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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看中当时进京考武状元的他爹,但老侯爷只喜好文人身上的斯文元气,加上他爹当时身上并无功名,因此不准许他娘和他爹成亲。
他娘骨子里刚硬,老侯爷也同样执拗,和侯府决裂场面闹得极为惨烈,只身一人嫁给了他爹,惹了老侯爷记恨。
不久他爹中了武状元,但因为老侯爷在朝中打压的缘故,本该官路坦途的他被发配到海域之地抗击海贼,他爹一腔忠勇,不久便因为抗击海贼而身受重伤。
巫棠他娘寻遍了周围郎中,但都因医术不高所以病情没有丝毫进展。
他娘一咬牙,带着他爹又千里迢迢搬回了京城。
他娘本想用身上积蓄寻京城的名医救他爹,但京城的名医都因为老侯爷的吩咐不肯看诊,病情在路上颠簸加上一拖再拖,没到京城两日便逝去。
他娘整日以泪洗面,心中埋下了恨意,恰巧此时她又有了身孕。
为了谋个生计,她只能找上她的侯府嫡长子也就是虞机的爹,跪在地上用腹中的孩子求他给他留条活路。
虞机的娘曾和她是闺中密友,不忍见她这副模样便劝说虞机爹把她留下,还主动提出要指腹为婚。
正巧此时他爹为抗击海贼病逝之事传进了皇帝耳中,给巫棠娘封了诰命,巫棠还未出世身上便也有了爵位。
因此即便指腹为婚的事后来被老侯爷知悉,也并未太过阻挠,只是执拗从不许他娘踏入侯府大门。
只不过虽然说是指腹为婚,但这件事侯府中人只有虞机他爹娘和老侯爷知晓,其他人都只拿巫棠当常来侯府走动的表小姐。
巫棠分析了片刻捋清楚其间的关系,也大抵知晓他娘为何非要他扮作女人的模样,还要他去接近虞机,大抵就是为了报复侯府中人,给他爹报仇。
巫棠跟着虞机挑了些贺礼,重新上了轿子往侯府赶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轿子渐渐慢了下来,巫棠知道大概是到了府门口,此时却突然听到轿外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什么人撞在轿子前,咚得一声有些沉闷。
什么人?怎么敢胡乱冲撞郡主的轿子?是巫棠婢女的声音,威严含着怒气。
巫棠本来已经昏昏欲睡,此时也清醒了过来,便又听到轿外一道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大概三十多岁左右的年纪:是小妇人眼拙,小姐千万莫生气,我们这就走。
我们?另一人是谁?
随后又是婢女的声音,她看着正用袖子擦拭方才磕在轿子上血迹的妇人,以及头破血流昏迷倒在地上的年轻人,叹了口气制止:罢了,不用擦了,你们赶紧走,一直待在侯府门前可讨不到好处。
婢女这话是好意,她在远处就看到这对母子停在侯府门口许久,被门口的小厮叱骂也不肯走。
直到被小厮用廷杖打了几棍,那少年一直护着娘落了一身的伤,跌跌撞撞就撞上了他们的轿子,彻底昏了过去。
侯府小厮俱是凶恶之徒,惯会捧高踩低且下手极狠。
巫棠零星听到了几句,也不清楚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好醒了被勾起了好奇心,便用手稍稍撩开轿帘瞟了一眼。
之间那妇人正护在一个头破血流倒在地上的少年身前,两人身上衣着俱破破烂烂的但洗的十分干净,那妇人虽然穿着布衣荆钗,也能那张脸却生的极为漂亮。
而倒在地上昏迷的少年半张脸被头发和血污凝成一块的东西挡住,巫棠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大致也能看出来大致轮廓清俊,鼻背挺直。
此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虞机因为要回府让下人们给巫棠收拾出房间,所以骑着马先行离去。
巫棠本想赶紧去侯府免得让人等着他,便打算让婢女给他们些钱看病就走,遂放下了帘子。
给他们些银子。
话刚说出口一半,巫棠却突然觉得倒在地上那少年的脸有些眼熟。
他连忙又撩开帘子,此时天色更加昏暗,巫棠眯着眼看不甚清,却越发觉得眼熟。
他没等婢女搀扶,便直接撩起裙摆从轿门跳了下来,眸子紧紧盯着少年的脸。
直到他走到那少年身前蹲下,才终于确定了,面前这一身是伤口鼻淌血的少年,是他的师弟没错。
第18章 来自师弟的玉佩
巫棠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他师弟温燕珂也来了这幻境,而且还是被人打成这样。
他推了推温燕珂却没推醒,在他手腕处把了个脉,脉搏微弱气血不足,顿时有些烦躁啧了一声。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远处府门口的小厮刚好回府里去给灯笼添灯油,周围只有婢女和那位妇人。
巫棠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不想还得让这两人帮忙。况且在这两人面前巫棠也不怕崩人设,便一咬牙便把温燕珂背在了身上。
等到做了一半,巫棠才意识到他现在的身体比之前矮了一截。纵然他比婢女妇人高挑许多,但背起温燕珂还是十分吃力,让温燕珂的脚拖在了地上。
小姐!一旁的婢女目瞪口呆,回过神来连忙想帮忙,但面前慢慢传来一道光亮。
我来吧
巫棠咬着牙,正要把温燕珂扶进他马车里去,面前便出现正打着灯笼的虞机。
巫棠愣了一瞬,温燕珂在他身后背着,头垂着他肩窝处,沾染了他一脖颈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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