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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财让五福晋扬眉吐气,但有些东西是钱财买不来的。
五福晋一直不开心,住在家里的时候,父亲有更疼爱的女儿,进宫之后,丈夫和婆婆都不待见,还总是欺负她,嫌她嘴不够巧,嫌她处世为人不够灵活。
五福晋一直处在打压之中,即便自己开解自己,现在过得不错,但到底意难平。
淑婉能理解五福晋的痛苦,“我明白你的心,你心里难过,因为你还是想要人喜欢吧!”
长久得不到肯定,会摧毁一个人的自尊心。会让人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所以别人不喜欢我。又或者,我本身就是一个不值得被喜欢的人……
五福晋抬手遮住眼睛,泪水从眼眶滑落。
淑婉不知道该怎么劝,此时此刻语言苍白无力,她只能静静地陪着。
哭了一会儿,五福晋心情好多了。
她扭头悄悄擦干眼泪,笑着对淑婉说道:“宫里的席面就是吃个意思,菜是凉的,还喜欢用大油,腻味极了,没什么可吃的。今天咱们在外面松散一日,好好尝尝城里的好席面。”
淑婉笑道:“我还订了酒,咱们好好喝两杯!”
五福晋笑道:“那就更好了!”
淑婉命人回去跟家里说一声,她今天晚点回去。然后她陪着五福晋好好喝了一顿酒,喝得熏熏然直接在铺子里睡了一会儿,快到傍晚时候酒醒了才回家。
四阿哥今天到家比较早,他看淑婉带着一身酒气回来,心中很是不悦。
“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还喝酒了,跟谁喝的?”
淑婉双手合十求他原谅,“五弟妹心情不好,我陪她喝了两杯。”
四阿哥骂道:“两杯?这么大酒气,不止两杯吧!你就喝吧!看你明日头疼怎么办!”
淑婉哀求道:“我知道错了,你别训我了!我并没有喝多,下午还在铺子里睡了一觉,我知道轻重的。”
四阿哥不悦地哼了一声,“老五媳妇也张狂起来了,大白天的,拉着嫂子在铺子里喝酒!你们两个女人在外面喝酒成何体统!”
“唉,五弟妹心里不舒服。今天九弟妹敬茶,宜妃娘娘待九弟妹可和气了,五弟妹瞧着心里难受。她丈夫不疼,婆婆不爱,跟娘家的关系也不亲近,心里苦闷都没处说。”
淑婉冲四阿哥讨好地笑,“你再看我,儿子生了两个,还都是聪明健康的好孩子。婆婆虽然爱骂我,但到了真章也是向着我的,最最重要的是我有一个好丈夫,又疼我,又爱我,又喜欢我。我生活在蜜罐里,五福晋来找我诉苦,我不能把她推一边去啊!那样五福晋更难受了,以后肯定不跟我来往了!”
听到这番话,四阿哥好歹消了气。尤其是中间那几句,又疼她,又爱她,又喜欢她,让四阿哥听了耳朵发麻,脸上发热。
“不知羞,胡吣什么!”
淑婉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被哄好了,她笑嘻嘻地扑在四阿哥怀里。
“你就是很爱很爱我,但是你害羞不敢说,不过没关系,我脸皮厚,让我替你来说!”
四阿哥把淑婉往外推,“不知羞,以后不许在外面喝酒,更不许在外面留那么长时间!你是福晋,万一被人知道了行踪会有危险的!天底下反贼多着呢!”
淑婉连连点头,“嗯嗯嗯,我记住了,都记在心里了,不信你来摸摸!”
淑婉拉着四阿哥的手摸自己,四阿哥红着脸掰开她的手,又骂她不知羞。
淑婉心中冷笑,你这人害羞的点也挺奇怪的,天天心里想那种事,现在给你占便宜,你又不占了,还脸红。啧啧啧,伪君子!
四阿哥咳嗽两声,拿出来一封信。
“这是庄子上送来的信,应该是研究牛痘的进展,你看看吧!”
淑婉忙接过来,她问道:“你看了吗?”
四阿哥当然看了,但他摇了摇头,“没看呢!你担心孩子的事情,你先看。”
淑婉不客气地拆了信封,她刚开始是笑着看信,看着看着嘴角的笑意就没了,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四阿哥问道:“怎么了?”
他看这信上的东西写的有理有据,就是说牛痘之法不可行,淑婉哪里不满意。
“庄子上的太医得换了,都是一群庸医!”
四阿哥:“哦?此话怎讲?”
淑婉把信交给四阿哥,“你看,这上面翻来覆去说了许多医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就是说牛痘之法不可信。那些太医有派人挤牛奶吗?有把牛痘挑破种在人身上吗?有观察牛痘在人身上是什么反应吗?什么都没有,就敢说牛痘之法不可信,他们这不是糊弄我吗?”
四阿哥心中连叹自己失误,他是懂医理的,而且觉得太医写的医理清晰明了,他忘了淑婉不太懂这些,看见这个当然不满意。
四阿哥劝道:“你别急着发怒,我明天派人去庄子上看看,吩咐他们好好做事。”
看了这封信,淑婉哪里还能放心?
“不!明天咱们俩一起去庄子上看看。”
四阿哥不愿意去,庄子里又是牛又是羊,气味不好,肯定会有许多蚊蝇,多脏啊!
“这……再过一阵子吧!明天我有事。”
淑婉不想等,孩子的事最重要,而且之前四阿哥说过的,最近衙门里没有要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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