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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侯爷也是一脸的尴尬,劝起了亲娘来:“阿娘,这是咱们侯府的家事,请衙差来做什么,咱们自个处理就好了。”
“不行,再去请!”傅老夫人是铁定了心要请衙门的人过来,他们平远侯府还从未被人欺负上门了,这几个人敢上他们平远侯府来惹事,就要敢承担后果。
“你们有完没完了,要请就赶紧去请,正好请官府的人来也好,给我们当个见证,一会要是东西少了,咱们也好问问官府那边这个事要怎么处理。”唐明轩看着侯府这一家子唱完了一出又一出,早就不耐烦了,他倒是一点都不怕官府的人来,他就不信天子脚下还这么无法无天了!
傅老夫人抿着嘴,一张脸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姑妈,我看他们就是不安好心的,要不咱们把他们赶出去就算了,别闹得外人又说咱们平远侯府欺负人。”常琳的心里有些心虚,库房的东西少了多少她的心里比谁都清楚,若是官府真的来人,怕是他们平远侯府今日是真的要完蛋了。
“我看你们就是不敢开库房,不敢让我们去查!”若说唐明轩之前只是猜测平远侯府这边花了他阿弟的嫁妆,这会儿他几乎是可以肯定,而且怕是还花了不少。
傅侯爷的心里尴尬得很,一时间找不出什么更好的应对方法。
还未等他开口,他老娘就帮着他呛声了,“我们侯府的库房凭什么开给你们查了?你们又算是什么东西?”
早在这位老太太出现,唐季就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特别是听到傅老夫人的这一句话后,再也控制不住的往前一步,怒视傅老夫人道:“我们查的是我们二少爷的嫁妆,可不是你们侯府的东西。莫不是你们把我们二少爷的嫁妆都挪用了,才左右而言,不肯开了库房让我们查看!”
“你又是何人?”傅老夫人年纪大了有点老眼昏花,只见一个人影有点眼熟,只是认不出来对方是谁了。
“老夫人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奴才也是正常,老奴是二少爷身边伺候的奴才。”唐季至望着傅老夫人的脸上没有半点的惧怕,甚至是满满的厌恶和仇恨。
时至今日唐季都没有忘记这个老太太那些年是如何磋磨他们家二少爷的,就连他们这些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奴才也没少被傅老夫人找由头责罚,那会儿他们二少爷明明自己已经自身难保了,还经常为了维护他们这些下人顶撞当时还是侯府夫人的顾老夫人,把傅老夫人的怒火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去。
正也是因为如此,他们二少爷经常受到这个老妖婆的责罚,看得他们这些奴才们的心里又恨、又不知如何能帮他们二少爷。唐季还记得有一次他们主子在寒冬腊月里又被傅老夫人罚跪了三日的祠堂,不给吃不给喝,就连一件保暖的衣服都没有,一回来人就病倒了,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安慰他们,说他自己没什么事,那会儿二少爷都已经病得糊涂了,因为这一场病身体还落下了终身的病根,每到天冷就骨头痛。
往后的几年,他们这些在主子身边伺候的下人,都被傅老夫人寻着机会一个个的弄出了侯府。好在当时他们的卖身契都是在他们二少爷的手上,才不至于落到傅老夫人的手上,他们二少爷也不舍得发卖他们,只是让他们回了江南老家去,或是在这京中找一个地方落脚。
唐季是留在他们二少爷身边最久的一个奴才,一直到他们二少爷死,他才被唐家的人带离平远侯府。
离开平远侯府的这些年里,每每想起他们二少爷曾经受的那些磨难、还有小主子的失踪,唐季都心如刀割,没有一天是能睡得好的,只恨当时的他没有能力保护好两个主子。要说这平远侯府里,他最恨的人除了傅振林之外,那就是傅老夫人了。
还是常琳低声在老夫人的耳边提醒一句,傅老夫人才想起唐季是谁了,“哦,我还道是谁了,不过就是一个狗奴才,也有资格在主子的面前说话了。”
这话不等唐季有什么反应,唐明轩唐大家主就第一个跳了出来怼傅老夫人了:“怎么我们唐家的奴才不能在主子们的面前说话,你们家一个小妾就能成当家主母了?”
“你!”傅老夫人简直是被气得要吐血,指着唐明轩骂道:“岂有此理,竖子尔敢!”
唐明轩回给这个老东西的是一个冷哼:“哼!”他还真没什么不敢的了!
“傅侯爷,我看你们也别推三阻四的了,不如干脆一点,开了库房让我们点一下我阿爹的嫁妆,东西都在就还好,若是少了,你们侯府当给我们一个说法。”从进门一直都没开口说过话的纪原这才开口说道。
纪原说话的时候目光看的是傅侯爷,俨然就不把上面那位蹦跶的老太太放在眼里。
傅老夫人在来的路上就已经从下人那里得知唐明轩带着一个哥儿来说是他们平远侯府的少爷,光看长相是长得像死去的唐明心,看到这一张脸她就想起那个勾引得她儿子昏头转向的狐狸精,傅老夫人能对纪原有什么好脸色了,厉声问道:“你说你是我们平远侯府的少爷就是啊,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的身份?”
“来人,去官府那里去请人来,就说有骗子冒充咱们平远侯府的少爷,上咱们平远侯府来坑蒙拐骗!”看样子傅老夫人还是没有放弃叫官府的人来。
好在傅侯爷还是一个清醒的,知道今日唐明轩带着人上他们平远侯府来是铁了心要查他前妻的嫁妆,知道是躲不过,最后他只能妥协了,开口道:“不必请了,要查就查吧,管家你带几个人,和唐家的人一并去开了库存,查一下当年明心带到咱们侯府来的嫁妆还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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