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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喝饱了要打瞌睡,赖着云程,往他颈窝蹭,想趴他身上睡。
云程体力不如叶存山,最近没高强度用手写字画画,手腕也力不从心,有了“爹爹手”,是抱孩子抱出来的。
叶存山看圆圆要睡觉,就把她接到自己怀里。
圆圆这么小一只,也有了“得不到就最想要的想法”,每回想睡觉都要被叶存山接走,她就越发觉得云程怀里很柔软,很温暖,很想要云程抱。
惯性扁嘴巴,想要小爹爹抱她。
云程不敢随便心软,到时体力不支,把孩子摔着,他会更心疼。
一家子旁若无人的互动,让叶大感觉很没意思。
饭间就没再说什么,饭后留人聊天说话。
他对圆圆没什么兴趣,一开口就要说孩子黑,极其讨厌。
看出云程不喜,忌惮云程身世,他还是说自家儿子,这次说的是存银。
是亲事。
存银就看着叶大不说话。
他迷上了做亲子装,衣服一做就是四套。
这次回家穿的就是他自己手工做的新衣裳,青绿白的配色,主要花纹是云纹跟竹叶,小孩大人都能穿。
竹叶样式他会变动,改改绣样深浅跟大小,衣襟版型变化一下,又是新衣。
这衣服做出来斯文气重,叶存山看书沉淀,又常跟同窗交流,身上的锋利与山野独有的豪放气质已经被敛藏,有了个读书人的稳重样。
云程是气质柔和干净,上辈子出身富贵,虽不常出门,仪态方面也都很好。
圆圆又小,不用跟她比。
存银一想自己跳脱的性格,这一年里,还让平枝姑姑教他规矩。
按照京都少爷们的规矩来,从坐、走、站,各方面的仪态都改改练练,再穿好衣裳,人也褪去了平日的活泼青涩。
至少要比去年夏季,初得两身好衣服时贵气。
对山村小孩来说,这点改变,在久未见面的人眼里,也像是脱胎换骨。
叶大气弱了点,“怎么?京都的贵人看中你,还要娶你不成?”
气弱,也改不了本性。
看看他年纪,也是四个孩子的爹了,期望他改,不如自己躲远点。
叶存山接了话茬,没说存银定下亲事了,只说已经在相看了。
叶大要问是哪些人家,家里情况又怎样。
他是亲爹,过问没问题。
只是问的时候,正应了他说存银的那句“不怀好意”。
他知道外面的人不重视小哥儿,除非家穷才去娶夫郎。
不像他们村里,很多人看哥儿手脚勤快,干活麻利,家里不拖累,考虑考虑也会要。因为娶回家,还能把夫郎当男人用。
他也不信叶存山跟云程真会一直对存银好,特别是他俩现在也有孩子了。
虽然是个赔钱货闺女。
叶大挺了挺腰。
没他能耐,他会生儿子。
叶存山都不稀得去分析他的心路历程,一个个的报相看的人家。
大部分是经商的,在府城都有自己的商铺。
其中还有一家生意做得特别大,说个名字,叶大都有听说过。
他现在地少人闲,去县里逛逛,也去码头看看,也知道谁家是大商人,哪些是小商人了。
这一番报名字报下来,存银听得内心忐忑。
怎么都是他的小学生朋友?
大哥不会真要在这些小学生里给他相看吧?
怎么还对谢晏清大夸特夸起来?
存银捧着小茶杯,眼神发直。
叶大也终于袒露他的真实想法:“都是些年轻男人?跟存银年纪相当?你别驴我,他这样,山里出去的野哥儿,富贵人家哪里瞧得上?怎么也是给人做小,配个糟老头子吧。”
这话没一个人爱听。
还唤起了云程某些不愉快的回忆。
他最开始穿来时,云仁义就是想把他卖给王老爷做小的。
叶大要说不是故意的,那他可真是有得罪人的天赋。
还好是在村里,也还好他是大姓,不然就凭这张嘴,他能一天被人打十次。
谈话不愉快,三人就回家。
圆圆已经趴叶存山颈窝睡着了,路上叶存山走得稳,偶尔应几声村里人的招呼,圆圆都没醒。
他劲大,单手能抱闺女,另一手还要捏捏云程掌心,“就走个过场,下次难见了。”
云程知道的。
“今年回来早,还能一起煮腊八粥,赶年集。到除夕,也买个烟花回村放放,就在河边放,那里开阔,也让小圆圆看看烟花。”
他要转移话题,叶存山就不跟他说,去问存银:“你什么想法?”
云程听见这个问题就望天。
叶存山果然是老父亲心态在养存银。
给孩子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他一直怕存银早恋,被外头嘴上花花的臭书生哄跑。
问存银问题前,还不告诉他,那些都是哄人的话。
到存银耳朵里,得把那些小伙伴都当做夫婿备选人,以为大哥真的在认真挑选,他要是仔细思考后,真的说了某个小学生的名字……
近墨者黑。
云程突然手痒痒。
再到跨年,存银又增一岁。
大孩子就不好打屁股了。
眼下真是一个很好的,混合双打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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