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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话,柔娘自觉受信任,学习时认真,跟云程说话也有了几分亲近之意。
比如她跟杜知春去府城的船只已经联系好,说了日子,到时若能赶上,他们两家能一起出发。
“你们过去还要找住处,行李带多了找起来累,可以先去我家暂时歇脚,找好地方再搬。”
这事夫夫俩也聊过,云程没拒绝,点头答应了。
到时过去,有另外的安排再提前说也行。
教织毛衣,云程就让存银去把刘云跟柳三月两位堂嫂一起叫来学。
人到齐,柔娘就不跟云程说闲话。
云程上回给叶存山透露过他的小心机,彩色毛衣的织法不难。
主要在换线技巧跟图样,技巧易学,掌握后多练,问题不大。
图样云程教的是花花草草这类简单的,贴合时代,没太多活泼可爱的元素,不做外穿的款式。
因为拖得久,他不好意思,后头也织了小动物。
是按照存银的生肖来的,米白色毛衣中间,一个圆圈里有只酷哥兔子。
存银可喜欢,初夏的天就想穿上出去溜一圈。
云程叫他别去,“小心你大哥揍你。”
叶存山第一天带杜知春下地时,就傍晚去锄草了半个时辰。
回家叫累,装出了一副辛苦样,骗得云程心疼他,晚上又是给他踩背,又是给他捏肩按头。
这还不够,叶存山贪心,还要努力生娃,夜里拉着云程要了好几次。
这精神头跟体力,他再说累,云程当然不信。
所以这几天,叶存山再跟杜知春下地,回来就讨不着好。
杜知春这少爷还有人给他按摩,叶存山回来只有一锅热水能泡泡澡——云程还不陪他一起泡。
那这澡泡得有什么意思?还热得慌,不如外头打桶冷水淋一淋。
他满身都是冰镇绿豆粥压不下的燥,本就想揍存银,再张扬着往人跟前凑凑,云程怕是拦不住。
存银果真怕了,摸着毛衣舍不得,说不留家里,就直接装走,到时天冷他立刻穿。
这期间叶大还来了两回,想要云程也教陈金花织毛衣,“村里其他女人都会织毛衣,你娘不会,像什么样子?”
这事儿就不赖云程,他教的时候只不让云仁义家的人来,这一家结仇了,不必客气。
陈金花这边他跟叶存山是不乐意,却没明说拦着。
早前陈金花还觉得他跟叶存山对她好呢,也没见人凑过来学。
现在要问像什么样子,那也不是他的锅。
云程还会甩锅,“村里那么多人都会,她等孩子生了,自己再找个人学呗。我都教到后头了,再停下教她基础的,你看村里人答应不答应?”
他跟叶存山都把话说穿了,也不想跟陈金花多接触,肚子太大了,万一出差错,他俩还解释不清。
叶大就说他不老实,都会拿村里人来施压,叽叽歪歪说一堆,云程左耳进右耳出,全当放屁。
叶大来时心情还好,走时憋了一肚子气。
同一天,杜知春体格真撑不住,就此停工。
叶存山回来听云程说这事儿,原想有始有终,给人把两块地弄完算了,隔天他也不去了,叶大在地里骂骂咧咧的。
在这一阵骂骂咧咧里,叶旺祖过来找他们夫夫谈羊毛生意的事。
采购是叶存山负责,价格他都已经谈好,不出意外,这几年能顺着价目表来。
族里商量过好几次,决定交接给小飞。
村里就叶虎经常去蔚县,但他比较莽,性格憨直,容易上当受骗。加上大字不识一个,到时数目大了,他也算不清楚。
别的人县里都没去过几回,就不考虑。
伙计里是小飞比较活泼,会来事儿,跟着庆阳学过算盘,定下后,叶粮跟庆阳再一起教教他,就差不多。
商量这事,是要跟静河纸铺的人联系,院试考完,罗旭比较闲,还是这上门婿来回跑着跟人沟通。
往后还要劳烦他在县里教小飞识字,也不指望人有多大出息,基本账目能记清楚就行。
至于彩线毛衣,叶旺祖说:“目前的彩线太少,等到后头去府城给你俩送分红时,顺路带个人过去。”
往后还有机会继续学,不急一时。
之前说好按照季度分红,过年时给过一回,这次恰好过去三个月多,能再结算一回。
上次看账本,云程守岁完在补觉,是叶存山一个人看的,这次叫上了他一起。
纸铺账目很清晰,庆阳用了云程教的表格、柱状图。十天一个表格,一个月一张图,盈亏直观。
好纸定价没抬很高,利薄也是赚钱的。
看到这账本,云程就顺便问了一下姜家纸铺的事。
“他们没选择跟咱们作坊合作吗?”
叶旺祖摇头,“去年年底时,姜老爷倒是动摇了,开年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一直到咱们纸铺挑衅,后来被叶虎哥上门送了纸钱,这事儿才消停。好纸出来后,纸铺叫人去谈过,他们把人拖着,后来作坊能量产了,就不跟他们耗着。”
先是杜家书斋的生意,低价纸跟好纸几乎是一次定完的,余下两家书斋也闻风而动,问过价钱,看过样纸,就先把定金给了。
说是县老爷都给他们纸铺赐了牌匾,愿意相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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