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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小徒弟白谪正弯腰在他床上摸索着什么东西。
    白谪只有十三岁,还是个天性爱玩闹的少年。他是偷偷来白修宁房中放礼物的,结果没想到白修宁忽然回来了,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床上,忙把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
    白修宁看着他,二人都不说话,直到白谪顶不住压力了,主动叫道:“师父。”
    白修宁:“你在做什么?”
    白谪知道满不下去了,只得把背后的东西翻出来,无奈道:“弟子给师父准备了生辰的贺礼,本想着等师父回来了会有个惊喜,没想到师父提前回来了。”
    白修宁看着他手中精致的绒布包,无奈道:“你若把这些心思花在修行上,修为定会更上一层。”
    白谪一看就知道他没生气,赶紧跑到他边上卖乖道:“徒儿自然会发奋修行不给师父丢脸,但师父的生辰是很重要的日子,师父从不允准公开过,那做徒儿的肯定得给师父准备贺礼,否则师父每年都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该多寂寞啊。”
    白修宁从他那双讨巧的眼中看到了真切的关怀,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于是道:“那你便把它收好,等到了那天再给为师。现在为师还有事,你先出去。”
    白谪立刻喜笑颜开,正要应声,忽然发现白修宁身上的斗篷。他好奇道:“师父从不穿白色以外的颜色,怎会披着这么黑的斗篷?”
    白修宁生怕他多手把斗篷掀开,看到了里面,赶紧拽住斗篷道:“这次行事不方便透露身份,你出去吧。”
    他说完便把白谪推出门外,白谪似乎还想说什么,一转头,便见白修宁“啪”的一声把门锁上了。
    白谪挠了挠头,嘀咕道:“师父怎么这么慌?”
    所幸白谪并未多想就离开了,白修宁松了口气,这才脱下斗篷,看了看身上那件被昊渊撕破的衣服,心里好不容于压下去的情绪又涌了出来。
    脑海中不自觉的想到了昊渊最后说的那番话。
    他知道昊渊肯定很生气,但他没有其他的办法。
    他与昊渊,本就不该相识的。
    白修宁换了身衣服,去见白子监,却从白子监口中听到了更震惊的消息。
    白子监说,日照云氏来报,他们的宗主云起在捉拿活尸时被偷袭了,而伤他的人,便是鬼君昊渊。
    白修宁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但他却什么都没说,也没表现出来,而是冷静的听白子监将整件事说完。
    云起是一天前被袭击的,他当时正在云氏的边境收拾一群失控的活尸。之所以认出那是昊渊,是因为袭击他的人眼尾那标志性的两道红痕。
    白修宁听完后却暗暗松了口气。
    那个时间正是他昨日午时在升平镇上遇到昊渊的时候,昊渊怎可能分身去了千里之外的云氏伤人?
    他将此事告知白子监,顺便把王传越下药陷害他,以及昊渊救了他的事一并说了。但他掩去了昊渊对他做的那些举动,包括他与昊渊小时候便相识的事。
    白子监听后果然蹙起了眉。
    白修宁是他的爱徒,也是他亲手带大的,自然见不得有人暗害。听闻居然是昊渊救了白修宁,白子监便问昊渊现在何处?
    白修宁只得说因为担心此事会被栽赃到昊渊身上,已经将他遣走了。
    白子监捻着花白的长须道:“此事蹊跷。云起的性子耿直,应不会做出陷害人的事。想来他所见是真的,若如你所言,相信是有人想栽赃在昊渊身上了。”
    白修宁:“师父再看看这些信。”
    白修宁把那四封信递给白子监,白子监看后便道:“信交给为师来查,你替为师带一句话给昊渊。”
    白修宁怔住了,让他再去找昊渊?
    他道:“师父,弟子并不知昊渊在何处。”
    白子监:“云起遇袭一事已经传开了,若昊渊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大抵会去云氏查个究竟。你且去日照山看看,切莫让他无故再着了道。”
    白修宁古怪的看了白子监一眼,似乎有话想说。白子监笑道:“是不是想问为师为何要替昊渊考虑?”
    白修宁点了点头。
    白子监又捻着那把花白的胡须,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因为他是沈流云教出的弟子,所以为师从不认为他会作恶。”
    第八章
    白修宁脑海中一直在想着白子监的那番话,他问沈流云是谁,白子监却不肯再提,只是将需要转达给昊渊的话交代给他,便吩咐他下山了。
    白修宁御剑向着日照山而去,南岳白氏与日照云氏的距离不算远,但御剑也需要半天的时日。待到他出现在日照山的时候,发现因为云起被袭击,日照山的守备比平时森严了许多。
    云起在房中休息,听闻他来了,立刻坐起相迎。
    白修宁与云起有些私交,二人年岁相仿,脾性也投缘。此番云起受伤虽不重,但他还是带来了白氏最好的伤药,关怀道:“云兄伤势如何?”
    云起的伤在脚上。
    他追击活尸的时候被昊渊以鬼气偷袭,一时不察,双足的踝骨皆被折断了。
    白修宁怕痛的事除了白子监与白修亭外,就只有昊渊知道。他看着云起脚上的伤,顿时想起了自己扭到的脚踝。这才发现自醒来以后右脚就不疼了,想来应该是昊渊帮他治好了。
    想到了昊渊,白修宁心中又有异样的情绪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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