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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就去斗智斗勇吧。”我冷冷地讽笑,“说起来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无论是外貌、智商、谋略还是身份地位之类的,无一不匹配。”
卡美德琳脸上变了色,似乎觉得被冒犯,眼睛里闪出火光,一步一步向我走近,直到离我两三步时远才停住。
我屏住呼吸,捏紧拳头,发誓她如敢扇我一巴掌的话,我定打得她满地找牙,抓她的头发,踢她的**,顺带把前次被她毒害我们世界的女孩那笔账同时算回来。
空气中充满火药味,某种紧绷的弦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哀伤绝望的哭声和低呼从豪华奢丽的王后起居室传来,哭声一阵高过一阵,如天空黑色乌云般密布在我们的上空。
我的心涌上一种不祥预兆,又慌又惧,不再理会女王,撩起长裙奔至王后房间。冲入的那一刹那,蓦然呆住。
众御医、医女和侍女们全跪在玫瑰红床前,围成了整整一圈。御医和医女们脸色沉痛,侍女们抱头痛哭,哭成泪人儿。
希斯诺把阿芙拉紧紧抱在怀中,脸色惨白。阿芙拉倒在她丈夫的怀里,脸庞和嘴唇苍白如纸,原本微弱的血色全都褪去。
哀凄的哭声一波*涌来,就像急速旋转的漩涡,将我深深卷入。
阿芙拉死了,那个一直为情所困的王后病死在柔软的暖床上,两个男人将为她的离去痛不欲生。我站立在墙角,泪水滑了满脸。
真的是性格决定命运啊阿芙拉性格极端,遇事易钻牛角尖,无法忍受背叛和失恋之痛,却又从来未想过要反抗、要抗争。她的公主教育决定了她遇到任何事都必须表现得像高贵典雅的公主,服从、温顺、乖巧、温柔。哪怕她心中的不甘和不愿像火焰一般燃烧,她也不会因此而过多地改变自己。
浓浓的抑郁困扰她多年,她多次选择绝望,自暴自弃,处于一种极低迷的状态。
惨淡的愁云笼罩了整个房间,悲凉的哭声和抽泣从未停止过。
我的泪水不断从眼眶里涌下,呼吸变得困难,胸口隐隐闷痛传来。我的性格是怎样,命运又会如何?
泪水不住地流落,心中溢满内疚。很多年前我不顾一切介入了她和希斯诺之间,破坏了他们之间原有的缘分。韩美琳曾告诉我,她和希斯诺才是真正的一对,若不是我搅乱了希斯诺的心,他们会幸福美满地在一起。
我后来尽力避开希斯诺,并祝他们永远幸福,却似乎仍无法弥补他们之间的裂痕和间隙。虽然阿芙拉并非完全因为我才对希斯诺冷淡,但我的出现确实影响了他们的感情。我很庆幸之后抽身而出。我不可能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自私地投入一段原本不应开始的恋情。
我仍记得父母离异时母亲的痛苦哭声,记得小三的甜美嚣张笑脸,她仗着男人的爱把我和母亲的心深深伤害。
我的眼泪再度流下,一点一滴顺着脸庞流到脖颈、锁骨,浸湿胸口衣领。
塔尔特国阿芙拉王后的病逝,整个王国为之哀悼。
宽大辉煌的金色宫殿里,纯白的地毯铺满整个大殿,白色的轻纱微扬飘起,淡淡的哀伤挥之不散。
所有前来吊唁的达官贵人和世袭贵族均穿黑色长衣,从头到脚均被黑色围绕。
我穿着一袭黑色及地长裙,戴着黑色半透明面纱,静静地坐在大殿左侧的宽大椅子上。我的左右两边均坐满了黑衣缟素的王妃。
卡美德琳坐在希斯诺的左侧,握住他的手,温柔安慰,满面柔情。
原本我刚进殿的时候,萨德要把我领向希斯诺右侧的华丽高背座椅,我忙摇首拒绝。定在原地,往殿内环视了一圈,看到了王妃们坐在了一堆,她们复杂异样的眼光正在我的身上打转。
我理了理衣裙,径直走过去,随便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王妃……”萨德跟在我后面,面露难色。
“没事,你去忙吧。”我低语回应,再不说话。
祭奠仪式很快开始了,冗长哀痛的过程让整个大殿始终充满哀凉悲伤的气息。年迈祭司致礼的声音像唱挽歌一样起伏哀痛,丝丝绵绵入了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
男性贵族和大臣们按等级排序站在王后水晶棺的正前方,身穿华贵黑色长袍,戴着金冠的希斯诺立在水晶棺的左侧,表情肃然深沉,眼神里没有透出任何情绪。或许这才像一个君王,一个王国最尊贵的男人在任何场合都必须喜怒不形于色。
在各国使臣站立的那个圈里,我看到了亚伦德。他一身黑色,平静地站在众使臣间。
两秒过后,我收回了眼光,那男人很精,稍长一点盯看即被察觉。
繁琐的仪式结束后,昂贵精美的水晶棺被二十来个最纯洁的美丽处女缓慢抬出,希斯诺和女王走在水晶棺的前方,引领着身后的送葬长队缓缓向前。
我走在长队的最末,刻意走慢,不愿被看似平静实则低语嘈杂的人群搅乱心绪。不知不觉中,送葬长队穿过了花园,绕过了湖边,走过了宽阔的草坪,慢慢地移向了王宫的正门。
“欣然,我很想你,你也很想我对吗?”亚伦德的声音徒然在我耳边响起。
我吃惊地抬起脸,连忙向四下看去。只见长长的队伍末尾没几个有身份的达官贵人,他们的身后全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侍从。
“你最好走开,”我淡淡地道,“我和你之间早已结束。你不是早选了洛姬雅吗?虽然她是希斯诺派来的,但总归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还是宽容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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