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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一落,屋里几人皆是一愣,连一直哭哭啼啼的安母都不哭了,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随后,眼中渐渐涌上恐惧:“冷如意的孩子是你弄死的?”
三皇子仍是一脸从容的笑:“不止冷如意的孩子,还有辛氏的孩子。只是辛氏的孩子命硬,竟没死成,熬了这么多年……”
季羽惊恐地看向安四。
他记得四哥曾说过,冷如意的孩子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为此,冷如意还责怪到四哥小五身上,说是他们克死的,害得安父也恨上四哥小五了……
还有辛氏的孩子,缠绵病榻多年,没想到竟是三皇子下的手?
安家兄弟沉着脸,冷眼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本来还想说什么的,见他们兄弟这个态度,便笑了笑:“好了,既然事情说清了,那我先去歇着了,你们准备准备,三日后出发。”
安四剑眉一皱:“准备什么?”
三皇子起身道:“自然是随我出发去京城。我的孩子自然要做翱翔于天际的神鹰,而不是窝在这弹丸之地浪费了才能。”
“不……不……不……”安母紧紧搂着安家兄弟:“他们是我的孩子,是我生的,不是你的……”
三皇子轻轻一笑:“是不是,西屋那人最清楚。这么些年她潜伏在安家,安家发生的任何事她都知道。”
安母一愣:“你……你……你什么意思?”
三皇子看向安四:“辛氏早就死了,对不对?如今西屋里的那个,只是辛氏的心腹,我曾经的侍女谭氏。”
安母转向安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可置信地问道:“承……承嗣,这是真的?”
安五也是一脸的震惊。
四哥,真有这事?
安四眼神一暗,冷眼盯着三皇子。
季羽则惊恐得站了起来。
三皇子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三皇子摇了摇头,微微笑道:“无须害怕。自从四年前安郎过世后,我一直有派人在暗中保护你们兄弟……”
他话还未说完,安四冷声道:“保护?。浴盐。你指的保护是谭氏?”
“若没有谭氏在一旁作梗,我们兄弟哪来的那些无妄之灾?保护?这些年,我们兄弟遇上事,你的人在哪里?去年我们兄弟被辛氏污蔑,进了大牢,是何人救我们?是我的夫郎羽哥儿,跟你又有何关系?”
三皇子并未辩解,只轻叹一口气:“这世人皆是无情无义之辈,我失势那几年,不仅安郎与我反目,冷如意趁机霸占安郎,就连谭氏也生了反心。当然,她也未坏得彻底。否则,凭着她的本事,你们兄弟早死了。这也是我还一直留着她的原因。”
说完,突然击掌道:“带进来。”
不到片刻,门口响起脚步声,门被推开,一黑衣侍卫将怀里抱着的人往地上一扔。
那人正是西屋里养伤的假大房。
只见这人就算痛得龇牙咧嘴,也连忙爬起来跪下,对三皇子猛磕头,哑着嗓子求饶:“殿下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猪油蒙了心……”
她话音还未落,安母安五惊恐地看着三皇子。
安五一脸的不可置信:“殿下?你……你是?”
安母是什么人?一个族长就吓得不敢说话,何况是什么殿下?
顿时,不敢再出声骂人,只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安家兄弟。
而季羽和安四,则看着地上跪着的谭氏,诧异不已。
这人嗓子没坏?
三皇子看着安五,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是。我便是元后的嫡长子,当今太子的亲哥哥,三皇子。”
三皇子?安母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软了身子,跪坐在地上,一副惊恐万分、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
三皇子不屑看她,转而看向安四季羽,见他们未有丝毫诧异,眉头一皱,问道:“你早知道了?”
安四未置可否,只道:“你是何人,与我无关。”
三皇子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坐了下来,缓缓道:“可我虽是皇子,婚事却不能做主。才十四岁便由父皇做主嫁给了大我十岁的长公主之子。可驸马不仅身有残疾,还性情古怪,我们夫夫感情十分不好,直到那年殿试,见到你父亲……”
他眼中涌上光彩:“你父亲那般风流倜傥,我忍不住心生向往……”
说到关键处,他又突然不说了。
季羽八卦的心直痒痒。怎么不说了呢?
不过,即使三皇子不说,他也猜得出。
之后,三皇子便与安父勾勾搭搭,然后,京中关于他们的流言四起。安父迫于无奈,只得辞官回家。
三皇子是有夫之夫,自然不能跟安父回定州,便隔一段时间相会一次,然后就有了四哥和小五……
三皇子又看向安四,轻叹一口气:“以我的身份,若你们不是我的孩子,我犯得着将低贱之人生的孩子认作自己的孩子?”
这话说得安家兄弟一时接不上话,说得安母顿时绝望不已,捂着胸口,看向安家兄弟,嘶喊道:“承嗣小五,你们真是我的孩子啊……”
然后,眼睛一翻,晕了。
季羽看了眼安四,又看向地上躺着的安母。
以他多次见安母晕倒的经验来看……他也不知安母这是真晕还是假晕。
毕竟,安母太喜欢晕倒了。每回都装得惟妙惟肖,他实在分辨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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