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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简单单一推断,嵇雪眠就完全可以笃定,宣懿在用这种恶毒的方式试探他和段栖迟,试图给他们个下马威。
嵇雪眠缓了下,拍拍孙吴的手,好了,太紧了,孙小将军,你要勒死臣吗?
孙吴赶紧松手,年不过二十的小将军低着头,不敢去看美貌的首辅大人。
看差不多了,段栖迟的声音有点哑,没事就都走吧,嵇首辅,你留下。
嵇雪眠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刚才还冷冽的眼中就露出一丝浅淡的不好意思。
他知道,现在京城一整个传遍了,摄政王代理朝政期间,一边忙着和睿王对打,一边和帝师夜话救小皇帝的事宜,实在是太敬业了。
兵部尚书缕着长胡须,满脸欣慰:诶呀,摄政王和首辅大人每天晚上都商议,贤君也不过如此,看看摄政王上朝时候还一脸神采奕奕,下官们佩服。
深知内情的闫明却感叹,好白菜被摄政王给拱了,这么好看又病恹恹的首辅大人,好好谈一场轰动全场的爱情不好吗,为什么非得跟摄政王搞地下?
当然了,闫明是最惜命的人,意有所指地附和着:那是自然,吕尚书,上朝的时候您没注意?摄政王陛下眼珠子都长嵇首辅身上了,咱们还傻站着干嘛?走起来吧?
年龄太大的老臣吕尚书正直的很,说的是,老臣不中用了,那晚来找摄政王,没成想嵇首辅也在,误以为是伴读的妃子,诶呀,罪过呀。
赵玄朗噗嗤一声笑出来,吕尚书,您这眼神确实好。
几个人说说笑笑出去,门在他们身后关上,嵇雪眠一个人站在殿中央,背着段栖迟,有点不敢回头。
自从那天说过喜欢之后,嵇雪眠就回了嵇府,嵇寻英一见到他眉开眼笑,抓着他衣襟要吃饭。
嵇雪眠当时一边喂一边脸红,寻思着该让他试试吃米,回了京城不像在漠北那么自由,嵇雪眠不能总待在嵇府,每天忙成陀螺,嵇寻英总得学着自己吃饭。
好在嵇寻英没有太抗拒吃饭,天天都人哄着带着,只要不出这个门,满府溜达玩,嵇雪眠省心不少。
尤其是刚才睿王那个巫蛊娃娃,虽然是虚惊一场,也让嵇雪眠后怕。
而且段栖迟明显动气了,表情不是很好。
嵇雪眠没动,听到他的脚步声从身后靠近,两只手环住他的腰,刚好覆盖在刚才孙吴搂过的地方。
段栖迟把人往自己身上带了带,有点愠怒:你多久没喝药了?身子这么虚。
嵇雪眠怎么想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事实上他有好长一阵子没喝药了,他本来就不爱喝药,没人监督,他就能躲一天是一天。
结果就是这样,气一上头,站都站不稳,浑身发麻,手脚冰凉,嘴唇都发白。
他还以为段栖迟要问他八字的事,现在想一想,嵇雪眠自己漏洞很大,既然知道小崽崽不在了,看见头发的那一刻为什么那么紧张?
段栖迟不可能没注意,但是他一个字都没问,嵇雪眠感觉自己的心顿时就被他狠狠揉了一下。
嵇雪眠不由得往后靠了靠,轻轻窝在他怀里,就被他抱的更紧了一些,语气十分亏欠:很久没喝药了你别生气。
段栖迟不能不生气,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把心疼写脸上,你别把宣懿做的幺蛾子放心里,这事交给我。
不会。嵇雪眠侧侧头,轻轻蹭了蹭他的下颌角,虽然不太擅长亲近人,但他尽力了,看似桩桩件件针对我,针对你,实际上他要的只是传国玉玺,你我只是他最难跨越的绊脚石,拿我俩开刀很正常。
段栖迟吻了下他的额角,感觉到一脸冰凉,蹙紧眉头:我没你这么大度,这事没完,跟我回去吃药,让李御医给你全身检查,看看都什么毛病。
一提吃药,嵇雪眠的脸比药还苦,心说段栖迟正生气,还不得逼他吃多少大海碗的药,肯定喝的他满肚子苦水。
嵇雪眠试图回避他的提议,不太擅长,尽力而为,李御医年龄大了,这么早肯定起不来,我今天其实没吃早饭,肚子一饿,头也发昏,晚上睡一觉就好了,不用吃药的。
段栖迟面无表情:李御医今早寅时进宫给皇后请的平安脉,你早上吃的瘦肉粥,整整两碗,晚上你答应了去内阁,根本不会睡觉。
段栖迟深深呼吸一口气,你再讳病忌医,我就让李御医给你开一百张药方,换着花样给你喝。
嵇雪眠苦不堪言,转过来,整个人挂在他脖子上,不至于吧?夫君,你行行好,我真的不想喝夫君?哥哥?九爷?求你了
嵇雪眠的一张脸都要烧透了,闭着眼睛喊他。
段栖迟被他叫的心痒痒,看他那神情,忍了又忍,别撒娇了,必须得吃药,我陪你一起吃,你吃多少,我吃多少。
嵇雪眠垂头丧气的,然后,他不太熟练地踮起脚,唇碰了下段栖迟的耳垂,小声:那少吃点,行不行?
段栖迟被他搞得无可奈何,一点办法也没有。
但是还是尽量放柔了声音,答应了他:行。
还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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