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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问陆瑛,“我教程哥儿的东西,都差不多是刚启蒙的内容,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陆瑛不能说他想把玩掉的脑子捡回来,也不能说他想好好学习,怕以后坚持不住,所以胡乱扯谎:“跟表弟培养感情。”
程砺锋夸他这次出来几趟,人懂事了些。
陆瑛接了句夸,当天学习完,回房还提笔练字,写了篇文章交功课。
程文杰往他房里凑,越来越觉得他要不认识这位表哥了。
这几天他很憋得慌,亲爹白天不出门,在家里看书梳理笔记,安心等蔚县的消息,平时就跟云程吃饭聊天,存银都能在他面前得脸,小孩儿问个天真问题,程砺锋也认真答了。
存银说跟他是朋友,实际后来几天都黏着自家大嫂,要么就跟玉香玩,已经不跟他一块儿玩了。
玉香有事,他自己坐一边绣花也能坐得住。
程文杰自然不可能主动找存银玩,结果陆瑛一天天也是跟着云程他们,程文杰是又无聊又泛酸。
“你没想过带我出去玩玩吗?”
陆瑛笑一声,“你还敢出去玩?舅舅考你功课,你一个字答不上来,你听说没?程哥儿字都没认全,就写了七册《赘婿》畅销南北,再玩玩,小心舅舅看你不顺眼,以后亲自盯着教你。”
程文瑞自觉又自律,书读得好,也能领差事干活。
就读于国子监,不通过科举,都能有机会入仕,家里不需要替他多操心,更别提程文瑞已经在圣上面前得了脸。
程文杰则没个定性,习文嫌枯燥,习武嫌苦累,习医还要说没意思。
家里再宠,也不会让他继续任性下去,总要定下。
程文杰听见云程名字就不开心,这么些天过去,他跟云程只说过一次话,就是认亲当天,他叫了声哥,云程点个头。
再往后,就没了。
他之前还说分青菜给云程吃,要是他好相处,分肉吃也行。
现在云程也不需要他分。
家里每天买菜,看着都是家常菜,几个厨娘却相当用心,变着法子做。
程砺锋还注意着云程喜好,有的菜他多夹了些,就会间隔着继续做,有些菜不吃,下回就没了。
他跟陆瑛说云程不喜欢他。
“他家穷,也没想到我们会来,没见面礼就算了,但不至于不理我吧?这么多天,他每天带存银进进出出,都没想过邀我去他家坐坐。”
陆瑛听出来意思了,小少爷吃味了。
“你爹过去都是主动提的,你哪有那面子?我过去也是自己去的,你想去就去呗,反正就两条街。”
程文杰不去,“他没要我去,我干嘛过去!显得我多在意他似的!”
陆瑛被他逗得直笑,“你不在意他,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跟我说酸话?”
程文杰拍桌起身,留下个小盒子,说是给陆瑛补的礼物,然后半刻不留,走了。
陆瑛打开盒子看一眼,见着里头东西,无奈笑笑,隔天去云程家时,问他能不能约文杰过来玩,“他人小,脸皮薄,要人先开个口。”
云程让他看看这院子,“都晾着衣服跟纸,我跟存银也忙着没空带小孩,他要是跟舅舅一样,来转转就走还好,要一天待这里,是没法带的。”
程砺锋说去京都不用他们出银子,他们身上也得有银子傍身。
云程一样礼物没备,正巧叶存山生辰快到了,他的废材书生也在起稿,还要做衣服,空闲是真没多少。
当然,如果程文杰在他心里足够重要,以上事情他都能挪后。
现在婉拒,是因为他还有些生气。
存银的脸肿成那样,一样是在脸上划墨,看就看得出来程文杰没手下留情。
他不能教训人,还不能避着人啊?
请到家里,还得存银待客,想想都憋屈。
陆瑛就去问存银,要不要叫他的“好朋友”来家里玩。
存银真诚发问:“为什么我的好朋友不自己来找我玩?”
陆瑛连着碰两颗软钉子,等到晚上叶存山放学,他又问叶存山,要不要邀请他堂弟到家里来做客,“他跟存银年纪相当,能做个玩伴。”
叶存山说:“存银不是每天往那边跑吗?天天黏着也不好。”
程文杰是男孩,存银是哥儿。
陆瑛自己说的年纪相当,不玩才好。
陆瑛:“……”
行。
一家三口都被找过,态度摆出来了,也不能真把人晾着。
程砺锋待他们好,他们没道理因为小孩之间的玩闹置气,故意冷处理。
所以第二天回家吃饭时,云程跟存银都邀程文杰到家里玩。
程文杰心里开心,面上端着,抿着嘴巴藏着喜悦,说他下午没功课,可以去坐坐。
陆瑛不会让两小孩二次闹矛盾,这次亲自带他俩玩。
程文杰进院子看里头晒得满满当当,知道他们是真忙,心里那点不满才淡去许多。
上午时,云程带存银把衣服布料根据尺寸都裁剪好。
新衣服是按照叶存山的尺寸做的,是身常服,等去见爷爷时穿。
另一身则是生员蓝衫,这衣服是在一些典礼上穿的,平时上学也能穿,叶存山不这样显摆,做出来是备用。
因为早就放出话,云程不想一直拖着,趁着这次一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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