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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竹没动:“看人。”
“看人?”
楚南竹转头,瞧了瞧她的脖颈,宋锦遥一惊,难不成露出来了,今天发生这么多事,她都险些忘了......
宋锦遥不着痕迹地把领子往上面拉,楚南竹瞧着她不动。
背后是李景,他似乎也在想着什么,好似还没注意到这边,宋锦遥有些急:“哪儿露出来了,你倒是帮我看看啊,要是叫别人看见,我还见不见人了?”
宋锦遥没个镜子,低头的时候又瞧不见,万一等会儿来人,她都想生生在地面扒开一条缝,钻到里面去。
宋锦遥瞪楚南竹。
楚南竹把她的手拿下来,道:“早上不就说了,这件衣服能遮住的,没露出来。”
她们昨晚其实也没有太放肆,只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没控制好力道,有一道轻微的红痕留在了脖颈上。
宋锦遥皮肤白,脖颈看上去跟冰雪似的,这红痕也就格外显眼,一眼能瞧见。
那地方处于锁骨上面一点点,脖颈下方部位,而这件衣服领子偏高,又略紧身,不会轻易松动。
宋锦遥呼出一口气,吓死她了,她还以为......
轻拍了楚南竹一下,宋锦遥小声道:“那你盯着我脖子看干什么?”
楚南竹:“好看。”她轻声言。
宋锦遥一下红了脸。
楚南竹为人温谨,情绪一向不外露,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一贯都是在房里进行,不管是说些情话还是......反正都是在房里、没人的地方,虽然每每逗得宋锦遥面红耳赤,但是......情人间的这些事情,往往都是一边羞涩,又一边享受着的。
在外面,楚南竹给人的印象往往都是端庄、秀丽,她身上有一股气质,就算没了出众的外貌,也能够让人一眼从人群里面区分出她来。
她是少君,是神裔,这份高贵融在她的骨子里,如流水般浸润,越发深刻。
到了夜里放松下来的事情,她洗过澡,擦过头,在灯下执书看卷的时候,是慵懒的,凤眼会给她添上一股子妩媚的意味。
每每这时候,她瞥向自己,宋锦遥都忍不住心中一跳。
可是......她从来没在外面说过这般的话,在别人面前,江子依的一句“迟早都是一家人”都能让她不自在。
宋锦遥手指抬了抬:“你......”
她悄悄往后面瞧了一眼,李景正待在对面的墙壁面前看画呢,离她们很远,宋锦遥这才深呼出一口气。
耳根子有些不自在,宋锦遥摸了摸,似乎是转移话题,她道:“你方才看什么呢?”
楚南竹将窗户再推开了些,然后道:“你看那边的人。”
前面是一个小院,隔着不远就站着一个下人,似乎是在守卫。
宋锦遥盯着那几个人瞧了好一会儿,拧了拧眉,不确定道:“他们......好似并不是一般的下人......”
但是......具体哪里和一般的下人不同,宋锦遥一时间也形容不出来。
楚南竹侧了侧头,对她道:“看眼神。”
两人站得近,楚南竹转头对宋锦遥说话,气息不自觉就碰到了宋锦遥耳朵,宋锦遥揉了好几下耳朵。
昨日才破身的身子格外敏感,耳朵一会儿就开始变红了,楚南竹并不是故意的,宋锦遥也知道,这人方才的话语正经,并没有逗她的意味。
但是......耳朵根受不了
宋锦遥往旁边站了一下,拉开和楚南竹的距离,目不斜视看向前方。
楚南竹:?
那几人眼神警惕,一直在观察四周,都是些男人,目光精明,神色严肃而戒备,而且,站立的姿势......
“他们是兵士。”宋锦遥似乎有些不确定。
楚南竹:“嗯。”
“侯府怎么会有兵士?还伪装成家丁?难不成......那小侯爷想把我们围起来,一同歼灭?”
楚南竹摇头:“方才我们进来的时候,那几人就在了,不是因着我们进来才这般布置的,而且,方才我们经过的时候,那几人都不曾注意我们,若他们真是那侯爷派来对付我们的,就算再怎么克制,也会不自觉将目光移向我们几人,可他们却丝毫不在乎我们。”
可见,这不是为他们几人而布置的?
宋锦遥喃了一声:“兵士?”
她向后喊了一声李景,侯府的事,李景比她们几人清楚。李景说,自那侯爷的父母战死过后,侯府的人都再未跟军队扯上什么关系了,厉城的军队更不敢轻易跟宗室子弟来往过密,这侯府也没什么结交的价值,所以一直未曾有什么关系,更别说派兵入驻。
楚南竹的手指在窗台扣了几下,道:“看来,今天,除了我们,这侯府里想必还有些别的客人。”
宋锦遥:“你是说?后院?”
楚南竹瞧了眼方才那倒茶的丫鬟消失的地方,那里应该就通往后院,侯府的态度一直很奇怪,小侯爷陈兴文绑了灵惘,他们几人追来这里,本是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却没想到那家丁竟然将他们几人迎了进去,还用好茶相待。
小侯爷陈兴文恨不得撕了他们,怎么会这般接待几人,不把他们扔出去都是好的了。
若说是那小姐的意思......那小姐若是还能主事,小侯爷又怎么会气得把灵惘给绑回去请罪。
这府里的这位客人,看来应该很尊贵,至少......比侯爷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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