吧,让你掌握主动权。”
    话音刚落,脑门上就挨了一个枕头,“滚!”
    陆广全:“……”
    第78章
    父子几个帮倒忙, 没让卫孟喜更舒服,却把她气笑了,但也实打实的享受了两天病号的待遇。
    饭是男人去小食堂炒的单锅小炒, 送到她床前, 水是孩子们抢着倒的,“呼呼”着不知道吹进去多少小口水泡, 时不时还会收获他们用自个儿私房钱买来的话梅山楂果丹皮唐僧肉,要不是大冬天不能吃冰的,不然少不了还得来两根冰棍儿。
    崽崽们对这些东西,那是百吃不厌, 恨不得妈妈不要开卤肉加工厂, 而是开成食品厂,专门生产各式各样的零嘴。
    三天以后,卫孟喜满血复活, 又是一条好汉。
    第一件事就是把不好好刷牙的崽崽们打一顿,无一幸免。
    最近不是换牙了嘛, 他们的小兔子牙齿或松动, 或摇摆, 全都风雨飘摇……导致他们不敢碰牙齿, 生怕一碰就给碰掉了。
    每到刷牙时间就装睡, 爸爸见一个个睡得香, 就舍不得叫他们, 早上他们也早早的起, 拿清水小猫洗脸似的漱一口就跑,爸爸问就说刷好啦, 再问怎么小牙刷上没有水, 牙膏没有挤过的痕迹?
    开玩笑, 陆工的观察力不是摆设。
    四小只立马哭惨,说牙齿松了,不敢刷,一刷就会掉。
    陆工这种毫无原则底线的爸爸,立马就被转移注意力,想到啥时候带他们去卫生所拔牙的事儿。
    卫孟喜给他背上一巴掌,“边儿去。”
    他们已经两天两夜没刷牙了!
    这不能忍啊,说话都恨不得离他们三米远。
    好不容易花了三年时间才给他们养成的好习惯,她只是休息了两天,就让孩子爸给毁了,她想打人!
    “给我刷牙,立刻马上,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这不,刷着刷着,四个人一起哭了,他们的门牙就这么光荣下岗了。
    “不怕,放心的刷,别刷太重就行,牙齿掉了是因为它本来就该掉了,再不掉新牙长出来没位置就歪了。”
    上辈子姐弟四个的牙齿都不好,大大小小,歪歪扭扭,在不能矫正牙齿的年代,这可是影响一辈子的事。
    不就换个牙嘛,去啥医院,多大个事儿,别人家的崽都是啃苹果啃梨子啃骨头啃没的,遇到“顽强”的栓根线一拉就完事儿了,哪有那功夫上医院。
    陆广全实在是太没原则了!
    此时,缺了门牙的崽崽,彻底自闭了,因为说话他们都漏风,一笑就是个豁牙老太太,都快哭死了。
    但他们又喜欢被妈妈凶的感觉,因为这说明妈妈的病彻底好啦,都有力气骂人了哟。
    四个人掉了四颗牙,然后还给吐一个水槽里,于是一场别具风格的“认亲”大会来了——分不清哪颗牙是谁的,谁也说不清他们的牙是哪颗。
    叽叽喳喳的认亲大会,屋顶都要让他们掀翻了,卫孟喜刚要一人赏个巴掌,忽然门口来了两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
    男孩浓眉大眼,很是清秀,就是身形非常淡薄,不看胡子的话像是才十五六岁。女孩要比他健康一些,面色红润,眼神发亮,那真是满怀希望的年轻人才有的生机。
    “卫老板。”
    “诶,美兰你们来啦,你妈好点没?”
    胡美兰很意外她居然认识自己,脆生生地说:“卫老板您认识我吗?”
    卫孟喜莞尔,“你妈经常提起,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你妈的闺女。”
    胡美兰高兴坏了,脸上是年轻人独有的憧憬,“卫老板您人真好,我们全家都感谢您。”
    顿了顿,想起自己还没回答卫老板的问题,又忙道,“我妈妈好多了,今天最后吊两瓶针水就能出院了。”
    上辈子自己见到的胡美兰,已经是个遭受过社会多年毒打的,没有多少少年人的冲动,只想好好过日子的胡美兰,而不是眼前这个看啥都稀罕的少女。
    真好,上天给了她机会能重来,那她卫孟喜就一定要让这些好人都能重来,都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兄妹俩站在宽敞干净的院里,看着冬天还能开花不落叶的植物,都十分好奇,“这是棵什么树呀?”
    “仙草!”小呦呦哒哒过来,轻轻抚了抚树干给它挠痒痒。
    陆家院里一直有一棵苍翠的一人高的小树,卫孟喜也不知道是个啥,就连陆广全翻了很多书也没找到它到底叫啥名字。只知道来源是那年陆广全在海城培训,小呦呦被张秋芳用一把霉瓜子儿换走奶糖,然后她嫌瓜子不好吃,又怕随便扔地上会让红烧肉吃坏肚子,干脆用土埋起来。
    埋在大枇杷树下。
    那是正月里的事,后来春天忽然冒出一颗小嫩芽,卫孟喜以为是杂草想除掉,被呦呦拦住了,还说这是一颗仙草,要好好保护。
    当时卫孟喜压根没放心上,只当她又是童话故事里找到的对应实物,小孩嘛都喜欢这样,童话故事里听到个新名词,都想在现实世界里安上去,根宝不也给老母鸡取名赛琳娜嘛?
    谁知过了一年半,这棵不知名的植物越长越高,关键是一年期间不落叶不变黄,永远是那么绿油油的,生机勃勃的样子。搬家的时候,拗不过呦呦,无原则无底线的陆爸爸就给移过来,种在了院里,当景观树使。
    什么仙草不仙草的,两个大人都不信,只是随便种着给孩子看,谁知每次家里来了客人都要问这是什么植物,一来二去就叫它“仙草”了。
    胡家兄妹俩被这离奇的“身世”给唬住了,“小妹妹你真厉害。”
    呦呦小手叉腰,挺了挺胸膛,“我是第二厉害哟。”
    “那第一厉害是谁?”
    “当然是我妈妈鸭!”大大的脑袋上,扎着两个小揪揪,明明是个小豆丁,偏要一本正经的说话。
    这奶呼呼的小模样,谁受得了啊?胡美兰一把抱起她,俩人嘻嘻哈哈不知道说啥,可开心啦。
    趁着她俩玩闹,卫孟喜详细的问了老五的情况,他只上到初中毕业,母亲实在供不起,他就把念高中的机会让给了成绩更好的妹妹,现在虽然还没工作,但确实车已经学会了。
    “本来是说你们兄妹俩来顶岗,但清洗下水的女工已经够了,我想让你来帮我开车,你愿意吗?”主要是不想浪费他的技能。
    “开车?”
    “对,只是现在暂时还没车子,最迟明年就要买的,你要愿意就先开摩托车,工资跟新入职的工人一样,四十块一个月,过了三个月试用期如果双方都满意的话,就是五十块,后期会有绩效奖金的。”
    胡家小五别说绩效奖金,就是目前的光有试用期工资他就满意了好吗?
    “不用不用,我不用涨工资。”
    “行,那我明天来上班吗?”小伙子摩拳擦掌,摩托车他当然知道,卫老板这辆大红色的摩托车,可是整个金水煤矿所有小年轻的心头好,梦中情车啊。
    卫老板自个儿可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关注她。
    每天一到她回家的时间,很多小年轻就在她进村的地方杵着,帅气的摩托车,漂亮的女同志……哪一样不是靓丽的风景线呢?
    “对,明天早上八点半,来加工厂办公室找我办入职手续。”
    “那美兰姐姐呢,姐姐干啥呀?”小呦呦追着妈妈问。
    “美兰会骑自行车吗?”
    “嗯呐,会!”她家还有一辆二手的,是以前四个哥哥上学骑的,最近两年传到她手里。
    “那你明天跟我去一趟金水市先。”
    安排好兄妹俩的工作,卫孟喜开始琢磨买车的事,现在送货量不算大,主要集中在金水市和书城市,就是周边地区也可以骑摩托车到达,这就导致了她那辆很多年的二手老摩托业务繁忙,从早到晚几乎就没有能空闲的时候。
    皮质的驾驶位坐垫都坏了,皮子碎成渣渣,海绵也快撑不住了。
    目前会骑车的只有刘利民一人,间接的他也没了休息天,几乎是每个月三十天,每天九小时的上班时间,卫孟喜虽然给他开了加班工资,但还是觉着不厚道。
    刘利民当初辞职出来的初衷是要好好复习考大学,以期追上文凤的脚步的,结果天天这么不见天日的干,哪里还有时间复习?
    胡小五来了正好,帮他分担一下。
    正想着,许久治小朋友屁颠屁颠来了,一进门就使劲嗅鼻子,“好香呀!卫阿姨是炸薯条吗?”
    胡家兄妹一走,卫孟喜就进厨房做饭,石兰省的冬天最不缺的就是土豆红薯,她找出一堆土豆,准备来个炸薯条。
    崽崽们刚刚失去一颗大门牙,应该给他们吃顿垃圾食品奖励一下。
    “你鼻子倒是尖,咋今天又没去上学?”
    许久治红着脸说自己生病了,妈妈让他在家休息,“阿姨,呦呦呢?”
    “睡午觉还没起。”
    柳迎春也从门口进来,“久治小点声,别吵到妹妹……呀,真香!”
    一根根细细的金黄色的土豆条,刚从油锅里捞出来,撒上一点辣椒面,那叫一个香。卫孟喜装了一碗,端到葡萄架下给他们先吃,难免要问起久治这孩子怎么了,最近都请好几次病假了。
    “嗐,没事儿,抵抗力不行,老感冒。”柳迎春自己就是学医的,知道这种情况吃药是没多大用的,吃多了还增加肝肾负担,“我正打算让他来跟你家卫东一起学篮球,锻炼锻炼。”
    卫孟喜当然答应,只要今晚仇大叔来的时候跟他打声招呼就行。
    不过,她怎么笑得这么奇怪呢?还一个劲上下打量自己?
    “嫂子笑啥,快给我说说,是不是我脸上有灰啊?”
    柳迎春一把搂着她,“你家小陆啊,就要涨工资咯。”
    卫孟喜先是一愣,忽然明白过来,也跟着高兴,“快跟我好好说说。”
    “这次矿上要评职称,拢共十几个助理工程师呢,人家工龄比他长的学历没他高,学历高的群众基础没他好,他们这一批五个人申请,只有他的评分是最高的!听久治他爸说,他从下个月就要正式升成工程师啦!”
    从初级职称升到中级职称啊,卫孟喜原本以为怎么也要等到他毕业,谁能想才大二就实现了。
    “本来,他们这个职称是三年还是五年一升,但他的优秀有目共睹,半工半读,花在工作上的心思可不少。”况且她没说的是,许军说了,小陆自从去年那次得了煤炭厅大领导的青眼,以后升职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