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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谈天说地,连衣脑袋里那一点知识差点就让这两兄弟给榨干,她可谓是从李白说到杜甫,又从杜甫说到孔子和孟子,可算把这两兄弟给糊弄过去。
还好这网剧的原作者和编剧似乎不好这种寻常可见的古诗,这背景里提到的诗词都是一些“九年义务”里少见的,这才让连衣有空可钻。
这一聊就聊了两三个小时,眼见午饭时间快到,连衣赶紧找借口溜走,否则再聊下去,她都应接不上。
连衣假装和他们意犹未尽,便约着第二日出门同游。
在裴青原的撮合下,裴青松很爽快地答应下来,三人约了相见的时间地点,连衣就离开了。
临到门口,裴青原还対她再三挽留,要她留下吃饭,连衣只好搬出舒清晚来,说她还在客栈里等自己回去,裴青原虽舍不得,但也只好作罢。
连衣出门走到茶摊,没想到舒清晚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连姿势都没有变,见她走近,才动了动,站起身来。
连衣赶忙挥手示意舒清晚坐下,但舒清晚硬是站着没动。
连衣走近一看,没想到桌子上的茶壶手柄还是那个方向,甚至看那茶杯好像都没有动过。
她惊讶道:“晚晚,你不会是我走了以后,一口水都没喝吧?”
“这茶壶还是刚才那个茶壶,怎么杯子里的水好像也没少?桌子上连个瓜子壳都没有?你这是王宝钏寒窑苦等啊?”
舒清晚眉头微皱了下,答非所问:“谁是王宝钏?”
“额......”连衣抓了抓额头,有点尴尬地圆不下去,“哎呀,没谁,她就是一个故事里面的人,这不重要。”
“哎怎么?怕我长翅膀飞走啊?你就这么傻坐着等啊?”
旁边的老人插嘴道:“可不是,这位客官啊,在你进去了以后,愣是看着裴府的大门,没有动一下,水一滴也没喝,小老儿想给他换壶热的,他都说不用。”
连衣觉得心口一哽,有些说不来的心疼。
她也不管旁边是否有别人在,两步跨到舒清晚面前,为她亲昵地捋了下碎发,安抚道:“哎呀,我就是去个裴府,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担心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
老人识趣地给她们换了壶热茶,又给她们换了两个干净的杯子。
连衣拉着舒清晚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她面前:“傻瓜,喝点水吧,刚才裴青原还留我吃饭呢,还好我拒绝了提前出来,那我要是等下午才出来,你不是要在这里渴死饿死了?”
舒清晚没有接话,听话地接过茶水喝了一口,问道:“如何了?可见着了吗?”
“见到了。”连衣把来龙去脉大概讲了一遍,鉴于这是大路上,人来人往的也不方便说太多,只寥寥讲了几句。
但她还是刻意地绕开了她和裴青原聊起她们两人的那一段,只将她解了裴青原心结的事情说出,然后就是见到裴青松之后的事情。
两人聊了一会,肚子也饿了,也觉得这里不是说事情的地方,便在老人的婉拒中,付了茶钱,并肩回了客栈。
两人吃过午饭后,连衣把第二天的计划和舒清晚解说了一遍。
她和裴家两兄弟约定出游的地方,并不是前几天他们去过的旅游景点,而是她和舒清晚的出师之地——洞云寺。
这个小镇本身就在城东外,洞云寺也在城东以东,所以他们去洞云寺实际不远,只要骑马两个小时,只是梁三三要从城区到洞云寺,要多费些时间罢了。
但只有这个地方是她们两人都熟悉的,而且洞云寺山上风景宜人,最适合一见钟情。
步骤细节都商量完,舒清晚又摁着连衣不依不饶地缠了好一会,才把她小心翼翼地捞过来,安静地紧紧抱在怀里。
连衣原本身子还没好利索,想拒绝舒清晚的求欢,但想到她在裴府门口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又觉得应该给她些安慰,于是就随意她折腾,到最后累地几乎睡着。
眼看时间确实已经差不多,舒清晚才起身收拾,旋即依依不舍地骑着快马赶回城区,趁着傍晚去约梁三三第二日出游洞云寺。
连衣则继续留在客栈,疲累地睡了一下午,然后等着第二天和裴家兄弟一起出门。
第二天连衣早早就起床梳洗,吃过早饭后,就在客栈里等着。
裴家兄弟也来的挺早,不知是不是裴青原从中起了引导作用,裴青松今天穿的格外帅气,他穿了一套深绿色的长袍,头发束地一丝不苟,远远一望,还颇有阮林一相同的气韵。
连衣暗自高兴起来,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三人骑着马,由连衣带路,有说有笑地朝着洞云寺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连衣为他们讲解了许多洞云寺的风景和故事,裴家兄弟听得津津有味,虽说他们也已经长到弱冠之年,可毕竟大部分时间都在读书,不像裴言枫一样,操持家里的生意,有机会天南地北地走。
故而洞云寺这个地方,他们只听过,却没有真的去过。
氛围轻松愉快,两个小时一闪而过,她们很快就到了洞云寺山下的台阶。
看着这蜿蜒而上的每一个台阶,曾经都有阮连衣和舒清晚的身影,连衣不知怎么的,就格外想念才刚刚分开不到一天的舒清晚,想起舒清晚曾经日日站在台阶上牵着她的手,心里无端就温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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