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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福晋捏着帕子哭,“一想到出宫后,我就得跟四嫂做邻居,我心里直哆嗦。之前是我做错了事,但她要揪着不放到什么时候啊?”
八阿哥当然相信自己的妻子,他听完这话,心中恼怒。
“四嫂确实太过分了,她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康宝抓周我送了厚礼,之后他们家的人情,我一份都没落下,送礼也比别人厚几分。我已经做到这个地步,她怎么还是不依不饶?”
八福晋搂着八阿哥,哭得梨花带雨。
在八阿哥的印象里,八福晋是极倔强的,很少服软,现在哭成这样,可见是被欺负狠了。
八阿哥拍了拍八福晋的肩膀,“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出这口气。”
有了八阿哥的保证,八福晋心里一下子就畅快了。
她心道:若不是住在宫里,束缚住了手脚,她也不必求八阿哥。这回好了,有八阿哥出手,看四福晋猖狂到几时!
淑婉还不知道八福晋夫妻的小心思,若是知道了,肯定要骂八福晋是疯狗。
明明最开始是她招惹别人,就许她欺负别人,不许别人反击。受了罚不知道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还要追着别人不放,不是疯狗是什么?
谁也不知道八阿哥和八福晋的计划,这样平静地过了些日子,两个月后,十阿哥也成亲了。
十福晋是从草原来的,细长的丹凤眼,高颧骨,很有蒙古人的特色。
她的脸虽然与杏眼桃腮的传统审美不沾边,但很符合高级脸的特点。她的自信和骄傲,让她看起来很飒爽很酷。
可能从小就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十福晋很傲气,不太愿意理人。
几个妯娌都让着她,不理人就不理嘛!她们又不跟十福晋过日子,一年也见不了几次。
参加完十阿哥的婚礼,淑婉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
胭脂铺子运转良好,在京城的口碑也极好。淑婉研制的产品质量过硬,上妆比别家脂粉更服帖,更轻薄,谁用了都喜欢。
庄子里也一切顺利,几位老太医发现种牛痘确实有效,这个发现让他们激动不已,几个老头子不眠不休地做记录,做研究。四阿哥真怕他们熬出毛病,又雇了几个年轻的大夫给他们打下手。
这一日正逢初一,淑婉又进宫请安,四阿哥在前面参加朝会。
放在以往,四阿哥就是朝会上的背景板,认真听着大臣们汇报工作就是了。
但是今天,四阿哥刚站好,就有几个御史要参他,准确来说是参他的福晋。
“臣等发现,四福晋在城郊买了一个庄子,又在城内大肆抓捕无辜乞儿,送到庄子上,让乞儿们感染天花。此等行径令人发指,还请皇上明察。”
其他几个御史参的是同一件事,他们还找了人证,是几个小乞丐,他们说那几个乞丐走后再也没回来,应该是遭遇了不测,他们的奏折里夹带了证词。
“皇上,天花肆虐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四福晋用天花坑害人命,万一不小心传染出去,京城再一次天花肆虐,又是一场灾难。臣以为,此事应当严惩!还应追究四阿哥失察之责!”
皇上闭了闭眼睛,儿女都是债啊!老四媳妇不好好做她的福晋,搞这些做什么?
皇上看向四阿哥,“胤禛,你有何话说?”
四阿哥不慌不忙地站了出来。
“回皇上,四福晋买庄子的事,儿臣知道的一清二楚。”
御史迫不及待地质问他,“四贝勒,你明知四福晋此举不妥,不加以干涉就罢了,还故意纵容?”
四阿哥慢悠悠地说道:“有传言说,挤牛奶的妇人感染牛痘就不会再感染天花。人痘之法风险较高,四福晋希望天底下的孩童免受疾病之苦,用自己的嫁妆置办庄子,聘请医术高明的太医去庄子上研究牛痘之法。”
“四贝勒,那些乞儿如何解释?”
四阿哥:“牛痘之法需要有人试验,乞儿们自愿签下契约。参与研究后,有饭吃,有衣穿。太医们亲自诊治,若是试验成功,贝勒府请先生教他们读书学艺,将来发放安家银子。”
这下子皇上不关心四福晋有没有错了,他只关心牛痘之法管不管用。
“牛痘之法可有效果?”
四阿哥难得笑了一下,“第一批测试的孩童有五人,牛痘之法在他们身上确实有效果。”
皇上也笑了,“五人,全部活着?”
“是!不仅活着,种痘过程也不似人痘之法那样痛苦。这五个孩子身体健康,正在庄子里跟着先生读书认字。
庄子里养牛的地方,与人住的地方隔得很远。几位老太医和孩子们待在自己的住处,未感染的,和感染过的都隔开了。庄子里每天都喷洒烈酒,天花绝不会传到城内。”
皇上笑着点点头,“好啊!很好!你倒是能藏,这样的好消息,你应该早点拿出来说的!”
四阿哥拱手行礼,“本来打算再研究一段时间,彻底研究清楚再来禀报,没想到几位御史消息灵通,几个月前的事情都能查到。”
几个御史心里一惊,连忙道歉。
“臣等误会了四贝勒,没想到四贝勒是为了全天下的百姓,没有查清楚,是臣等的失职。”
皇上皱眉不悦地说道:“确实是失职!四福晋用自己的嫁妆银子买个庄子,你们也要去查,看来是朝廷的事太少了,让你们有闲心查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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