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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碌偷走殷北卿的兽魂珠,随后拜师神医荀鹤归学习调息方法,好不容易将兽魂珠融入自己身体,又受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灼烧之痛才吊着半条命觉醒的魂域,结果这便宜却被颜钰稀里糊涂地捡走了。
关键是,她连那兽魂珠为什么突然想不开往自己额头里钻都不知道,这便宜捡得她胆战心惊。
“吱呀”
就在颜钰胡思乱想的时候,门毫无预兆地自己敞开了,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进去,连忙小跑几步跟上,嗓子里又溢出几声咳嗽,唇边溢出的血再次染红一条手帕。
颜钰叹了口气把帕子收好,对原身这脆弱的体质感到无奈,她抬起左手想扶点什么东西稳住身子,一掌摁下去却是软软弹弹的触感,忙抬头观察四周。
这里哪是什么房子,没有墙壁没有天花板,甚至脚下踩着的也是透明光滑仿佛史莱姆一般质地的“地板”,她仿佛被丢进了一个水球里,摇摇晃晃,同湖面上的浮萍,晕晕乎乎的又开始咳嗽起来,仿佛开了头就停不住一般。
“噗——”
此时,距离颜钰头部最近的地方,分出一小块透明的水球,在空中晃晃悠悠漂移着,突然融进了她额头莲花兽印处。
颜钰只感觉自己身体里仿佛被灌入一股清亮的水流,怡神舒爽,卷走了嗓子眼的干哑涩疼,连心口处的闷疼感都好上许多。
那水球在她身体里转悠一圈,噗叽一声又从额头处蹦出来,刚才还透明的圆球,现在已经变成了红色,它飘着钻回墙壁里,于此同时整个房间像是产生了排异反应似的剧烈震动起来。
颜钰眼瞅着就要摔倒,从她后方的墙壁上伸出两只透明的手臂托住她的腰,还一下下拍着她的背,仿佛在告诉她不要害怕。
不知多久,震动消停下来,又一个透明球飘到她的面前,颜钰下意识抬手捧在它下面接着,怕它摔了似的。
“叽叽叽……”
透明球扭了两下,发出类似笑声的音调,它很亲昵地在颜钰手心蹭了蹭,然后开始不断膨大,像是吹气球,直到膨胀到极限,才轰地一声爆开了。
水球爆开之后留在颜钰掌心的,是一本足足三指厚的书,书页呼啦啦作响,自己翻到了中间的一页。
颜钰捧起来看,这似乎一本类似药典的书籍,而翻开的那一页上面,某一段的字颜色和别处的不一样,像是故意吸引着她往那看。
【魂力不纯者,气散体虚,病症多为咳血、体寒、乏力,可以聚魂草根茎为主药,辅以莲珠花瓣熬成汤药,一日三服两日见效。】
颜钰的母亲是名经验丰富的老中医,她从小跟着耳濡目染也会些皮毛。
书里写的聚魂草和莲珠花虽然是她们那个世界没有的,但翻开前言介绍来看,这里的医学和中医大致道理还是相通的,比如阴阳互补和五行学说,她消化起来并不吃力。
翻开看了几页,遇到不会的叵莱语生僻词,那水球就会入有读心术一般,积极地递上词典帮忙翻好。
这本书里不止写了药方,还有不少炼丹的技巧,颜钰看得入迷,认真起来连时间的流逝都感觉不到了。
陷入在药典中的她,完全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直到不请自来的殷北卿出现在她房里。
那股令人记忆犹新的冷香,一下将颜钰意识拉了回来,她连忙关闭魂域,睁开眼假装刚刚起床的模样。
殷北卿今天难得也穿了件白衣,却硬生生把这颜色穿出了妖治和冷艳,她寒着脸站在门口,眉头紧皱,似乎十分嫌弃这件寒碜的屋子。
“你们神女的作息规律都这么特别吗?”不管什么话从殷北卿嘴里说出来,自带一股轻飘飘的嘲讽。
颜钰抬头看了眼外面,发现天早就已经黑了,巨大的血月挂在天边看起来距离地面很近,让人有股不太舒服的压迫感。
旁边的鲁甲似乎等候多时,见她终于醒过来,爪子踩着要往她身上爬。
“还好。”
颜钰对殷北卿的话没什么反应,托着鲁甲看了一圈,它身上的伤好得离奇,半点痕迹都看不出,但见它没什么大碍,总算是安心了。
“它伤好了?”出于探究心理,殷北卿还是踏过门槛走了进来。
昨天阮月冺才给这只兽宠判了死刑,今天它就活蹦乱跳能走能爬,莫非这病秧子真有什么特别之处,才只一晚就从阎王那抢了条兽命出来。
“嗯。”颜钰笑着拍拍鲁甲的脑袋,“还疼吗?”
小穿山甲摇摇尾巴,冲她裂开嘴巴,颜钰知道,这是它开心时候才会有的表现。
很快就有一只大手伸过来,打破这主仆和谐的画面,殷北卿皱着眉,右手提着鲁甲的尾巴将它倒吊在空着,略带嫌弃的眼神将它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还真是好了,连肚子上的伤口都瞧不见了。
拥有灵识的兽宠和兽魂一样,都会说话,很快颜钰就听见鲁甲害怕的低喊,“主人主人,救我!”
“放下它吧。”颜钰伸手过去,却被殷北卿避开。
“先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殷北卿银色眸子紧盯她的脸,“你会御术?”
若真是这样,惜才如命的御灵学院怎么可能会连续三年拒收颜钰的入学申请。
这草包美人的名号,可是传得她们琅迭谷都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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