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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方白只看到成堆的箱子。
纪郁柠手扶着门框站在门口,没有要动的意思。
此前,方白从不会踏上阁楼,当然纪郁柠也不希望方白踏入这片领地。
她认为方白会污染了房间。
如果方白进入,那这幢别墅唯一能容下她的地方都没有了。
可现实并不如纪郁柠所愿。
方白向前迈了一步,与纪郁柠只有半步的距离。
此时方白身上还充斥着原主刺鼻的香水味,而这股味道,纪郁柠嗅到后,都会将她拉入无边的噩梦,那充满痛苦的、令她作呕的虐待。
纪郁柠后脊微微发凉,脚步不由后退,也是这个下意识的反应,门口没了防守。
没有了纪郁柠的阻挡,方白轻易地迈进了房间。
房内的装饰一览无遗:洗得发白的床单被罩,充当床头柜的纸箱子,没有多余的饰品……
的确很干净。
方白视线扫了一圈,满足了好奇后转过身,忽视纪郁柠眼中未来得及隐藏的厌恶,轻声问:“你自己上药,还是我帮你?”
看房间是好奇,进房间是为了帮纪郁柠涂药。
纪郁柠的伤都在后背,她自己很难涂全。
纪郁柠:“。”
“不说话?”方白故作讶异,“那就是让我帮你喽?”
纪郁柠紧握着药瓶,瓶身被挤扁了些。
纪郁柠:“…我自己来。”
说着纪郁柠将药瓶拿在眼前,撕掉了包装。
然后…
没有然后了。
纪郁柠拧开包装后就站在了原地,与方白大眼对小眼地对望着。
纪郁柠在等方白出去。
方白想要看纪郁柠的伤势,等了一分钟见纪郁柠不动,她微微皱眉,“怎么了?”
纪郁柠张口,声音暗哑:“方小姐不出去吗?”
“我才刚进来,为什么要出去?”
纪郁柠眸光一闪,眸底升起嘲讽:“…方小姐是想欣赏自己的作品吗?”
方白瞳孔微缩,她仅在瞬间就懂纪郁柠说的作品,指的是原主留在纪郁柠身上的伤。
方白眼睛移到别处,房间里除了纸箱子没别的东西能让方白盯着看,无奈下,方白又重新看向了纪郁柠,她讪讪开口:“你可以这么认为。”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方白向后退了一步,道:“开始吧。”
纪郁柠依旧不动。
方白轻声询问:“你在害怕?”
方白这句是发自内心问的。
在方白后退一步,脚不小心磕到纸箱的时候,方白忽然反应过来,纪郁柠上一秒就被原主打,怎么会接受在她面前上药?
想此,方白准备等吴梅回来让她来给纪郁柠上药,到时候自己再问吴梅关于纪郁柠的伤势不就好了?
就在方白挪脚准备离开房间时,纪郁柠收回了落在方白身上的视线,没有犹豫地脱掉了衣服。
年少的孩子满是怨气,一句反问足以激发她的叛逆和逞强。
方白的问话在纪郁柠看来,是**裸的挑衅。
纪郁柠脱掉衣服后,无视方白转身给自己上药。
好在是喷雾药,只要对着青紫的地方喷两下就可以,比药膏好用得很。
“呲…”
上药结束,纪郁柠准备穿衣服,她没忘记屋子里还有别人。
以至于她背对着方白,缩在了角落中。
只有一束光照在角落,方白还是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纪郁柠后背的情况。
划痕,指甲扣的印迹,大大小小的伤疤都有,内衣扣下的紫青触目惊心。
“吴姐说还有一个药,你涂了吗?”
纪郁柠没有说话,她看向被她放在一旁箱子上的药膏。
方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方白拿起药膏,对纪郁柠说:“先别穿衣服,我帮你涂这个。”
“不…”
方白打断纪郁柠,威胁着:“拒绝我的话,后果你知道。”
这威胁与原主随时开骂做对比,完全起不到作用。
纪郁柠听后却妥协了,她想看方白到底要做什么。
方白拧开药膏盖的同时,纪郁柠配合地转过了身。
这次方白更清楚的看见了那些伤。
她变得心疼这个孩子。
冰凉的药膏和手指温热的温度贴合,随着方白指腹在伤口处游走,滑腻的触感让纪郁柠不由缩了下身子。
方白没有察觉纪郁柠的异常,她的注意力全都在纪郁柠的伤疤上。
当指腹划过伤疤时,方白脑海中被加强了原主对纪郁柠的伤害,同时也知道她要让纪郁柠放下这些伤害有多难。
药很快就涂好了。
方白用另一只手拍了下纪郁柠的肩颈处,轻声说:“好了。”
给纪郁柠涂好了药,方白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她没有多做停留,说了句好好休息后就离开了房间。
等到方白离开,纪郁柠看着镜子里的她,抽出几张纸,用力的把后背的冰凉擦掉。
因为极力的想要擦干净,纪郁柠的胳膊扭成了诡异的姿势。
重新返回来的方白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不知道是被纪郁柠的姿势逗笑还是其他,方白没忍住唇勾了起来。
等了一会儿见纪郁柠没发现自己,方白忍起笑,尾调懒散出声询问:“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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