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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颜钰如果要把希望放在其他三人身上,是很不现实的一件事。
她只能自己来。
对了,御术。
下定决心之后,颜钰颤抖着抬起了手臂,开始配合咒语不停地结出手印,双手不断地变化,她几乎把所有书上看过的灵法都试了一遍。
透明的屏障在她手中结起薄薄一层,又很快消失,收效甚微。
为什么不起作用,为什么不行。
此时的颜钰恨不得拿自己所有的东西,去换一个能够发生奇迹的“主角光环”。
鼻尖止不住漫上酸涩感,她终于知道了,自己之前只想置身事外,当个只动嘴皮子指点迷津的“神女”的念头,有多不现实。
如果她一直这么弱下去的话,又有什么资格实现曾经许诺殷北卿的话。
连眼前在书里算不上有名有姓的恶灵她都束手无策,日后大反派出现的时候,那一剑谁来挡下。
要助殷北卿当女皇,她就得变强。
“但是现在,你可不可以先不要死……”哽咽的话说出口,颜钰才察觉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湿了眼。
她擦掉眼泪,仰起头,透过朦胧的视线去看吊在空中的殷北卿。
两股视线相交的瞬间,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似乎看见殷北卿牵起唇角,露出了一个笑。
颜钰使劲眨眨眼,确保视野清晰之后,再次抬眼去看,因为魂力强化过后的视力,让她能够清楚看见殷北卿脸上的表情。
下一秒,她明确地看见殷北卿轻扯嘴角,对自己做了三个字的口型。
“你哭了。”
?
巨大的蝶翼再次扇动起来,于此同时从殷北卿发间飞出无数毒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恶灵身上。
那些针扎到皮肤之后就开始迅速燃烧,蓝紫色的火焰带着刺鼻的烧焦气味,等皮肤表面被灼出一个洞,三尺长的针身开始逐渐没入皮肉中。
这是殷北卿独创的灵法招呼——绵骨针,针头带直火针尾带蝶毒,嗜血狂欢,等到这些针进入人体内之后,就会顺着血液的气味不断游走穿梭,直到宿主蝶毒发作火毒攻心,爆体而亡。
就算有再强大的自愈能力也奈何不了这绵骨针半点,只要宿主还活着血液还在流动,它们就有动力不断穿梭。
这只恶灵一开始并不在意这点针扎的小疼痛,可随着呼吸和动作,成千上万的绵骨针在血脉里游走的时候,那种疼痛是能够扼止它呼吸的程度。
它开始不断抓挠身体,可却一根针也拔不出来,抖动的“肉块”瘫倒在地上不断扭动,凄厉的悲鸣声中,披着长发的殷北卿浴血而归。
在她离开三步左右的距离之后,垂落在身侧的右手轻轻打出一个响指,那瞬间带起足以造成地动山摇的能量波动。
“轰隆——”远处的雪坡坍塌,而正想故技重施从背后偷袭人的恶灵,恰好被殷北卿身后猛然升起的火焰屏障阻隔在外,在痛苦中化为灰烬。
滕荆芥吹了声口哨,“说了吧,用不着我们出手。”
结束任务的姬芜迫不及待地从殷北卿体内钻出,一头扎进颜钰的魂域里。
颜钰这才从恍若隔世的震撼中回过神,看着嘴边蓄着笑的殷北卿朝自己走来。
她依旧像是没有痛觉,甩甩空荡荡的袖子蹲到她的面前,指着被死死抱住的断臂,“该还我了吧。”
“给……”颜钰愣愣地将东西递出去。
捧着书用文字看殷北卿大杀四方,根本不及亲眼所见的刺激百分之一,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兽术师和普通人类的根本区别。
以及,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强大。
“还站得起来吗。”殷北卿朝她伸出右手。
颜钰点点头,把自己早就凉透的手放上去,借着她的力气伸直自己发软的腿站好。
殷北卿牵着她往回走。
颜钰跟了几步,低头去看两人相握的手,那刀疤即便不用特地去感受,凸起的纹理也十分明显。
间接说明,它砍得有多深。
“请等等——”那游族女孩朝她们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黝黑的眼望着两人发亮,“谢谢你们救了我!”
颜钰停下脚步回头,“没事,记得下次夜里出行要小心些。”
女孩点点头,伸手过来捧住了她的,“你们就是传说中的兽术师吧!”
“……她们是。”颜钰默默把自己这个废柴从荣誉集体里摘出去。
“太好了!”女孩高兴地湿了眼,随后竟直接在她们身前跪下,二话不说咚咚咚磕了三个头,“求求你们也救救的我母亲吧!”
“别,别跪。”颜钰吓得立刻将她扶起来,“有事好好说。”
“喂。”旁边的殷北卿拉拉颜钰的衣袖,下巴靠到肩膀上压住,“我好痛啊,神女不如先救救我。”
“啊,抱歉。”女孩这才意识到殷北卿是个刚断了手的病人,她手足无措地说,“我、我我我……”
她想了半天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来补偿。
“别‘我’了。”滕荆芥一手勾住这不会看眼色的小姑娘,“跟大姐姐去后面的马车,大姐姐送你回家,你乖乖回你妈妈怀里睡一觉,明天醒来把今晚的事情都忘了就好。”
颜钰扶着殷北卿回到她们那辆马车上。
仲蒲和雪积驱行车,一行人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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