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
    小路就连最基本的训练都无法把握，她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在网吧里的练习生涯，什么都只能自己负责。
    甚至因为签订的合同当中有长达每天十个小时的直播时长，小路甚至没有办法自己去帮助自己复盘，研究战术。
    一开始她的直播间还有几分热度，因为宁菀以及苏亦凝、芝芝带来的影响存在，如果小路这个时候在直播间说一些什么坏话，爆一些假料，也能够给她们带来麻烦——
    BS的算盘也就是这么打的，但是小路没有。
    只是这样一来，过了两三天之后，小路的直播间人气下降＞齋甚至希望小路能够穿一些吸引人眼球的衣服来创造热度。
    “我是电竞选手，我不是出来做主播的。”小路抗争＞齋没有跟小路废话，只是把合同上的一些条款给小路看。
    小路沉默。
    每天重复的、没有意义的直播已经浪费了小路太多的时间，她失去了利用数据精准分析的教练组，也失去了衣食无忧的生活，纵容她的那些大家长们和可以看到的光亮的未来。
    小路在直播的时候看到直播间的弹幕说：【纪录片上线啦——】
    小路手一抖，下一秒，就被对面的玩家一木仓爆.头。
    也许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小路会走上这样的一条路，因为小路曾经是最被人看好的、最有发展潜力的新星，甚至很多粉丝喜欢她，是因为她可能是NING神的接.班人。
    小路没有想到的是，她离开了宁菀，竟然好像什么也不是。
    小路垂眸：“今天下播，时长之后补。”
    她打开了纪录片，小路从来没有想到，她和那些人——她和那些幸福的人的最后交集，只是这样一个纪录片。
    那些人热血、为了梦想拼尽全力，而那时候的小路，仗着自己有几分资质就为所谷欠为，仗着教练组们和NING神因为她年纪小有希望而多倾注的关注和关心，就觉得自己凭借自己也能飞上九霄。
    现在想来，像是梦一样。
    【真的没有想到苏苏这么厉害啊】
    【呜呜呜呜NING神鲨我！！！太帅了！！！】
    【这个小路怎么这么……一言难尽啊，是剧本吗，先抑后扬？我猜最后晋级名额有她一个】
    【纪录片，肯定不是剧本了，哎，白瞎了她的好技术】
    【后面越看越生气了，因为她的技术和大家对她的关心让她产生了错觉吧，何不扶摇直上九万里（怎么不上天呢她？】
    【不是剧本，我已经看完了，现在特地回到前面来，入股了小路的人快跑！！！】
    小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弹幕。
    回到宿舍的路上，她转向角落，摸出了一根烟。
    有点呛。
    小路想着，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烟太呛了。
    ***
    苏亦凝发现早起的时候，时间会被拉长许多，白天会有很多时间。
    她最近正处在自己给自己放的休假当中，小助理自然也放了假，偶尔中途有一些活动会过来和苏亦凝一起去参加，更多的时间是在学习。
    没错，苏亦凝给小助理布置了学习的任务，她一开始把小助理留在身边有拉小助理一把的意思，现在通过苏亦凝的努力工作，小助理也有了自己的小金库，也算是一个小富婆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充实自己头脑——
    小助理挣.扎：“我都这么大了，重新回去念高中，有点奇怪吧。”
    苏亦凝说：“你才十八十九岁，回去从高一开始，平时忙的时候可以请假看看网课，现在国家有一个中小学智慧教育平台，从小学到高中的课程都有，到时候慢慢来不是很好吗——”
    “我已经没有那个脑子了。”小助理铁了心要拒绝。
    “可是……我想陪你毕业。”苏亦凝从劝解改为怀柔，小助理一愣。
    “我还想看你上大学，然后大学毕业，可以遇见很多很好的人，有很多很好的朋友，会有自己的人生。”苏亦凝揉了揉小助理的头，说，“我又不是黑心的资.本.家，要从你的青春开始压榨，你帮了我很多，我也希望你能够有更好的选择。”
    “……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苏亦凝身边就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她再也不会遇见像苏亦凝这样好的人了。
    苏亦凝就是最好的。
    小助理的态度动摇了。
    “可是你的发展……”
    苏亦凝说：“我也不是什么有大野心的艺人，但是我很喜欢这份工作，会一直细水长流地做下去的，而且，你上学的这几年我又不是发展停摆了，我们慢慢来。”
    小助理蹙眉思考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她也想变得更好。
    想要……更有底气地站在苏亦凝的身边。
    苏亦凝陪小助理办了一些入学手续，小助理读的是私立学校，师资力量强大，校园的环境也很好，以小助理的情况目前上公立学校有些困难，条件差一些的不太好，条件好的又要参加中考考取，小助理不符合条件。
    综合之下最后还是选择了私立。
    当小助理回到校园的时候，似乎真的成为了忐忑青.涩的高中生，她领了书进教室，第一次坐进了条件这么好的课堂。
    小助理本以为自己不会有触动，但是真正身处其中的时候，她还是热泪盈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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