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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玥也学兵法,此时玩性大发。两人不顾身上的锦衣华服,蹲在地上以沙子泥土为盘,以石头树枝为兵将,你来我往地玩起来。
玩到后来,刘玥连头上的华胜玉簪都拿下来排兵布将,最后赢了月英手里的一堆石头树枝,自己也输了一支华胜。
她把那支金叶翠羽的华胜缀在黄月英的头发上,不过月英长相比她素淡一些,衣服也挑选了淡绿色,和金灿灿的色泽不很搭,刘玥想了想,将那支白玉簪替换了金叶华胜,青衣乌丝白玉,仿佛从竹林走出来的隐士才女。
黄月英摸了摸那支沾手温润的羊脂白玉,眨着眼睛道:“你还是给我那支金叶华胜吧。”
“白玉簪更好看。”刘玥拉着人家的手不放。
“华胜是我赢来的,玉簪是你送我的。”黄月英一本正经道:“你我第一次相见,你送我白玉簪,我又没有回礼可送,岂不是失礼?”
小丫头认认真真说着,萝莉身妖怪心的刘玥只觉得对方可爱得紧。羊脂白玉簪算什么?反正她不爱那些花儿玉儿的,刘表和蔡夫人送她的首饰都给了也无所谓。
但小孩儿这么严肃,你总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
刘玥想了想,笑道:“谁说你没有回礼?月英可会骑射?”
“会的。”黄承彦对女儿的教育也包括练武。
“且随我换了衣服,去马上较量一番,你若赢了我,才是我最喜欢的回礼。”刘玥兴奋了起来。
7.赠剑之情
刘玥拉着小伙伴的手,去自己房间找出两套劲装。
黄月英的身量比她小一圈,刘玥不要婢女动手,自己找了最小的一套衣服给月英,自己也换上戎装又挽了头发,将乱七八糟的配饰都去掉,只带着长弓箭袋,腰间挎上一柄小剑。
她的坐骑是来到荆州后,蒯氏兄弟给送的,是匹银白色小母马,脚力非凡又聪明听话,再养大一些后,就算是配给将军打仗也不辱没,如今倒归了她。
给黄月英的是马厩里另一匹棕红小马,性情温顺,虽不及刘玥的那匹,也不算差。
“这匹是前不久阿母送的,她知道我爱骑射,让蔡氏送来这匹,唤作阿蓉。”刘玥指着棕红小马说道,又摸了摸自己乖巧懂事的银白小母马,笑道:“这匹是异度先生送的,唤作银星。”
银星听到小主人叫她名字,低头用马鼻子推了推刘玥,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在问“为何还不带她出去跑两圈”?
“好了好了,即刻就去。你看,这就催上了。”前半句是安抚银星的,后半句是对黄月英说的,刘玥打趣:“都说物似主人型,可我自问没她那么心急。”
黄月英看到她翻身上马的流畅动作,笑着回答:“那可未必。”
你看这不就等不及要去较量了吗?
阿蓉是一匹温顺的母马,对黄月英并不排斥,待对方上马后,只是不安地动了动蹄子。黄月英俯下身子拍了拍马头,阿蓉就安静下来。
两人先是慢慢驾马踱了两圈,然后刘玥突然两腿收紧马腹,一晃缰绳,拍着银星屁股,像一道白色箭支般冲出去,在临近靶子的地方抬身搭箭,“嗖”一声射.出,箭支应声击中靶心,翎羽还在微微晃动,刘玥就又回到马背上抓住缰绳,向她跑了回来。
“好!”黄月英赞叹,“婵娟,难怪阿翁赞你是‘少年英豪’。”
哎哎,黄承彦也知道她?荆州这小圈子里,消息传得够快的哈。
黄月英称赞完,接过刘玥给她的长弓箭囊,就驾马冲去。她不敢像刘玥一样松手起身射箭,只趴在马背上横.射一支,箭矢击中靶心旁边的位置。
虽然不算出色,但考虑到黄月英才九岁,已经极为不容易,甚至可以说天纵英才了。
两人骑马笑闹一番,将白玉簪的事情全然抛在脑后,短短半天就引以为知己。看到黄月英对阿蓉恋恋不舍的样子,刘玥也舍不得这个小伙伴,这个时代的上流女子大部分还是豪门贵女的画风,像月英这样的毕竟少数。
“阿蓉是阿母所赠,不能送你。”没办法,她怕蔡夫人想太多,“不如你留在这里,我们天天骑马射箭,谈天论地,岂不快哉?我亲与阿翁说去,阿翁必然是同意的。”
“即便刘使君同意,我的阿翁阿母也不能同意。”黄月英摇摇头。
“那你以后可要常来看我。”刘玥也不勉强,爽快地解下自己腰间的小剑,递给惊讶的黄月英:“我七岁起就佩戴此剑,如今送给你做个念想。”
黄月英连羊脂白玉簪都不肯收,又怎么肯收小剑,刘玥见她推辞,皱眉道:“你我引以为知己,你若不收此剑,难道是不认这份情谊?”
古人的随身佩剑不是随便送的,若是对方解下佩剑相赠,足见情谊深厚。
黄月英只能拿了小剑,和刘玥告别,依依不舍地跟着自己母亲回去。
刘玥并没有时间思念黄月英多久,因为很快天下局势开始大变,和瞬息万变的局势相比,什么蔡氏姐妹,什么黄月英,什么刘琦刘琮都不算什么了。
初平元年二月,也就是董卓毒死了刘辩之后的第二个月,各路大军人马都集结起来讨伐他,董卓慌了,焚烧洛阳又迁都长安。此时刘表才刚刚平定荆州,开始征兵练兵。
这就势必导致了一个问题——刘表该不该也发兵讨伐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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