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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偷偷喝了点酒,”韩佑一本正经地说:“但是我没有跟别人卿卿我我。”
夏司言环住他,“你跟她说话靠得太近了,我不喜欢。”
“陛下沐浴的时候也有宫女太监伺候,靠得不近吗?”
“你介意?”
韩佑别过脸不说话,夏司言捏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你介意吗?”
“嗯。”
“那以后不让他们伺候了。”
芸娘的事情就这样被轻巧地揭了过去。
夏司言又凑近了要亲他,韩佑觉得远处有人在看这边,于是想拉着夏司言到后院的书房去。他离开桌边往前走,夏司言握在手里的发丝便如绸缎一般滑过掌心。
书房里点着两盏八角玲珑灯,雪亮的灯光下,夏司言和韩佑两人并排坐在书桌前,桌上摆满了摊开的书本册子。他们挨得很近,头靠着头。
韩佑手上捏着一支蘸了墨的长锋笔,把之前写的陈条翻给夏司言看,神色认真道:“臣翻阅了历朝历代的货志典籍,发现他们商税改革后期失败的主要原因有三,一是重复课征,使商户不堪重负;二是名目小而多,极易滋生腐败;三是官府课税官员懒政不作为。臣以为,如今我们……”
夏司言听了一会儿,觉得这些东西实在琐碎枯燥,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假装认真地托腮看韩佑,明亮的灯光照在韩佑脸上,能看见他皮肤上细小的绒毛,嘴唇开阖牵动的面部线条也很诱惑,令人忍不住想入非非。很想再对他做一次那件事,想看他这样一本正经的背后还有怎样被情欲折磨到失控的样子。
韩佑察觉到夏司言的目光,说着说着停了下来,“怎么了?有哪里不妥吗?”
“有一点。”
韩佑立刻问:“哪里不妥?”
夏司言笑了一下,微微眯眼说:“先生很妥,不妥的是我有点困了。”
韩佑松了口气,把毛笔放回笔架上,说:“那陛下早些回宫休息吧。”他说完就要起身,夏司言拉住他,恳求道:“太晚了,我好困,先生,我不想走了。今晚可以睡在你的床上吗?”
第44章 喜欢
韩佑对着夏司言总是很心软,特别是夏司言耍赖装可怜的时候。所以半个时辰之后,沐浴完毕的皇帝就睡到了户部尚书的床上。
韩府比不上皇宫,一切都只能从简,但从未在宫外过夜的夏司言觉得很新奇。冯可过来伺候他睡下,他才想起来问:“你是不是在这附近也有个房子?”
太监在宫外置家产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被皇帝当面问起,冯可还是有点心虚,“老奴……”
夏司言并不想追究这件事,在冯可想好怎么说之前便打断道:“今晚放你回去睡一觉,明儿一早过来接我。”
冯可应了,退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韩佑进来,又躬身给韩佑行礼。
韩佑把他拉到一旁,“今晚皇上在这里过夜的事不能让这院子外面的人知道。”
“是,老奴省得。”
京城并不是一片太平,皇帝在宫外过夜始终不安全。韩佑进来前把御前侍卫长钟莱从屋顶上叫下来,吩咐了夜里的守卫,又让韩三安排人手在韩府周围巡逻。
韩三今晚有些怪怪的,说话一直低着头,很别扭的样子,韩佑多看了他两眼,但没有时间和他细谈。
屋子里点着一盏素白绢面的宫灯,光线朦胧。
入秋了有些微凉,夏司言背向外面侧躺着,身体拱着被子轻微起伏,好像是已经睡着了。
韩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脱掉外袍仰面躺下。第一次跟别人一起睡在自己的床上,这感觉很陌生,他盯着水蓝色的床帐发了会儿呆,然后就感觉到夏司言转过身面向他,一只手伸过来搭在自己胸口,脑袋也挤进了他怀里。
韩佑侧过去帮他把被子掖好,“陛下还小吗?还要抱着睡?”
夏司言闷闷地笑,抬头贴着韩佑的耳朵说:“我小不小你不知道啊?”
听懂了这浑话,韩佑把他的脑袋摁回去,闭着眼睛说:“今晚想都别想,这屋子四周都是人,有一点动静就被听去了。”
夏司言从他的话里咂摸出了别的意味,“只是因为不想被人听见吗?你不抗拒我了?”
韩佑闭着眼睛不答,夏司言不甘心地啃他的下巴,他抱着夏司言的脑袋,脸贴在夏司言的头发上,声音低得像呓语:“真的很困了,睡吧,陛下。”
后半夜起了风,敞开的木棱悬窗被风吹得咯吱作响。有人轻轻取下叉竿把窗户放下来,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韩佑睡眠轻,立即睁开了眼睛。房内烛光黯淡了很多,他支起身子张望,随即想起那应该是侍卫,于是又躺倒回去。
夏司言也醒了,带着困意问:“什么时辰了?”
“还早,再睡会儿吧。”
夏司言抱着他的腰嗯了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好似在撒娇。他吻了吻夏司言的额头,夏司言闭着眼睛找到他的唇,很轻地含住。
那触感柔软,带着撩人的诱惑。韩佑心跳加快,昨晚被挑起的情欲又涨潮似的涌出来。他探出一点舌尖,夏司言立刻察觉了他的欲望,翻身把他压在下面。
天色将明未明的时候,晃动的床帐才平静下来。
夏司言撩开他被汗水濡湿的长发,把他的脸从被子里捞出来,边吻他边问:“弄痛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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