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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满是笑容的脸微有些僵硬,眼眸里也顿现了冷光。
相比起老国君的私生子,王后自然更愿意自己的亲生女掌控王国大权,以确保自己的地位和家族地位的永久无忧。
亚伦德微微上前,将我完全挡在身后,似笑非笑地道:“您可是除了我之外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皇族精灵。您被立为皇太子后,王后不敢与您对抗,也不敢与君王陛下作对。她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向我这个被你们排斥在外的公爵靠拢而已。”
形势一下变得复杂起来。皇太子略微惊震后,恢复了原状,他的笑容依然可亲,温柔地道:“如此甚好。母后陛下找到了她的亲生女,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只是,公爵大人,今次父王派我来彻查此事,我必得带您回去,还请您谅解。”
“没问题,”亚伦德似乎毫不在意地回答,眼里的冰冷愈发浓郁,“但我需要再提醒您的是,我的夫人必不可能同时前往。”
我忐忑不安,犹疑不定,其实心里有点随同前往的想法。我不希望他单独面对一切。
我正想开口说话,厅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盔甲的高个大汉匆匆入内,他满脸蓝胡子,双目如电,身材威猛,一身盔甲甚是闪亮,看起来威风凛凛。守在门口的领头卫兵似乎不敢拦他,迅速地向两旁散开。
“皇太子殿下,公爵大人,”他单膝跪立,沉声道,“王后殿下派我前来告知,数年前的血案已经查出,斯尼坦家族的爱尔格伯爵刚刚认罪,坦诚一切是他所为。”
紧张的厅内形势一下子峰回路转。亚伦德脸上的笑容甚为可人,皇太子的表情纹丝不动,仿佛任何事都无法激起他心中的波澜。
一场原本一触即发的战斗戏剧般地暂停。皇太子极有风度地一笑,带着众多部下离开了庄园。
深夜的庄园无法成眠,灯火燃起在宽阔的大厅,壁炉里火从未熄过,仍然熊熊地燃烧。室外仍是冰天雪地,大雪纷扬,仿佛整个王国被藏匿在冰雪之中。
室外的寒冷与室内的闷热形成了鲜明对比。室外冷空气仿佛可以让呼出的气息瞬间结冰,室内的烘暖气息则可以让人暖热得瞬间窒息。
瘦弱的艾咪跪在红地毯上,脸色苍白得就像十天十夜未眠过,眼睛红肿得就像桃子,黑眼圈深深绕在眼部周围。
显然,为了此事,她已好几个晚上辗转难眠。然而,她的柔弱和痛苦打动不了亚伦德,也打动不了同样铁石心肠的裴斯纳夫人。
此次遭难虽难以避免,可庄园内的女妾从中添乱,着实让庄园内的主人们恼火。我和几位侍妾默然坐在桌旁,听着亚伦德的冰冷声音,以及看着裴斯纳夫人冷酷的笑脸。
她在笑,一直都在笑,脸上的肌肉奇异地抽动,使得那笑透出几分诡异和残忍。
艾咪佯装镇定,发颤的声音却暴露了她的慌乱。她说她做的所有一切都是迫不得已。毒药是她拿给塔梅妮丝的,并强灌她饮下。亲笔信则是她伪造的,她偷潜入庄园的弃物库,翻出了亚伦德所写的数封旧信,将其中相关的字迹用特殊的印纸印下来,然后组成了一封完整的伪造信。
裴斯纳夫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怒不可竭,怒斥艾咪的行为差点让公爵庄园陷入可怕境地。
“当初我同意你嫁进来,无非是看在你肚子里怀着我们家族的骨肉的缘故,否则你以为凭你家的那点背景你能进来吗?”她的薄唇就像锐利的刀片一般,一割即中要害,“你出身德里尔家族又怎样?谁都知道你母亲的身份低微,不过一个侍妾的女儿,只是凭着几分妖惑妩媚才赖上了你父亲。原以为你与你母亲不同,没想到给了你几分颜色后,你却做出这种不耻之事。”
艾咪的面色如土,眼神仓惶而无助,抖瑟的身子像风中黄叶一样脆弱纤柔。
裴斯纳夫人足足骂了个半个钟头,见她一声不吭,便气愤地悻悻停下。没有与之吵架争论的对手,实在没有意思。
她转脸又瞥见了我,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挑了挑眉毛,就要怒骂时,一直沉默的亚伦德突然开了口,语气残忍而冷漠,对着艾咪道:“来人,把她拖下去,先杖责五十,再把她送回她的家族。记着,把她房内所有的衣物用品统统烧掉,珠宝首饰全部放回物品库,让她光着身子滚回去。”
艾咪的眼里出现了恐惧,她哭着扑到了亚伦德脚下,哀凄道:“大人,大人饶命啊,你此番把我送回去,我必不能活。”
亚伦德无动于衷,表情始终冰冷。
第一百二十五章皇廷乱(二)
“大人,”她扑在地上痛哭,“成为家族耻辱后,我恐怕无法在那里生存,求大人不要送我走,哪怕把我关进地牢也好。”
“关进地牢?”亚伦德的笑容似有若无,“还要一日几餐地供着你,白养你?你做梦。”
几分钟后,不断哭喊着的艾咪被几个守卫用力拖了下去。
原本闷热的大厅忽然寒意阵阵,不知从哪里吹入了一股冰冷的风,使室内多了缕缕室外的冰凉,瞬间寒冷彻骨。艾咪的哀哭嚎喊远远传来,伴着深深的冷意,多了几分诡谲和哀凉。
其他侍妾们像小学生般端正坐在桌前,吓得大气也不敢喘,连雪黛儿的脸上都略带胆战心惊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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