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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了吗,我温乔这辈子打官司没输过。温乔换了个姿势倚在门上,你就别操这份心了,早点回去歇着吧,或者你陪我进来歇着也成啊。他笑着看向袁故,眉眼弯弯。
袁故注视着那人狐狸一样的笑,沉默了一会儿,袁因说你这辈子就打过一场官司。
没输过,呵呵。温乔你他妈真好意思说。
温乔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了一下,那我好歹也是打赢了不是。他看了眼袁故,袁故的眼神还是漠然里带着丝沉默,半晌,温乔无奈开口道:那你说你想怎么样?我怎么做你觉得能心里安定些?
你把你打算怎么做和我说一下。
温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袁小少爷,我怎么说你都不会放心的啊!看样子上一回谭东锦和方净在法庭上着实是给这孩子留下了阴影,温乔可以确定,无论他怎么解释袁故心里还是没底,这时候说啥他其实都听不太进去,袁故其实是有些慌了。
温乔忽然笑了一下,袁故,请我喝酒吧,我喝高兴了我说不定就和你谈谈这案子是怎么回事。套着大号白色休闲T恤的男人就那么倚在门上,抱着手臂,一双眼里倒映着袁故的沉默模样,反正是睡不着,做什么都无所谓,你挑地方啊?
二十分钟后,两人坐在秦淮河边,旁边摆了一箱子的啤酒,后面停了一辆温乔租来的大众。
袁故实在是不想去酒吧这些吵吵嚷嚷的地方,他跟温乔坐在河边,冬天的大晚上风很大,吹得人有些睁不开眼。袁故伸手拿了一瓶啤酒,撬开盖子就灌了一口。
温乔侧着脸看着袁故的模样,风吹起温乔原本就不怎么温驯的刘海,忽然就有那么一两丝的邪肆。
说吧,你打算怎么弄?袁故咽下喉中的酒,扭头看向温乔。
这事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温乔收回视线,伸手从箱子里拿出一瓶啤酒,你看着方净的路数奇诡,就觉得他是个厉害的律师,其实那不算厉害。改年龄这一手,你看着高明,其实也是最失策,想证明一个人活了十八年,人证物证太容易搜集了,你喝瓶酒的工夫,我能给你找出一串来。
温乔边说边伸手掰啤酒瓶盖,没掰开。再试试?依旧没掰开。然后温乔摸了把鼻子,把啤酒瓶往袁故那一递,帮我开一下。
沉默了一会儿,袁故伸手捞过啤酒瓶,手盖在瓶盖上,微微一用力。砰一声响后,他把啤酒重新递给温乔。温乔笑呵呵地把酒瓶子接过来,喝了一口后接着说下去,这事你得这么琢磨,他们已经到了动用背景修改户籍这一步了,这么大手笔,废那么大劲儿,还容易被拆穿,这充分说明他们差不多快走投无路了。这场官司里最重要的物证就是那盒录像带,这东西在你手上,你心里没底,他们那儿就是彻夜难眠啊。
他们说录像带是假的怎么办?袁故皱着眉看向温乔。而且这东西是方净那儿拿的,难保方净没动过手脚。
温乔就跟电视广告里那抱着优乐美的女孩子一样双手小心捧着着啤酒瓶子,时不时温温吞吞地喝一口,听见袁故的话他回头看了眼袁故的脸,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录像带可以经过处理,但是,截图一目了然,人总归是他杀的吧?剩下的争论点不过是杀人行为的本身该怎么定义。他看着袁故还是一副沉思的模样,忽然轻轻说了一句,总之,有我呢。
袁故扭头极为不信任地看了眼温乔。温乔手中的动作一顿,我看上去那么不靠谱吗?
也没别的选择了。袁故极轻地叹了口气,仰头灌了口啤酒。这都已经这样了,法庭上的事他也的确是门外汉,除了勉强相信一下温乔,他也是没别的选择了。
这边被狠狠鄙视了一把的温乔挑了挑眉,他看袁故这一脸的忧心忡忡,好心带他出来散散心,这人没感觉出他的心思就算了,还一脸货真价实的嫌弃。这要搁在十年前他十七八岁血气方刚的年纪算了,感慨年轻真好的温乔摇了摇头,喝了口酒。
我听袁因说,你之前在鄂尔多斯放羊?袁故忽然问了那么一句。
温乔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他一边剧烈咳嗽一边瞪大眼睛扭头看向袁故,你哥这么说的?
嗯。袁故点点头,想了一下他补充道,他还说你前两天没消息是因为你在鄂尔多斯蹲守抗灾,沙尘暴什么的。
温乔伸手用袖子擦了把嘴角的酒,半晌他嘴角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你哥挺实在的人啊,说的也差不多吧。温乔想了会儿,继续喝那瓶还没喝完的酒。
鄂尔多斯袁故眯了眯眼,他喃喃道,有草原吧?
有啊。温乔看向袁故,不止有草原,还有马,你会骑马吗?
袁故扭头看了眼温乔,他还没说话,面前这人忽然就展开了一种自我陶醉的迷之气场,在草场是骑马是件很痛快的事啊,一人一马往那儿一站,视野里除了草就是天,风吹起来的时候,全世界都静了。温乔忽然认真看了眼袁故,有空,我教你骑马啊,学吗?那一瞬间眸子灿若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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