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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死人的血应该是凉的呀。
怎么会有温度呢。
他呆呆地望着挡在身前的男人,雪白睫羽迟钝地眨了眨,水红色的唇肉努力翕张着发出破碎又不可置信的声音:谢池?你疯了?
男生握住了插在自己小腹里的铁镐,试图把它□□。
反应过来的白渡飞起一脚踹在了周雪的肚子上把人踢开,少女的身体撞上岩壁又滚到地上,滑出湿腻腻的一大片血迹。
周雪用了百分之百的力气,金属武器染血的尖端穿过肌肉和内脏,直到破开了男生的背肌,粘稠的血液顺着锋利的尖端缓慢地滴落。
一滴,两滴。
溅在姜迟的雪白脚背上。
少年感觉自己的小腹也在纠结起来,那种疼痛似乎透过视觉一直传递到了他的身上,带着大脑神经都在突突地跳动。
好疼。
好疼啊。
既然是个死人了,总要有点用吧。谢池没想到自己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能笑出声。
真奇怪。死人还会疼吗?
谢池终于想起来了,那是刚考完期末考的晚上,大家一起去酒吧庆祝喝到深夜,喝大了的陈旭说要带大家去坐他新提的车,一路上本来开的安安稳稳的,快要到学校的时候却被路边突然尖叫的野猫吓到了直接把车撞到了围墙上。
几个无法无天的世家子弟就这么活生生送掉了自己的命。
死掉了鬼魂还要缠上无辜的路人,逼他和自己一起来这古怪的山村赴死。
周雪似乎也没想到自己能把铁镐捅进谢池的肚子,她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肢体僵硬了一瞬,脸上每一根肌肉似乎都在隐隐地抽搐,她咯咯地笑起来:没关系,他很快下去陪你。
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谢池冷哼了一声,把铁镐硬生生拔了出来。
更多的血从破损的身体里涌出来,几乎浇湿了脚下一片土地。
姜迟感觉身体一轻,随即感到自己被人拎着后颈提了起来,他下意识扑腾了一下被人牢牢按住了脖子。
喂,不要随便拎狐狸的脖子啊。
别动,乖一点。白渡压低了声音,拎着小屁孩往后飞快地退了一步,顺便捂住了姜迟的眼睛。
因此姜迟也就没有看到接下来非常限制级的一幕:从黑暗中伸出的一只手从身后抓住了少女单薄的肩膀,张开的嘴吞掉了少女半个脑袋。
骨头和肌肉在牙齿的摩擦咀嚼下发出分崩离析的破碎声音,混合着脂肪和柔软肌肉被嚼烂的黏腻声。
眼球在锋利的犬齿下爆开。
粉红色的草莓兔卫衣已经被红红白白的液体浇得看不出原来的可爱样子。
少女张了张嘴,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呜咽。
狭窄的洞窟里到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从黑暗中出现的男生高大,强壮,曾经英俊嚣张的面孔上蒙着死去多时的灰白颜色。
那双蒙着阴翳的眼睛僵硬地盯了被捂住眼睛的白发少年一会儿,露出了似哭非哭的奇异表情。
咔哒一声,地上多了两具无头尸体。
陈旭血淋淋的脑袋在地上滚了一圈,蒙上了脏兮兮的浮尘。
这是彻底死掉了吗?
看来我也注定要变成这样了。谢池沉默地盯着地上两具叠在一起的尸体,一想到自己可能也会丧失理智成为到处咬人的怪物就觉得反胃恶心。
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角。
黑暗中少年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几乎闪烁着比碎星更灿烂的光,少年单薄的嗓音发着抖,他明明自己也在害怕,但还是努力安慰着谢池:不会的。
不会让你变成这样。
姜迟诡异地顿了顿,为了不立flag,硬着头皮说: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会讨厌你的。
谢池苦笑一声:我本来就已经死了,这一切都是我们自作自受。
这样肚子上开了个大洞还维持着精神跟人好好地讲话实在是很新奇也很鬼畜的体验。
那双点缀着雪色睫羽的漂亮蓝眼睛里似乎带着一点茫然一点怜悯,唯独没有害怕。折射着炫目光影的虹膜里清晰地映出谢池沾着一点血迹的仍旧清秀的脸。
真可爱啊。
连害怕都不会的,小小的被人养在掌心里的金丝雀,胆子那么一丁点,心肠却好的过分。
这么短暂的人生,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自己愿意为之付出真心的人,却只配远远地看着,再也没有触碰他的资格了。
明明所有人都可以碰他。
唯独他不可以。
只有他不行。
生前尚未消解的执念会催生出可怖的恶灵,那么死者也是吗?
死者的执念会变成什么呢?
喂!白渡发现有点不对劲,想把姜迟拉到身后去。
这种时候就不要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啊!
你的黑化都要写在脸上了!
冷静一点啊!不要别人黑化你也跟着啊!
谢池肚子上的伤口蠕动着,缓缓地修复愈合,铁镐掉在地上,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
姜迟很惊恐整只狐团成一个雪白的毛团四爪并用抱住了金属小方块:怎么回事,我说了什么逼他黑化?
系统在毛绒绒的包裹中艰难地维持住思考,脑回路转了个山路十八弯:可能是他觉得你在阴阳怪气他吧?本来就死掉的人还要被这样子说,可能觉得很丢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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