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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伙计听得一颗心拔凉拔凉的,“那我白折腾这么久?这一单来得辛苦,弄不好我都睡不着觉。”
匠人们摇头,“不是不能打,是难打。”
店伙计:“难打就加价!”
掌柜给他一巴掌,“还真钻钱眼里去了啊?”
店伙计撇嘴,“这么明显一花样,他自己老眼昏花,翻了三四次,浪费那对夫夫多少银子?不然这价格加了,就是师傅们的。”
这话说得熨帖,匠人们满足,都摆手,“那就不必了,都是给铺子里干活,你前头也辛苦,既答应了,给了条子,咱们多试试总能做出来。”
伙计放心了。
再抬价,这生意要飞了。
另一边,云程才起来,洗漱过后说整理稿子,准备给两大家族加戏,书斋余掌柜就上门来了。
家里两个夫郎,没有男人,云程就在院子里接待他,摆了小桌,上了热茶点心,院子门也大开着,来往的人都能瞧见里头。
余掌柜给云程一个红包,云程打开浅浅瞧一眼,有四张银票,数额暂时看不清。
余掌柜说:“这次南下的船先回来了,之前你们回村,银子就一直没送来。”
书卖得好,他开心。
这次过来也听了二少爷的,要跟云程多多联络感情,等到赘婿这一册写完,能再给书斋写稿。
往后去了府城,接触了其他大书斋,也优先考虑跟杜家书斋合作。
先从外地销量说起,余掌柜笑得牙不见眼,“有陆公子在,伙计们胆子大,在那边请了十几号人加印,还每天不够卖的。”
单算每本书的售价,这么个畅销法一次都能进账上千两。
可惜每一环都不省心,人力物力投入大。
余掌柜说,“那个县城里主要也是卖给商人们了。”
杜家主要走水路,往内陆各城还能有得卖。
比较让人想笑的是,“以前我没发现咱们这附近县城赘婿这么多,听外地回来的伙计说,那些赘婿们现在每天都被人打量呢,想看看是不是披了那什么马甲。”
云程也跟着笑,“过阵子热度散去就好了。”
余掌柜说到正题,“上回你夫君送去的美人画,我们请工匠加印了,在第四册内页夹着。后来去联系过那画师,还得你们再去劝劝,画画多挣钱啊,他非要当什么账房先生,当账房先生也不耽误他画画啊。”
原来是杜知秋照着那画,根据书里描写配了色,画了彩色美人图。
结果彩画难印,耗时不说,成本也抬高,他们暂时不敢冒险。
杜知秋就说请叶庆阳来画,去请的时候,还遇见了存银。
存银小孩子心性,见人就炫耀。
那美人图,别人都只见着一副,他包里有六七副呢。
其中还有一张是叶庆阳给他画的。
小孩子心里美滋滋的,见了人要秀一秀,不好意思明着来,就借口给人看赘婿娘子,然后把自己掺进去。
他不觉得有错。
他以后是要招婿的。
他不是赘婿娘子,也是赘婿夫郎!
岔开一段话题,又绕回去,余掌柜说:“我们二少想先约着画稿,等到七册全部出完时,咱们再出加了美人图的书。”
云程不确定叶庆阳愿不愿意接这活儿,就说帮忙劝劝看。
余掌柜:“能劝好最好,其他人炭笔画没他的利落好看。”
还惦记送画册的匿名人士,“说起来你跟这匿名人士的笔名倒是像,你是匿名先生。”
云程低头掩饰尴尬,没想到在这里还留了一个马脚。
不过他已经改笔名了,现在叫存云先生。
闲话聊了一早上,关系拉近了,余掌柜才跟云程讲要他下一本也跟杜家书斋合作的话。
云程点头,“自然。”
其他书斋他们不知道情况,但能确定不会有杜家书斋这么大方,润笔费之外,还要给他分成的银子,每次都是一张张的银票给出来。
柳小田听了一早,中午难得磨叽,做好饭了也没走。
余掌柜是来找云程说事情的,他不好插话,等到余掌柜告辞,他才跟云程说一声,追了出去。
他想打听打听他家元墨的稿子。
稿子送去有段时日了,县里没消息,书斋也没其他音信。
过了最初拿润笔费的欣喜后,柳小田也怕这书稿卖不动。
——卖得动的都在茶楼被说书先生讲了千百次了。
余掌柜叫他别急,“你看《赘婿》之前都压了三册,这发出来后还不是照样卖得火?”
之前还有人写了七八册续写版本,原版出来,也都靠边站。
柳小田不跟云程比,他觉得云程那话本很能调动情绪,大家爱看是正常的。
他家元墨性子淡,写的小说也淡淡的。
哎。
余掌柜给了个准信,“等云程第五册稿出来,凑两册咱们就会派船出去,元墨那本已经雕版好了,在印刷,那题材市面没有,就是卖个新鲜,后续都能再拿一回银子。”
柳小田没大见识,心也不大,想着要再能有二十两就好了,他攒够银子,也去医馆看看,这孕痣太浅,怀了孩子容易掉。
他们出巷子,刚好跟回来的叶存山碰了个面。
看见叶存山,余掌柜才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这段时间没去书斋 是吧?有几本书要给你,我今天来得急,忘记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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