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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存山耸耸肩,先去房间翻找了旧衣裳出来,照例套外面防尘,又用布巾包头发,一个清理墙顶屋角,一个扫地擦桌。
这次回来他们就只收拾了一间出来,是叶存山那间。
他屋子是主卧,要大一些。
山里房子是有大浴桶的,烧炕烧一天,热水一锅锅的出来,夫夫俩没浪费,一起泡了个澡。
山下的造纸作坊里,晚上都会有人守夜煮树皮,不怕烤不干头发。
叶存山续了几次水,两个人痛痛快快泡了一回。
就是云程搓背时,还是很没劲,叶存山被他摸得痒痒,问云程是不是在占便宜。
云程占着便宜还嘴硬,“怎么啦?你嫌弃我力气小,你那自己搓啊。”
叶存山:“……你等着的。”
他俩在山里的住处,说是山脚下,其实要往上走个一百多米远,还是上坡路。
下到山脚后,还有一片荒地,是正正经经的偏离山村。
还要烤头发,叶存山忍着没收拾他,琢磨着这次要么把大浴桶带走算了。
再过不久暖和起来,泡澡胡闹也不怕着凉了。
令他们意外的是,晚上去烤头发的人还挺多,都是白天在忙着盖房子,晚上回去才洗头洗澡的汉子。
夫夫俩刻意找了人少的地方,边上也有人在闲聊。
见着他俩,还要强行邀请。
“听说你俩给叶二叔家买了肉跟排骨,没给叶大买?”
叶存山就是想气气叶大,也不会拿叶延的孝心去利用。
他又好生解释了一遍,“这还没到月中休沐,我是跟书院请假回来的,屋子也要收拾,没空过去。”
再就没人问他为什么没空去叶大家,有空去叶二叔家。
毕竟叶大家里没孩子帮衬,媳妇高龄孕妇,上头还有两老人,叶大自个儿都被抓了壮丁,去河边帮忙。
回家他俩还得倒过来帮家里忙,就没空去收拾自己屋子了。
说到屋子,就少不得跟他们讲讲云程家那个小破屋子。
“已经修缮好了,旺祖让咱们在外头围了小院墙,你们空了可以去看看。”
上次离村时,被叶有福家的女婿拦路,说会帮忙修缮。
夫夫俩给了银钱,屋子是屋子,院墙是另外加的。
河边热火朝天的,他们今天回家没经过那边,没来得及看。
晚上烤完头发,就从河边走,顺路过去瞧瞧,云程还满意的。
叶存山顺便跟他讲,“我之前还说到夏季时,再到下面划地盖个屋子,不然夏季回来,山上蛇虫多,你受不了,现在看看,要么咱们就在这屋里住吧?反正每次回来住不了多久。”
外面的院墙扩开了些,往后有需要,能在侧面盖耳房。
若嫌弃地方小,也能把灶屋搬到耳房里,主屋就睡人,做堂屋。
云程都行,“那我抽空去问问旺祖吧,看什么时候有空,给咱们安排人盖耳房吧。”
“你就别一起了,好好读书。”
到家已经很晚,两人没闹。
隔天早上,叶存山带云程下山蹭饭吃,去的叶大家。
存银舍得花钱,给叶大买了一大包红糖。
叶存山走时欺负存银,到家里还是说:“存银给你买的。”
叶大已经被叶存山搞怕了,听说是存银买的礼,他才放松下来。
存银跟这逆子不一样,肯定不会给他买寒碜玩意儿。
没打开前,叶大不说。
看到是一包红糖,他就咧嘴笑了。
话没说呢,陈金花直接从他面前拿走了,“这糖不错,正好给我弄个红糖鸡蛋。”
她会哄人得很,“爹娘一人一个,咱大儿子得吃一个,程哥儿也要来一个,家里刚好五个鸡蛋,我去煮了!”
叶大:??
“我呢?那是我儿子给我买的!”
陈金花翻白眼,“你气包子一样,每天生气都气饱了,吃什么红糖鸡蛋!家里就五个鸡蛋,你要吃,你去摸摸母鸡下蛋没有,指着我大肚婆弯腰捡蛋啊!”
叶大的家庭地位显露无疑。
云程捧着小碗喝一口米粒浓稠的粥,已经记不起来陈金花之前凄凄惨惨,整天害怕叶大不要她的模样。
他看一眼叶存山,叶存山回家的兴致不高,就跟爷奶说话,与家里父母关系还是老样子。
云程想想他跟云仁义家的关系,目光挪向已经走进灶屋的陈金花,心里一叹。
以后没事还是少回来。
陈金花说到做到,红糖鸡蛋除了叶大以外,每人一个。
叶大差点摔碗。
刘翠英每天捡鸡蛋,家里有几个她心里清楚。
还没有开始春耕,她跟老头子都没每天吃鸡蛋,主要是给陈金花吃,怀着双胎,耗身子。
虽说得膈应,但确确实实只有五个鸡蛋。
只有五个鸡蛋,叶大也不服气。
要他来看,食物链底层只能是云程。
谁让他是儿媳妇。
还是个哥儿。
可是他知道这儿媳厉害,会挣钱,只敢目光膈应人,不吭声。
云程被他看得一阵无语,他一清早,吃不了这么甜的,自己不吃,就把蛋给叶存山舀碗里。
叶存山知道他口味,没跟他客气,当即把这溏心蛋咬了一口。
叶大还看云程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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