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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又不杀,这是坐等阉人们狗急跳墙吗?
    怪不得刘表叹气,何进怕是不能成事,到时候阉党反扑,他们全家都危险了,可在这关键时刻,刘表是万万不能逃跑,或者出卖何进的。
    “如此,只能等董仲颖……”刘表话还没说话,小女儿先跳了起来。
    女孩儿单手拄着小剑,白皙俏丽的脸上柳眉倒竖,小小年纪便英气逼人,更是显出几分霸道来:“阿翁说何将军要等谁?!”
    她既然担心全家被董卓弄死,自然花时间研究过董卓这个人,好在她二哥是个没心眼的,说了不少坊间听闻的事情,所以她和刚觉醒记忆时的历史盲截然不同,怎会不知道董仲颖就是董卓。
    仲颖是董卓的字,此人生于颍川,却长于凉州,常年和羌人为伍,手下的凉州兵骁勇善战,何进的军队是万万不能敌的。
    “婵娟也知道董仲颖?”刘表有心培养刘玥,也不瞒着,“可是你二哥和你说过他?婵娟看此人如何?”他也只是随口一问一逗。
    却不想刘玥一本正经回答起来——
    “董卓此人粗中有谋,英勇善战,先皇任他为并州牧,他却不肯卸兵权,也不愿前往并州,可见野心极大,万不可让他进京!”刘玥气急,她之前还在想董卓不在自己的地盘好好待着,是怎么跑到王都里来的?竟然是何进这个蠢货招来的!
    不过就是对付几个阉党,竟然招来那等虎狼?何进是对自己多没信心,还是对自己和董卓的交情多有信心?
    “何大进军若非与董卓有旧?”刘玥又问,这两人什么交情?
    “董仲颖胞弟在大将军帐下效命。”这说的是董卓的弟弟董旻。
    卧槽,那就更不靠谱了。
    “婵娟认为何将军此刻该如何行事?”刘表摸了摸胡子问道。
    他那小女儿声音娇软,说的话却杀气腾腾:“何将军应当即刻闯宫,诛杀宦官,另以新皇之名呵斥董卓,勒令他去并州上任,还要禁闭城门以防不测。”
    刘玥是当真把董卓当洪水猛兽来看待了,刘表却认为她小题大做。
    “凉州兵骁勇善战,只有占据城门之险才能将董卓拒之城外,先皇令他上交兵权,去并州赴任,他本就不可能随身带着大军,要剿灭他也不算太难。”小女孩认真道,“即便董卓真带了大军,千里奔袭士气低落,加上粮草准备不足,一时半刻也奈何不得我们。”
    “新皇号令天下,但凡董卓敢攻城,就等同于谋反。到时候士兵又饿又累,又失了大义,再听闻各路人马赶来勤王,董卓必然撤退,且一定会往凉州逃窜。何大将军派人截杀便是,即便一击不中,他也难逃一死,必定有勤王人马为何将军代劳,只坐收渔翁之利。”
    斩杀董卓,向新皇和何大将军邀功,这种好事怎么能放过?而且只要国都不失守,就算各路勤王人马有二心,也不敢当那个出头的椽子,更不敢领了逆贼的名号。
    只可惜以何进的性格,断然不会如此果决,否则根本不会有这堆破事!
    刘玥叹气,却没注意刘表看她的神色极为复杂。
    和刘玥料想得一样,又或者说和很多人料想得一样,何进婆婆妈妈的性格最终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宦官们终于狗急跳墙了。
    这边何进被宦官阴谋害死的消息刚传来,宦官们挟持了刘辩往北邙山跑,那边董卓拔军也赶往去北邙山抢“皇帝大礼包”。
    最后,便是董卓带着刘辩和刘协,还有若干宫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城来。刘玥从大哥口中得知这件事,只能叹气,天意如此,她能怎么办?
    只是当夜入梦时,刘玥又做起了噩梦,看着董卓杀人无数,把自己父兄的头都砍下来,她拿着刀剑却抵抗不了那么多士兵,最终也被砍了头,吓得大叫着从梦中惊醒。
    旁边的婢女看她喘不过气来,又记起两年前刘玥发急病的事情,立刻去叫大夫,并让人通知刘公。
    刘表虽然上次多少被小女儿给吓到了,但还是把刘玥放在心尖上,立刻穿上衣服赶去。他看到自己珍爱的女儿脸色惨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真正像个女娃似的喊着“阿翁”就扑进他怀里来,浑身颤抖不止。
    “婵娟,阿翁在这。”刘表慈父心肠,心中莫名软了几分。
    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刘玥对董卓这么警惕,毕竟在当时那么多人看来,董卓虽然言行举止粗鲁无比,但好歹是个正儿八经的并州牧,是吃皇粮的臣子,又不是什么异族蛮人。
    然而,董卓很快就在这群人的脸上“啪啪啪”打了三大巴掌。
    第一件让人忍无可忍的事情,是董卓废刘辩为弘农王,立九岁的陈留王刘协为帝。自古以来只有被废掉的太子,从无被废掉的皇帝,何况还是被一个臣子废掉的。
    用孔子的话来说:“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已然是一个昏招了,结果董卓干的第二件事是毒杀何太后,进一步刺激到了大臣和士人们脆弱的神经,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元老甚至直接气昏过去。
    第三件事,不,应该说不算一件事,而是一堆事情。董卓偷盗了灵帝的陪葬品,放纵士兵在城内烧杀抢掠,残杀文武百官,还把何苗的尸体挖出来肢解。
    当时董卓最喜欢干一件事,就是大宴群臣,然后在宴会上随便指一个不顺眼的杀了,把那人的血倒入酒缸里,让诸位大臣宴饮,不喝就打死,不肯参加的也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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